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決定好了么，以后，就跟著我干了？你要明白，我這里很強調紀律性與規矩，而你們以前，可是自由慣了的。”

偌大的訓練中心，這幾天已經習慣了每天都來逛逛的布魯斯，此時與一號傭兵站在訓練場邊，交談著。

“干我們這一行的，有誰是為了享受冒險和那些游走在刀尖上的生活呢？說到底，還不都是為了錢…我已經厭倦了以往的雇傭兵生涯，干這一行快二十年，是真的有些累了。”

一號凝神地看著場中，幾乎全是接受了他制定的恢復與訓練計劃，而找回了曾經軍人精神的士兵們，頭也不偏地對布魯斯道，顯得很是放松。

“唔…那其他的人呢？他們也和你想得一樣？”

“不，他們或許并不是厭倦了冒險的生活，只是想跟著你干罷了，你知道，年輕的小伙總是會崇拜，追隨強者。”

布魯斯笑了笑，拍了一下一號的臂膀，“你就不是這樣了么？”

一號終于是轉過頭，頗有些無奈地對布魯斯翻了個白眼：“我已經過了熱血的年紀了，要不是你開得起讓我滿意的薪水，現在也不需要我再去干那些冒險的事，我才不會留在西伯利亞這鬼地方！”

聽著一號傭兵少有的玩笑話，布魯斯結結實實地攬了一下他的脖子，心頭大定道：“那你就好好干吧！一號，等我們以后穩定下來，我就把你調回美國的‘總部’去，到時候你也可以多陪陪家人…對了，你有孩子了么？”

一號笑了笑，語氣罕見地柔和道：“有兩個小子和一個小公主，我的妻子帶著孩子們，和家里的老人在一起生活。”

布魯斯聞言也沒多問，又寬慰了一號幾句，便轉身朝訓練中心外走去。

“比爾。”

一號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顯得很是平靜。

“以后，叫我比爾就好，頭。”

布魯斯轉過身，看著一號又恢復了那幅嚴肅教官，督促士兵們訓練的樣子，朝他點點頭，這才轉身離去。

確定了傭兵們，特別是一號傭兵比爾的心思，得到了他們的效忠，布魯斯算是放下了心中的最后一塊石頭。

有了這群傭兵的幫扶，即使他離開后，吉布森也能把基地給牢牢地控制在手中，特別是把控住以佐拉為首的基地科學組！

即使是現在，布魯斯也沒有完全相信佐拉，他相信佐拉可能的確是對施密特產生了不滿，但是這種不滿，卻不足以讓他相信佐拉這么快便徹底叛出了九頭蛇，效忠于他。

畢竟神盾局日后的例子就擺在他眼前，即便紅骷髏失去了蹤跡，九頭蛇卻沒有在失去領袖之后大亂，反而能以佐拉博士為切入點，通過長時間的隱藏，滲透，最后控制了神盾局，影響著這個世界的發展，他不得不防。

畢竟現在這個時候，正是他完全組建起，并完善自己勢力最關鍵的時刻，黑眼情報局在美國的發展很迅速，下屬的人才培養學校也已經系統地建立了起來。

相比之下，自己這邊帶起的武裝勢力就還有些弱小了，因為與九頭蛇之間的‘戰爭’還沒結束，現在基地里的一千多士兵他也不好分出去派回美國。

而“黑暗騎士聯盟”才剛有了些雛形，關于超級英雄的“招募”計劃還沒有展開，自己手上的“超級力量”，著實還弱了些。

搖搖頭，走到之前巴基待過的秘密訓練室，布魯斯輸入三道不同的密碼后，走了進去。

“頭！”

看到布魯斯進來，正在訓練的“冰原狼”小隊剩余隊員們，趕緊停下動作，向布魯斯行著標準軍禮。

“稍息，戰士們…放松點，最近感覺怎么樣，在這里的訓練？”

布魯斯看著迅速在自己面前集結成兩排的“冰原狼”隊員，滿意的微微頷首，詢問道。

“不怎么好，頭！隊長帶著第一批兄弟都出去好幾天了，我們在這里待著，感覺身體都快生銹了！”

