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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不是晴天也不是陰天

鹿黎被白然這么一吼,瞬間傻掉,呆呆的扭過頭問他:“那現在怎么辦?打雷了很快就會下……”

雨字還未說出口,瞬間如瓢潑般的大雨便接踵而至.

白然一把拉起鹿黎,往前面的樓道跑去:“你的嘴巴開光了嗎?說什么來什么.”

明明是埋怨的一句話,在鹿黎聽來卻很仔細的回答起了白然,一邊跑,一邊扭頭對他認真說:“沒有啊,我沒聽我媽說過這事啊,但是從小我媽就說,我說什么都很準從來沒差過.”

說到這,鹿黎還沖著白然傻笑了兩下,當作什么自豪的事情,白然只覺得天空中有烏鴉飛過,真是不能跟她用正常的思維交流.

眼看雨越下越大,兩個人的衣服都要被淋透,白然索性脫下衣服,讓鹿黎鉆進來兩個人一起躲雨.

這算是第一次跟白然的親密接觸了吧,鹿黎拍拍臉,鹿黎你沒看錯,你的確是在跟白然在同一件衣服里避雨!簡直不要太幸福.

兩個人用最快的速度跑進前面的樓道里避雨,渾身都濕透了,鹿黎打開書包拿出兩張報紙鋪在地上:“喏坐下吧.”

白然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報紙,搖搖頭說道:“你坐吧.”

鹿黎一眼就看穿了白然的顧慮,自己一屁股就坐在了報紙上,用手拍了拍旁邊的報紙:“很干凈的,一點也不臟.”

白然并未理鹿黎,抬頭問她:“你褲子被淋濕了嗎?”

白然不說鹿黎還未發現,剛剛的雨實在是太大了,渾身從上到下,沒有一個地方是干的,咻的一下從地上彈起來,可惜為時已晚,報紙濕透死死的黏在鹿黎的褲子上,與泥濘混為一潭.

鹿黎委屈似的看著白然:“你剛才怎么不提醒我啊.”

白然用手摸了下鼻子,神情上有些幸災樂禍:“沒想到你會這么笨.”

鹿黎絕望的仰頭看向天空:“完了完了,這下老鹿的報紙也沒了,校服也臟了,回家少不了挨罵了,神仙啊,就讓我原地爆炸吧!”

話一出,神仙就好似顯靈了般就,咔嚓咔嚓,連續打了好幾個響雷,只聽鹿黎媽呀一聲,一把竄進了白然的懷里,死死抱住也不撒手.

可能是鹿黎前后幅度聲響過于大聲,又是吵又是嚷,惹的一樓的大嬸打開門出來張望,剛好看見這一幕,默默的,大嬸關上房門,鹿黎聽到一句從門縫中飄出來的話語:“現在年輕人進展都這么迅速了?”

一時間,不僅鹿黎的臉紅的跟熟透了的蘋果一樣,就連白然也是一樣,二人一同覺醒的拉開距離,向后彈跳開來.

鹿黎低下頭鼓弄著手指頭,也不知道說些什么,語氣略顯僵硬的看著地面說:“剛……剛剛,你不要誤會啊!我不是要占你便宜的,是雷聲突然劈下來,我一時間嚇到了,我真的是……是隨便的人!”

鹿黎一著急,語言都沒組織好,就把話講了出來,聽到此話白然忍不住瞪大眼睛朝下看了她一眼,確認似的問:“你真的是隨便的人?”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鹿黎趕忙改口,舉著三根手指頭說道:“我真的不是隨便的人!不是……不是……”

鹿黎被白然盯得心里毛毛的,也不知怎的就突然沒了氣勢,越說越小聲,可她本來就不是隨便的人啊,為什么被白然看的如此沒有底氣呢,慫包!大慫包!鹿黎心中暗罵著自己.

偷偷的抬起腦袋看,眼神溜到白然身上,發現他正用奇怪的目光看向自己,臉上的潮紅還未褪去,鹿黎見白然這副模樣腦子里瞬間如同被飛機轟炸了般,一片空白,死死的盯著白然說道:“白然,我喜歡你.”

這是鹿黎第二次講話不經大腦,對白然表明心跡了,話說出口之后,鹿黎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說了不該說的,用手不解恨似的,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在心中暗暗的咒罵著自己,鹿黎啊鹿黎,難道你忘了,上次是怎么被拒絕,自取其辱的了嗎,同樣的錯誤你怎么還能犯第二遍呢!

