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金鱗非是池中物 一遇風云變化龍
- 東游之呂祖純陽
- 煙波怪叟
- 2369字
- 2018-01-08 18:25:19
翌日,呂巖含淚拜別雙親,直引得他們二人淚濕滿襟,老父溫言安慰一番,才讓母親情緒稍安,二老忍痛揮淚與呂巖告別。
呂巖亦是心下隱痛不已,一咬牙轉身離去,老父看著離開的呂巖,呢喃著:“雛鷹終究還是要離開家的!”
呂巖與等候在側的徐繼業一道下山而去,徐繼業看著身側的呂巖亦是感嘆不已,呂巖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這修為卻是走在了他的前面。
如今的徐繼業看起來較之五年之前氣質大變,一點不復先前的剽悍,反而顯得瘦削了不少,更是看起來年輕了幾分,顯然修為在身壽元悠長,背后縛一闊劍插天而起,闊劍之上二十幾道光膜層層疊疊,必是一見不俗的法器無疑。
徐繼業重歸玄德門下,承繼洞主衣缽,卻是修行一卷玄德秘法,名喚《太白庚金劍訣》,太白者殺伐也,而這庚金之氣更是天地殺戮氣息最重的一道,可想而知以此殺伐成就無上劍訣是何等的犀利了。
玄德上下便是依仗于此成就無上威名,當然上古之時這洞天福地卻是別名太白,只是后來洞主有感殺孽太重,命上下眾人入世積累善功,如此才有了這玄德偌大的名頭。
他們二人離開玄德本山,反身對著洞天方向行了一禮,而后便是騰空而起,徐繼業御器而行,御器者人器一體,不作分離,心集中在法器之上,而忽略其它,心量唯一,無天地人我之別,只見徐繼業衣袂飄飄站立在迎風漲大的闊劍之上,好一派仙家風范。
呂巖見得如此,有心如徐繼業一般御使法器飛行,卻是想想自家站在烈陽巨斧之上飛躍千山萬水,頓覺渾身一陣不舒服,如此唯有騰身而起,爬云而行這一途了。
如今他這御空飛行之法倒是純熟的很,夫大塊噫氣,其名為風,御風實則由此可得,大塊者,自然也,天地也。御大塊,就是御自然,御天地!故名御風。
呂巖卻是熟讀儒家典籍,從中而有所得,《列子》上有一段列子御風而行寓言,就是如此,‘心凝形釋骨肉都融;不覺形之所倚,足之所履,隨風東西,猶木葉干殼。竟不知風乘我邪?我乘風乎?’
只是如此御空較之御器吃力一些便是了,畢竟法器于自家契合無比,御使起來自然輕松一些,一旁的徐繼業見得如此,不禁啞然失笑,呂巖終究還是稚嫩了些,為了些許顏面,做此失策之舉實在是不該,既然如今下山歷練,那么便從這細微之處學起罷!
他們二人迅的騰空而起,辨明方向迅的往揚州行去,徐繼業有心讓呂巖吃些苦頭,一路風馳電掣,呂巖雖說修為長進真炁渾厚了些,這般飛馳之下耗損甚是巨大,飛出五百多里真炁便有枯竭之勢,不得已之下,呂巖只得按下身形,尋一處僻靜所在恢復真炁去了。
呂巖見得一旁老神在在甚是自得的徐繼業,心下不由得感嘆一聲,姜還是老的辣吶,雖然自家這修為較之人家要高出不少,可這經驗之類還是太少了些,畢竟自家這徐叔未得道之前可是闖蕩江湖久矣,看來自家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啊!
