“怎么會，虛空侵蝕怎么在這個時候！”王云集看著各組的匯報，有種荒謬的感覺。

“覺醒者有組織的襲擊，準確的找到了每一組的位置，世界上還有這么離譜的事嗎？”王云集翻了一上午的報告，邊上的茶水涼了幾次都沒有動。

“但是事實就是這樣，我們也很疑惑，總部那組好像也遭受了攻擊，而且被全滅了，在山里回收了一臺游蕩的撼地者構裝體，目前還沒有更多的消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把一疊新的文件擺在王云集的桌子上。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王云集陰沉著臉回答道。山里的坐標是自己泄露出去的，但是在啟動構裝體的情況下依然全滅，這個結局是王云集沒有想到的，能操縱構裝體的起碼也是高級學者或者中級的專精學者，不考慮戰術戰略因素大致是和自己一個級別的，或許要弱一些，但沒理由搞不定區區一個湯普。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交戰的時候忽然爆發了虛空侵蝕，他們是被虛空生物殺死的，但是現場的報告雖然因為所屬系統不同沒有給到這邊，但是從只言片語的描述上看，那群學者并不是死于虛空生物，那就讓人費解了。

“云集啊，我們什么時候走啊。”布魯斯大大咧咧的推開臨時住所的房門，端起王云集桌上那杯涼了的茶喝了一口。

“不急，你再玩兩天吧。”王云集隨口應付道。

“云集啊，有些事情你越執著呢，引起的后果越嚴重。”布魯斯咂了咂嘴，似乎覺得茶的味道不好，又把茶杯放下了。

“老東西，你什么都知道，但是從來不說。”王云集聽了這話有些氣惱，把文件一丟，靠在椅子上虛著眼睛看著他。

“反正我現在確定了一件事，守密會并不是抵抗虛空的組織，你們保守著的秘密只是為了自己。”王云集不屑的說道。

“喲喲喲，這話可不能亂說啊。”布魯斯笑著搖了搖頭。

“這次虛空侵蝕到底是怎么回事，和覺醒者組織行動有什么關聯？”王云集問道。

“你一定要問我的話，我只能說無可奉告。”布魯斯吹了吹胡子，一副無賴到底的樣子。

“和當初發現的那幾個超界者有關系吧。”王云集忽然提到。

“你再試探我也沒用的，老頭子我活的太久了，你啊，naive。”布魯斯一臉淫笑，臉上看不出一點破綻。

“不過嘛，有件事情還是要告訴你的。”布魯斯忽然一屁股坐在坐上。

“什么事啊。”王云集懶懶的問道，反正多半又是不正經的東西。

“瓊斯當年只有一個女兒，你猜另一個是什么東西。”布魯斯笑著說，一張老臉仿佛沙皮狗一樣耷拉著。

“這！”“咔嚓！”王云集驚的捏碎了椅子的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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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了。”龍羽擦了擦額頭的漢，解除了兩個金發妹子身上所有定位的器材和術式，雖然這些東西都挺隱蔽的，甚至本人都不知道在哪里，但是架不住人家毫無保留的讓龍羽操作，忙活了一早上終于全部搞定。大功告成的龍羽理所當然的和坦誠相見的妹子們來了幾發，一時間有種江山在握，美人在懷的感覺，有點飄飄欲仙，以至于忘了隔音措施，讓隔壁吃著中飯的老邢感慨了好一陣子青春一去不回來。

“我們先走了，到時候再聯系。”琳達拉著妹妹對龍羽告別，兩人臉上的潮紅還沒有褪去，顯得分外妖嬈。

“以防萬一，這個你拿著吧。”龍羽思索了一下，拿出一塊白色的骨片在上面刻下了一串復雜的銘文，交給了琳達。

“這是？”琳達疑惑的看向龍羽。

“萬一發生什么意外，我這邊會用這個提醒你們的，到時候不要主動聯系我。”龍羽推了下眼鏡，凜冽的目光似乎能看穿一切，讓偷偷看著龍羽的莉莉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那…保重。”琳達收下骨片，想要和龍羽吻別，卻被他拒絕了。

