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計十二頁的集團發(fā)展初步規(guī)劃書,從能源公司建立,到招聘公司人員,公司選址,與政府的初步合作,阿爾弗雷德規(guī)劃的很詳細,也很實際。
與阿爾弗雷德又商量了一下,布魯斯最終便拍板了照這份規(guī)劃書來進行第一步的發(fā)展。
公司注冊,人員招攬,以及與政府打交道,都將由阿爾弗雷德去親自操辦,而布魯斯也對此比較放心,不過在公司正式運營之前,最關(guān)鍵的還是要先拿下一塊礦產(chǎn),給公司的發(fā)展打下基礎(chǔ)。
加瓦爾大油田因為戰(zhàn)亂的原因,現(xiàn)在不宜下手圈地開采,在全球掃視了一圈,布魯斯最后還是把眼光投回了美國本土。
“我們招聘了數(shù)十位有過參與發(fā)現(xiàn)開采石油經(jīng)驗的地質(zhì)專家,數(shù)百名專業(yè)工人,相關(guān)機械購置費用達到了200萬美金,并花費了550萬美金在德克薩斯州與路易斯安那州墨西哥灣沿岸地區(qū)購置土地,當然,這些土地都是在老爺標注的地區(qū)進行購買的,包括德克薩斯州的弗里波特一部,溫尼一部......”
“那我們現(xiàn)在還剩下多少錢在手里。”
“賣掉了罐頭廠,回籠了一些現(xiàn)金,加上老爺最近帶回來的資金,大概還有300萬美元。”
布魯斯摸了摸下巴,“300萬?看來找出油田后,想要獨自開采的話,資金有些不夠啊。”
阿爾弗雷德將手上拿著的一份報告朝布魯斯遞了過去,“所以我建議賣掉一部分我們即將發(fā)現(xiàn)的產(chǎn)油區(qū),回籠資金,只要留下比較大的幾塊油田就行了,不然我們就只得選擇融資,引進其他資本到我們的能源公司來,以便快速完成第一步的資本原始積累。”
布魯斯結(jié)果報告,卻是將它輕輕放在了桌上,不容置疑地道:“賣吧,我們以后的產(chǎn)業(yè)布局將在全球開展,沒必要為了現(xiàn)在在美國本土的一些蠅頭小利壞了計劃,而不管是現(xiàn)在,還是以后,阿爾弗雷德,這個能源集團必須牢牢地掌握在我和你的手中,預(yù)留出百分之二十沒有經(jīng)營權(quán)的股份,在合適的時候?qū)⒐煞萁唤o美國政府,其余的,一分都不能動。”
阿爾弗雷德思索著點了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連日來不停的作戰(zhàn),思索對付九頭蛇的計劃,現(xiàn)在又強打著精神聽完阿爾弗雷德對于集團建設(shè)的計劃,布魯斯似是有些累了,很少見的再次按壓著自己的太陽穴,語氣也變得略微疲乏了起來,“就這些了吧?沒有事要說了?”
阿爾弗雷德看著布魯斯,猶豫了一下,他最終還是說到:“關(guān)于我們前段時間討論過的那件事,我已經(jīng)做出了計劃書,需要50萬美金的啟動資金,搭建起‘它’的框架。”
“嗯?”
布魯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你是說,情報系統(tǒng)有眉目了?我還以為你要再等一段時間...人員確定好沒有?”
布魯斯以蝙蝠俠的身份在紐約出現(xiàn)了已有五年,打擊過的大小罪犯不計其數(shù),而這些罪犯在紐約分布很是散亂,各自作惡的程度也有所不同,布魯斯如果單憑個人去完成相應(yīng)的情報信息采集工作,甄別罪犯們的犯罪程度,他估計早就累死了。
剛開始他是靠自己聽說的“傳聞”去定向追蹤罪犯,后來在阿爾弗雷德的提醒和幫助之下,他才漸漸地學(xué)會了從紐約的底層混混那里購買一些簡單的情報信息,畢竟這些在底層廝混了多年的小混混,別的本事沒有,打聽消息看風(fēng)聲的本事可不小。
后來有了科林的幫助后,布魯斯就又多了一條情報來源,從警察系統(tǒng)那里獲取比較官方的情報信息,漸漸地成了他比較依賴的一種方式。
直到前段時間,他差點就被紐約的九頭蛇組織給陰掉,而在那之前,他還像一只被蒙蔽在盒子里的瞎貓,傻傻地抓著人家丟給他的一根又一根“雜魚”的時候,他便下定決心要建立起屬于自己的勢力,而其中,情報系統(tǒng)就是至關(guān)重要的一環(huán)。
“玫瑰酒吧的老板麥克,富蘭克街區(qū)的混混頭子約書亞,以及從美軍不知名情報局退役多年,現(xiàn)在在布魯克林市中區(qū)賣鐘表的獨眼老吉布森。”
布魯斯聽著從阿爾弗雷德嘴中吐露出的一個又一個名字,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確定,要用這些人,來做我們情報局的第一批骨干?”
