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陸吾印動九面像 周天運轉入棋來
- 東游之呂祖純陽
- 煙波怪叟
- 2124字
- 2018-03-14 21:01:16
木狐隱楸枰,烏鷺棲方圓,手談無止境,忘憂黑白中。
福至心靈之下呂巖似是有些所得,隱隱抓住了那絲感悟,不覺修為踏出了最為關鍵的那一步,只這一步就不曉得阻隔了多少英武人杰,他有幸能夠踏足其間也是機緣巧合罷了。
雖然最后他硬生生的將之壓制了下去,也是他自己覺得稍有欠缺,也不管他們是有心還是無意,自己都得承人家的情才是。
呂巖斂容鄭重彎腰行了一禮,誰知這次坐在左手邊的那白衣道人卻是扭過了頭來,目光幽幽滿是深意的看了呂巖一眼。
那一眼滿是期許,又夾雜著些許莫名的狂熱,雖只是一閃而逝,可呂巖卻是心底騰起一股甚是熟悉的感覺,當呂巖再是抬起頭的時候,卻又發現對方又恢復了那面無表情的樣子,像是根本什么都沒發生過一般。
可呂巖心頭那絲熟悉的感覺卻怎么都揮之不去,他再是往那人面上打量一陣,這雖然有些孟浪失禮,可而今卻是顧不了那么許多了。
呂巖抬眼在其臉上逡巡一陣,卻是發現任他再是探究,總是感覺對方眼睛之后另有一雙眸子在注視著他,更是覺得那張面孔之后另有一張臉,似夢似幻讓人根本無法看的真切。
雖然呂巖不免心里有些犯嘀咕,可他總覺得此人身上給他一種甚是熟悉的感覺,卻又老是想要一探究竟而不可得。
其實說起來這種感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又總是一閃而沒,他不由的一次次的捫心自問,他到底是誰,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夢境又到底是隱藏著些什么。
不覺間呂巖稍現恍惚之色,而就在此時卻是忽的感覺一直貼身放著的那枚金印一陣跳動,隨即竟然滴溜溜一轉,自呂巖胸口躍將出來,破空閃現落到了旁邊那黑袍道人手中。
見得那黑袍道人信手一招,看著金印之上不斷跳動的華光,更是感覺到其間傳出的歡欣之意,一時不覺臉上泛起一絲緬懷之色。
呂巖見得如此有些愣神,此印自隨他以降就一直都是那副灰撲撲的樣子,任他再是施為依舊不見半分起色,現在突然有些動靜又是要鬧幾啊!
他不由的目光一轉,扭頭緊緊的盯著那黑袍道人看個不休,誰知旁邊那白衣道人卻是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隨即抬起衣袖遮住面容而后一撫,再看他卻是現出九副人面,直看的呂巖眼睛一瞇,不由得渾身一震,雞皮疙瘩一個勁的直冒。
九雙眼眸具是直愣愣的看向呂巖,而且似有攝人心魄之能,一時之間呂巖心頭警兆大起,可是漸漸地一股久違的睡意爬上心頭,就像是瞌睡蟲爬了上來一樣。
他狠狠的甩了甩頭,想要將那種感覺驅趕出去,須知自他修行以來就甚少睡眠,平日里也是用打坐來代替睡覺,至于到了煉己功深之時就再無絲毫睡眠可言了,可現在這又是什么情況。
而鎮壓陰神的大千尺也根本無有一絲異動,就在這時他心頭隱隱有一個聲音告訴他:“睡吧,睡吧,你太累了,應該好好休息休息!”
恍恍然呂巖只覺心頭一松,竟身子一軟就跌落在地,再看那白衣道人身形一晃,而后收了顯化的異相,和那黑袍道人雙雙對視一眼,具是略一點頭,似是全都下定了什么決心。
卻是那黑袍道人手中飛也似的掐動一串靈訣,但看托在他手中的寶印上邊明滅不定的靈光更增三分,而后迅的騰空而起,滴溜溜懸于呂巖頭頂之上,起起浮浮灑落道道須彌甘霖直入呂巖識海深處。
只是再看他竟是抬手一指案幾之上的魚缸,隨即一道幽幽清光撒落其間,本來顯得甚是歡騰的游魚一甩魚尾就那么躍將了出來,懸于呂巖跟前靜止不動了。
但看那白衣道人眼眸之中奇光一閃,沖著那黑袍道人輕吟一聲道:“三百六十一周天,枰子喻方圓。凝神靜氣奇謀定,一聲響白后黑先。侵御疾徐勞逸,實虛靜動危安。攻防布勢務相連,爭利不言貪。沖飛粘頂尖枷斷,平常心成事由天。小技怡心明智,為君勝負欣然!”
言罷,呼和一聲道:“就是現在!”那黑袍道人聞言亦是重重的點了點頭,黑白二老雙手虛抬之間,十指連彈撒落道道金色流光,縱橫之間編制成一道羅網,將呂巖和那游魚罩在了當下。
那道羅網似乎甚是玄妙,竟是將呂巖拉入到了更深層次的休眠之中,隱隱的和那游魚之間建立了一道聯系。
大夢起兮云飛揚,周天運轉入棋來,子非魚安知其樂,夢轉千年魚龍變,不覺間呂巖感覺昏昏沉沉化而為游魚之類,徜徉四海暢然的很,黑白兩位道人見著陷入沉睡之中的呂巖,亦是不由全都的暗舒了一口氣。
但看那白衣道人收了周身騰起的氣勢而后開口說道:“自當日那頭小龍機緣巧合來得此地伊始,我便有感重開仙山之日就在近前,今日終是見得這肉身軀殼,雖然稍顯孱弱,然隱隱感覺還真的與吾家尊主有些干礙,說不得此些就是吾家尊主的一番謀劃,既是如此吾等自然要盡全力護持一番,而今這肉身與既然那龍族有些糾纏,那就且順勢而起就此謀劃一番倒是也無不可!”
一直站在旁邊的那黑衣道人聞言亦是不由的點了點頭,眼中不由精光一閃,似是想到些什么,恨恨的朝著天外瞪了一眼,周身騰起無邊煞氣,凝若實質紡似都化不開了,最后竟化而為刀劍斧鉞之類,還不時鏗鏗鏘鏘喊殺之聲傳出,上動九霄好似連日月都能夠掩了去。
瞧著這架勢,雖然這人并未顯露神通手段,只一眼便當知此人修為的不凡,其修為已然到了吞云拿月的地步,就算是說一聲驚天地泣鬼神也不為過!
而那白衣道人見得如此,大袖一揮直如風輕云淡,可這就是這么一下,竟是就將周遭顯露的種種異相盡數化了去,端得是玄妙的很。
他抬手點指間搖了搖頭而后說道:“你啊你啊,你修心養性歸隱這么久,這性急的老毛病怎么還是改不了,被尊主責罰了那么多次還是改不了你這毛病,難道做了這么久的捧印官都沒有長點記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