“不吉利。”龍羽淡淡的說，不知為何話里有幾分怪異的情緒。

“好吧。”最后兩姐妹離開前一人抱了龍羽一下。

“我這算墮落了嗎？”龍羽坐在只有自己一人的房屋里，捫心自問。

好像從小到大，自己都習慣了一個人，習慣了被夸懂事，被夸獨立成熟，而自己也為了維護這一形象，努力讓自己享受著孤獨的感覺，然后從中獲得同齡人所不能企及的成就，乃至進軍到另一個領域內，依然是一副天縱之資的樣子。面具戴久了就分不清什么是真實的自己，好像有些時候居然也發自內心的喜歡獨處，研究自己的愛好，一心鉆到一樣事物上，個性也漸漸變得冷漠而理性。

但是，自己真的喜歡這樣的生活嗎。

這個問題龍羽或許永遠也沒有答案，但是至少在和琳達莉莉在一起的時候，自己真的很放松，或許她們對自己有所求，甚至算計自己，但是龍羽并不在意，說到底，自身強大以后，看這些反而很有趣。

“我的東西，誰也別想拿走。”龍羽忽然說了一句非常孩子氣的話，然后自己被自己逗笑了。

又有多久沒有發自內心笑過了呢。

似乎想到了什么，龍羽的目光溫柔了一瞬間，然后又回復到犀利的像要劃破鏡片的樣子。

“男人的形象，就是要高冷，霸道。”龍羽想起不靠譜的師傅污云道祖曾經教過自己的東西，雖然現在想來很多都是非常扯淡的內容，但是誰讓自己當初死腦筋，一板一眼的學呢，以至于時時刻刻都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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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普在山里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不知道是戰斗太過疲憊還是別的原因。身上的隨身物品都在最后失去意識的那段時間因為戰斗損壞了，手機也不能用，好在提前考慮到戰斗的因素，一些東XZ在了一個隱蔽的地方，但渾身都是血，也不好回酒店。這是湯普自己的問題，當血跡剛粘在身上的時候，憑借對血液的操控還是能除掉的，但當時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等到血液凝固了以后，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得換一身衣服啊。”湯普無奈的想到，之前被血族意識支配的時候把所有敵人都碎尸了，想扒一件衣服都沒辦法，在這個山區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手機也壞了失去了導航。

“去他們之前的據點看看吧。”湯普考慮了一下，決定原路返回，這樣至少不至于走丟，不然就要留在山里當野人了。

“有人？”隔得老遠，湯普就看到一群人圍在那棟山里的別墅周圍。

“來調查的人員嗎，人數不多，全干掉的話……等等我在想什么？”湯普忽然一驚，自己的思維方式好像有點不對。

“什么人？”兩名調查人員回頭的瞬間，一道血色的光芒劃過他們的脖子。

“抱歉，我不想再惹麻煩了。”湯普手中的血刃散去，趁著短時間沒人來查看，扒了一套衣服給自己換上，也不管變不變態，合不合身的問題了。

“得先想辦法聯系羅麗了。”一路狂奔的湯普想到，手機壞了這個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畢竟這年頭出門都不帶什么現金，手機就是移動錢包，自己又沒帶銀行卡之類的，基本消費都成問題，在這個時間就顯得很尷尬。

一掏口袋，發現那個倒霉的調查人員身上倒是有點現金，打個公共電話應該沒問題，羅麗的電話湯普雖然不常打，但應該還有印象，試幾次就能試出來。

事實證明，有些東西習慣了以后就像條件反射一樣，把手放在鍵盤上就會自然的按照規律按出那幾個鍵。此時湯普就有這種感覺，本來以為自己還要回想一下，結果號碼都已經播出去了。

“hello，事情辦完了？”電話那頭的羅麗接起電話就開口問道。

“你都不問一下就知道是我嗎？”湯普疑惑的問道。

“這年頭會用公共電話打給我的只有你了吧。”羅麗忽然換了一副無奈的口氣。

有這么明顯嗎？湯普耿直的思維不能理解前后的邏輯關系。

“事情都辦完了？”羅麗問道。

“嗯，都解決了，不過我手機壞了，回去的票得你來買了，這回不用綠皮車了。”湯普回答道。

“知道了啦，我又不傻，對了，你晚飯吃了嗎？”

“還沒有。”

何止是晚飯，連午飯和早飯都沒吃，奇怪的是居然不覺得餓。

“那你幫我帶一個全家桶吧。”羅麗說道。

“你不是不吃垃圾食品的嗎？”湯普好奇的問道。

“醫院里的飯菜都淡出鳥了，我要吃炸雞可樂！”羅麗氣呼呼的說。

“好吧，你把地址報給我。”