有隊員大聲回答到，惹得眾人一陣哄笑，布魯斯也是跟著笑了起來，隨后雙手向下一壓，隊員們立刻又變得肅靜了起來。

“渴望戰斗是件好事，不過希望等到你們輪換，頂替第一批出去的隊員執行任務后，你們還能保持這股勁…做好準備吧，最遲后天，我將帶你們出發，你們可是在基地里多訓練了一段時間，到時候，別讓你們的隊長和我失望！”

“勝利屬于冰原狼！”

隊員們終于聽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頓時精神振奮，大聲且整齊地喊出了屬于自己團隊的口號。

而聽著這句由他們那不靠譜的“隊長”，也就是巴基拍板決定的口號，布魯斯頗有些無奈的在心里嘆了口氣。

這口號在他看來真的是不怎么樣，顯得太普通了一些，沒多少“氣勢”，但卻離奇地獲得了“冰原狼”隊員們的全體贊同，巴基還為此向他炫耀了好久……

“咳咳，就這樣吧，明天早上檢查好各自的裝備與武器，等到你們隊長給我發來消息，我們就立刻出發…繼續訓練吧。”

布魯斯摸了摸鼻子，巡視完，便退出了這間訓練室。

主控室現在有吉布森坐鎮，這個小老頭上手工作的速度很快，基地里的一切事項被他打理得很好，士兵們的訓練與日常防務，他命令了比爾與其他幾個傭兵們負責，而基地里的設備維護，添置計劃，也有科學組的人負責。

思來想去，原來基地里的所有事項，竟然都被他給安排妥當了，而現在他對整個基地的控制力，也達到了一個相當強的地步，畢竟士兵們都敬服他，而科學組的人也都敬畏他。

布魯斯自嘲地笑了笑，以往在紐約，幾乎所有的瑣事他都交給了阿爾弗雷德去處理，原以為自己永遠都可以只管做任務，毫無雜念地去完成一場接一場的戰斗。

可現在待在幕后，他竟然也能做一個還算不錯的“掌局者”，與決策者，恩威并施的手段，用得也是越來越純熟了。

“我算是體會到你的不容易了，阿爾弗雷德……”

布魯斯嘴角抹出一絲略帶苦澀的笑意，靠在通道的鋼鐵墻壁上，嘆了一口氣，低語道。

管著一個有千余人的基地，還沒怎么與外界打交道，便讓他感覺有些力不從心，而阿爾弗雷德在紐約管著LION集團與黑眼的發展，同時還要與政府官員打交道。

相比之下，他這個“總領導人”，當得只能說是差強人意了。

不過客觀的說，當初才接手基地的時候，他用強硬的姿態懾服了眾人，并果斷啟用了這千余苦役，根據自己手中可用人的特點給他們迅速安排了職位，不僅沒有讓西伯利亞基地陷入混亂，反而還加快了基地的完善工程與進一步的發展，這一點，他的確做得很好。

而現在他能在西伯利亞立足，并靠著手中的現有力量與美國軍方展開合作，很大程度上，其實都要歸功于他自己。

學會做一個優秀的決策者，對每個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慶幸的是布魯斯已經跨過了入門的這道檻，現在的他，看待每一件事情，都開始有了更深一層的考慮，這對他以后的行事與決策，顯然都會有很大的幫助。

比如這次的行動，在差不多整合完基地的資源與可用力量，留下了鉗制佐拉與防備不測情況的備用方案后，布魯斯這才做起了“出征”的準備，換做以前的話，他可能會把帶隊戰斗放到第一位，而不像現在這樣，考慮甚多。

去實驗室再次與佐拉確認了一下現在基地急缺的物資后，布魯斯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緊門點開了個人面板，在夢想商店里搜尋了起來。

這次帶隊出去，他可能就得在徹底摧毀了九頭蛇組織后，才會回基地或者是美國了，所以在離開基地之前，他得做最后一個決定。

一個令他無比“糾結”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