始料未及的是,這次白然并沒有如鹿黎意料中的那樣,直接拒絕她,或是用學習為理由來搪塞她.

閉上眼睛良久,鹿黎并沒有聽到自己被白然拒絕的聲音,偷偷的睜開一只眼偷瞄著白然,良久聽到從白然口中幽幽的傳來一聲,聲音雖不大,但鹿黎卻聽的清清楚楚.

“嗯……我知道.”

這下換鹿黎愣了,我知道?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代表白然默許了嗎?他不討厭自己了嗎?鹿黎大腦飛快的運轉著,看了一眼背對著自己的白然.

“那,你不討厭我了?”

白然用余光掃了鹿黎一眼:“我什么時候說過我討厭你了.”

鹿黎這句話著實也把白然問懵了,他什么時候說過討厭過鹿黎,從來沒有過好嗎?當然,除了她跟江宇霖那家伙一起玩的時候.

聽到白然說并不討厭自己,即使外面下著瓢潑大雨,鹿黎的心中也瞬間升起一頂小太陽.

傻笑著仰頭看著白然問:“白然,你知道我最喜歡什么天氣嗎?”

白然低下頭看了眼傻傻沖著自己笑的鹿黎,回了句:“晴天.”

鹿黎笑著搖搖頭:“不是.”

白然又看了她一眼,疑問句似的問:“總不會是雨天?”

鹿黎這下笑的更開心,繼續搖搖頭:“也不是.”

這下白然有些糾結的轉過身,看著她問:“那你喜歡什么天?”

那天下午,即使是外面還下著大雨,雷聲不斷在天空中奏鳴著,白然也清晰的聽見了鹿黎如銀鈴般清脆的笑聲,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笑的彎成了月牙形,末了停下,突然換上一副正經的神情說道:“是和你相處的每一天.”

白然愣了,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鹿黎這么認真的在講述一件事.

她繼續說道:“不管你喜不喜歡我,反正我是很喜歡你很喜歡你啊,我媽說了,一輩子很長,一輩子又很短,所以遇見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一定不能輕易放手,當然遇見一個錯誤的人,也要及時的學會適可而止,不在深究.”

“想當年我媽就是這樣一步一步的把我爸追到手的,雖然途中也廢了不少力氣,也曾想過要放棄老鹿,但她沒有放手,我相信你也一定會是那個我生命中對的人,而不是過客,所以現在,我追趕你的一切,也都會是值得的,對嗎?”

白然看著她,嘴唇動了動,并沒有說些什么,不是不想說,只是突然發現一瞬間眼前的鹿黎有著前所有的成熟.

而鹿黎也并未等他開口,指著摟外的彩虹說道:“你看,彩虹出來了,都說雨后會給人們的心靈帶來洗禮,而彩虹就是凈化污穢神圣的存在,對著彩虹許愿,一定會實現的.”

白然見她雙手合十,聲音不大不小,他剛好能聽到:“先定一個小目標,我一定會追到白然的!”

白然看著她,又看了眼雨后的彩虹,他并不相信對著流星雨,彩虹,十五的月亮,許愿就會成功的這種東西,但是見鹿黎說的那么虔誠,自己也忍不住閉上眼睛在心中許了個愿.

鹿黎瞪著大大的眼睛抬頭問他:“你許了什么?”

他笑著摸了下鹿黎的頭,走出樓道:“說出來就不靈了,走了,回家了.”

鹿黎一驚,大喊道:“對啊,我忘了,說出來就不靈了!我再重新許一個!”

白然一把拎起她的脖領:“走吧,別耽誤時間了,一會又下雨了.”

鹿黎一邊走一邊哀怨:“可是……可是我的愿望還沒許完,落空了.”

急著失落的鹿黎,并沒有察覺到前面疾步的白然嘴角掛著一絲不經意的微笑,白然在心中默念著,會實現的,你這個愿望.

遙遠一邊的家中,鹿媽瘋狂的打著噴嚏,嘴里還嘀咕著是誰在罵她,鹿黎也不知道,如果鹿媽哪天知道自己倒追鹿爸的事情,已經被鹿黎說出去了之后,會不會一氣之下扒了她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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