掛了電話以后，湯普忽然反應過來，為什么一定要自己帶呢，叫外賣不行嗎。

“你想吃的話，叫外賣不就行了嗎？”病房里，佳玉的母親一邊削著蘋果，一邊問道。

“阿姨，你不懂，他這個人就是要多交代點事情做做才好。”羅麗一臉得意的笑容。

“還沒結婚呢，就開始使喚了，以后日子還怎么過啊。”佳玉在邊上打趣道，一時間，房間里的氛圍輕快了幾分。

“現在年輕人的想法，我們是真的不懂了。”佳玉的母親把削好的蘋果遞給羅麗，又拿起一個蘋果削了起來。

“謝謝阿姨。”羅麗啃著蘋果，心情似乎很不錯，不自覺的哼起了歌。

“歡迎下次光臨。”

走出快餐店的時候，湯普忽然感到一陣頭痛，臨界視角受控制的展開。

這是怎么回事！湯普捂住額頭，冷汗一滴一滴的流下來。

“先生，你還好嗎？”門口的服務員發現湯普的異樣，過來詢問。

“我沒事。”疼痛只持續了一段極短的時間，湯普回頭看向那個服務員，他的靈魂之魂詭異的顯露出一種晦暗的顏色，并不是虛弱的黯淡，像是混雜進了黑色的感覺，同時其他行人也或多或少有這樣的狀況。

“奇怪，黑棘怎么比之前還要多。”湯普環顧了一下四周，黑色的荊棘已經蔓延到了城市的中心地帶，遠方的天空中，大團的如同鰩魚一樣的黑色陰影在游蕩著，空氣里黑色的粒子一點一點在聚集，但還沒有形成那種黑色的團子生物。

“不太對勁，我得帶羅麗走。”湯普攔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第二醫院，快一點，我趕時間。”

“你不要催了，城區有限速的，我已經最快了。”司機師傅一邊回著，一邊偷偷向下壓了一點油門。

“唉，希望別被攝像頭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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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這門怎么自己開了。”佳玉感到背后一股涼氣襲來，樓道里的空調溫度比房間低，病房的門不知為何忽然打開了，冷氣就灌了進來。

“我去關吧。”羅麗起身關門，發現樓道里的燈光不知為何顯得十分昏暗，醫護人員也不見了蹤影，讓她心里有種不安的感覺。

“咔咔。”羅麗轉了兩下門把手，發現把手沒有問題，但是每次把門關上，都會無故被一股冷風吹開一道縫隙。

“怎么了，麗麗，門壞了嗎？”見羅麗一直在門口，佳玉問了一句，冰冷的日光燈下，佳玉的面孔顯得有些蒼白。

“嗯，門壞了。”為了不嚇到朋友，羅麗面不改色的撒了個謊。

“是嗎，阿姨來看看。”佳玉的母親從洗手間走出來，僵硬的說道，手上覆蓋著一層白霜。

“師傅，在這里停車吧。”湯普透過車窗，看到了醫院的景象，一圈一圈的黑色荊棘緊緊纏繞著每棟樓房。

“師傅，停車啊。”見司機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湯普又催促了一句，然而回頭一看，駕駛座上的中年男人已經面無表情僵住不動了，他渾身結滿了冰霜，整張臉就像大理石一樣蒼白堅硬，象征靈魂的火焰完全化為了黑色，一點一點開始熄滅。

“見鬼。”湯普的雙眼瞬間變得猩紅發亮，一道血色的劍光閃過，湯普從飛馳的出租車上摔落下來，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被斬開的出租車繼續向前，直到撞上了圍墻變成一堆廢鐵才停下。

從地上掙扎著爬起的湯普感到周圍的環境異常寒冷，甚至血液流動的速度都開始下降，此時一股血腥的氣息流過湯普身上的傷口，所有外傷都在瞬間被復原，同時血腥的氣息在湯普體內不斷翻涌著，血液開始快速流轉。

雖然對這股力量十分忌憚，但是眼下湯普也顧不上那么多了，自從上次血族詛咒沖破混沌之戒的壓制，湯普就隱隱發現了混沌之戒的一些問題，可以繞過它抽取一部分源于詛咒的力量，這樣做必然是有隱患的，湯普不是不知道，但急于確認羅麗安危的湯普此時別無選擇，仿佛某種不可抗拒的力量在逼著他一步一步滑落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