阿爾弗雷德扣上帽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領(lǐng)帶,朝著布魯斯溫言地道了句“是的,他們很合適。”,便悠悠地走出了地下室,留下一張疑惑臉的布魯斯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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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今天下午的天氣不錯,有著淡淡陽光的深邃晴空引誘著人們出室游玩,一點也看不出上午的陰暗與濡濕。
布魯克林的一家空間狹小,裝飾普通的鐘表店,迎來了它今天下午的第一位客人。
吉布森今年已經(jīng)56歲了,許是生活不如意,也可能是這些年來心情不怎么舒暢,他臉上連成一團的胡須和稀稀落落的頭發(fā)之間已然夾雜著不少的斑白,昔日挺拔精壯的身軀如今也早已習(xí)慣了駝背和佝僂,渾濁的眼睛再也不復(fù)往日的機警和明亮。
如今的他,只能從記憶的塵埃里,偶爾翻撿出那些如珍珠般光鮮耀眼的過往,緬懷一下自己曾經(jīng)的榮譽,然后再默默地放下,只因為這個國家已不再需要他,而他能做的,就是待在這樣的一個小鐘表店里,感受著自己的身體年復(fù)一年的老去。
“想要買什么,自己看看吧,選好了來我這里結(jié)賬就好。”
沒有抬頭看來人是誰,吉布森依舊耷拉著腦袋,瞇著眼打著盹到。
來人似乎在店內(nèi)走動了起來,很緩慢,他在環(huán)顧著四周,細細地打量,審視。
吉布森眉頭一皺,心中有些疑惑生起,他睜開眼,抬頭望去。
“他們,就給了你這樣的一間店,讓你在這里一待就是二十多年?”
阿爾弗雷德摘下帽子,淡淡地對著吉布森到,眼中有一絲憐憫,一絲可惜。
“只因為你廢了一只眼睛和一條腿,就毫不猶豫地拋棄了你,這樣的做法,真的很不明智。”
吉布森心中一跳,他退役后,再也沒有復(fù)起過,關(guān)于自己的絕密檔案,軍方也肯定早就銷毀,眼前這個人,怎么像是知道他曾經(jīng)的身份?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先生,如果你不買鐘表的話,請你現(xiàn)在出去好嗎?”
老吉布森依舊如當年一樣,很好地掩飾住了自己心中的驚疑和警惕,他的目光依舊渾濁,聲音有氣無力地從身體中傳出,擺了擺手,他又緩緩低下了頭,看似又一次打起了盹。
阿爾弗雷德溫和地笑了起來,“即使被你的國家拋棄了,你依然還是選擇忠于你曾經(jīng)的職業(yè),忠于你的國家么?曾經(jīng)在一戰(zhàn)中讓德軍特工束手無策的‘黑狐’?”
暴起只發(fā)生在幾個呼吸之間,阿爾弗雷德淡淡地笑著,看著一臉警惕和堅毅,快速拿出勃朗寧手槍并且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吉布森,不由贊嘆到:“你依然沒丟掉你的本能,作為一名戰(zhàn)士的本能,當然,我更想看到你作為一名優(yōu)秀情報工作者的模樣,你還沒老,吉布森。”
“兩個問題,第一,你是誰。第二,誰派你來的。”
沒有多余的詢問,吉布森虛瞇著眼睛,渾濁之中透著精光的雙眼狠厲果斷地掃視著阿爾弗雷德全身,而他始終緊緊扣住扳機的手指則讓人絲毫不懷疑,如果阿爾弗雷德不回答他的問題,那么下一秒他就會果斷地扣動扳機。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派我來的人,是他。”
阿爾弗雷德絲毫不避諱地將一直拿在手中的東西亮了出來,然后輕輕地拋到了吉布森的柜臺上。
一枚純黑的蝙蝠鏢,足以象征它主人的身份。
因為出于對這位“布魯克林黑暗騎士”的崇敬,亦或是恐懼,紐約還沒有誰敢拿這種蝙蝠鏢開玩笑。
吉布森看著靜靜躺在自己面前柜臺上的蝙蝠鏢,瞳孔微張,有些不相信地看著阿爾弗雷德。
“年薪30萬美金,一個由你說了算的全新情報局,一年后我們還將給與比較充足的預(yù)算費用,人員你定,直接對‘他’負責(zé),這是我們開出的條件。”
吉布森有些遲疑地拿起蝙蝠鏢,這還是他除了在報紙上,第一次看到這種已經(jīng)在紐約風(fēng)靡了好幾年的“正義標志”。
阿爾弗雷德給出的條件讓他的內(nèi)心燃起了一股早在多年前便被國家澆滅的火焰,但他仍然沒有在第一時間答應(yīng),盡管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傾向于阿爾弗雷德說的是事實。
畢竟,如果是有人冒充“那位”招攬他,那么那個人能從他這里得到什么?又是什么東西能讓那個人甘愿承受可能來自“那位”的怒火?
“為什么,是我?”
阿爾弗雷德扶了扶眼鏡,淡然地道:“因為黑暗騎士需要一雙在黑暗中能為他指明的眼睛,而這雙眼睛必須是狡猾的,老辣的,充滿理智與經(jīng)驗的,因為我們要對付的敵人,不是僅憑年輕人的沖動和熱血就能對付的,而你,是我能找到的最合適人選,代號,黑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