如此待得他回復真炁之后,也不再忸怩,喚出那烈陽斧,御物陰神作用之下,牽引著法器騰空而起,馱著他往揚州行去。
現在他也實在顧不得雅觀還是不雅觀了,倒是盡力收攝烈陽斧威能,如今烈陽斧孕育四年,成就二十四重地煞禁制,這氣勢端得是浩大的很,他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將顯露在外的華光盡數收斂。
淮海惟揚州,彭蠡既潴,陽鳥攸居。三江既入,震澤底定。筱簜既敷,草夭木喬。厥土涂泥,島夷卉服。沿于江、海,達于淮、泗。江南之氣躁勁,性輕揚。州界多水,水波揚也。
揚州之地名列上古九州之一,幅員遼闊沃土千里,常喚魚米之鄉,自古便是兵家要道,更是必爭之地,徐駱二人號集天下英豪,坐擁此等寶地,擁兵十幾萬眾,端得是好大的威勢!
呂巖他們二人去往揚州一行,一路御器而來,見得一些名山大澤少不得要繞路一番,卻是不敢驚擾那各處的隱士高人,如此走走停停,費時三日功夫才來得這揚州近前。
他倆忙的尋一僻靜所在按下云頭,卻是不欲引人注目,如今的揚州戰事不斷,排查甚是嚴苛,況且他們來這揚州還有要事要辦,還是稍微謹慎一點的好。
只見站在一旁的徐繼業竟是從須彌囊中取出兩套衣物,如今他們身穿的這道袍,具是取用百年靈蠶絲手工編織而成,一眼看上去便讓別人覺得他們身份不凡,在深山大澤倒是無甚關礙,現在身處這俗世卻太過引人注目了些,還是喬裝打扮一番為好。
少待片刻,他們二人便是模樣大變,徐繼業還是那江湖打扮,身上草莽氣息甚重,而一旁的呂巖卻是書生打扮,只是任誰看來都覺得他氣質不俗,他身上的那股卓然氣質卻是不管怎么樣都遮掩不下去。
只這一點便是看出徐繼業的老道,呂巖還要學習的實在太多了些,如此他們二人步行前往那揚州,此地卻是離揚州還有三十余里。
時徐敬業自稱匡復府上將,領揚州大都督擁十萬眾,卻是上個月的時候宗室李孝逸帶兵三十萬討伐徐敬業,徐敬業聽聞朝廷的大軍趕到,便屯兵高郵據戰,并且在臨淮挫敗朝廷的大軍,戰敗后的李孝逸因畏懼,按兵不動。
要說這徐敬業也算是當世英豪,只是時運有些不濟罷了,本是太宗賜下他們這一府李姓,祖勣父震,由于父親死得早,其長大后便直接承襲了祖父的英國公爵位。
而且他從小善于騎射,顯得非常聰明,弱冠之年便當了眉州刺史。
然而,其祖父對這個愛孫的評價并不高,有“破我家者必此兒”這樣的箴言留下。
果不如其祖所預料,如今他卻是破家而出,復太祖徐姓,扛起天下大義這竿旌旗,一時風光無兩,卻是將那他們一府全都帶入萬丈深淵,只一些遠在祖地的旁支幸免于難,身邊可用之人凋敝,這也是急喚徐繼業前來的原因。
呂巖他們一路行來,滿地凈是些殘垣斷壁,更是尸橫遍野,還有陣陣惡臭傳來。
見得如此呂巖忍不住眉頭緊蹙,卻是忽的,他的陰神傳來一陣劇烈震動,似是旁側有邪祟窺伺,他忙的調用真炁聚于雙眼之上,調用靈目掃視周遭。
神光開合間,滿目凈是些身軀不全的陰魂,烏央烏央地怕是有數萬之眾,還不時有鬼哭狼嚎的凄慘之聲傳來,咒怨之氣十足,直引得周遭一片沸騰,連天青碧璽都盡數遮掩了去,陰風陣陣吹的呂巖后脖頸一陣發涼。
觀之卻是不憚只些軍魂之類,更是夾雜著不少平民老幼,呂巖看在眼里,直惹得他心火頓起,而站在一旁的徐繼業也是看起來面色甚是不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