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葉孤途被善兒放在床上,張小俊和許全友跟了進來。
四人擠在一間不大卻被收拾得干干凈凈的土屋內。
此時張小俊也不偽裝了,滿臉鄙視,昂著頭,鼻孔朝上,也不避諱,當著葉孤途的面,張口就說:
“許爺,這小子哪里來的?怎么會在你家?他這半殘的樣子分明就是個只會吃白食的廢物。”
許全友嚇得趕緊解釋道:
“小俊,可不能亂說話,這位公子可是我們許家的貴客,他可不是一般人啊!”
“貴客,您莫怪,小俊這孩子不懂事,不會說話。”
張小俊直接怒了:“老頭,叫你聲爺,你還真以為自己是頭蒜啊!什么貴客?老子才是你們的貴客。”
這張小俊家乃是本村最大的地主,頗有些財勢,兩家雖說帶點親戚,但那都是上輩子的事了,情誼早已不在。
許全友一個孤寡老人得罪不起富貴的張家,他只能敢怒不敢言,鐵青著一老臉不說話。
善兒心直口快,質問道:
“你怎么能罵爺爺啦?他可是你長輩啊!”
這個表哥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令人討厭。
“正是因為你們和我家還有那么一點親戚關系,這好事才能落你們身上,表妹,這次表哥可是來給你報喜的。”
張小俊也懶得拐彎子了,干脆直說了。
善兒問:“我有什么喜?你能報什么喜?你來我們家準沒好事!”
張小俊道:“話不能這么說,好歹我也是你表哥,雖然是遠房的,但有好事自然先想著自家妹子,你看你們住這房子,破破爛爛,你看你身上的衣服,連大腿都露在外面,還真別說,你這腿還真得勁!便宜周大林那小子了。”
張小俊這一段話,直接把善兒對他僅剩的一點好印象都說沒了。
就在剛才張小俊說要保護她時,她還天真地以為張小俊長大以后轉性了,原來依舊還是那個無賴大混子。
張全友搖了搖頭,失望地感嘆一聲:
“小俊啊!你怎么成了這個樣子?”
“張小俊!你走!這里不歡迎你!”善兒氣騰騰地說道。
葉孤途在一旁看著,沒有說話,以他的身份實力,張小俊于他而言就是一只螻蟻,他怎么會在意一只螻蟻的蹦跶。
實在不高興,他不介意一劍砍下他的狗頭,讓他以后再也不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張小俊并不知道,此時已經有人惦記著砍他腦袋了,他繼續說道:
“別急啊!我話還沒有說完,這鎮上的大員外周刁貴周員外知道吧,他的兒子周大林和我是最好的哥們,我哥們看上了善兒表妹,要娶回去做小,叫我來先和你們打聲招呼。”
“你!我才不要!你走!你趕快走!”
善兒氣極了,想將張小俊推出門去,可她一個弱女子哪里推得動一個大男人。
推搡間倒是被張小俊占了些許便宜。
“善兒姑娘,何必和這樣的人生氣,要不要本公子幫你教訓他?”
這時葉孤途看不下去了,開口道。
許全友老人見事情一發不可收拾,站了出來,將張小俊推了門外。
“小俊,你別鬧,這位公子可真不是一般人,若是他怪罪,老夫怕你招架不住,還是快走吧!”
許全友沒有明說,他也知道就是說了張小俊也不會相信,但他還想勸上一勸。
他可是知道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可不會和他們這樣的凡人講道理,說不定一言不合可就要鬧出人命。
出了房間,許全友拒絕道:“小俊啊!善兒這丫頭還小,你就替爺爺回絕了那周員外吧。”
張小俊一甩手,惡狠狠地道:
“還敢回絕?知不道周員外是什么人?哼!反正話我已經帶到了,三天后周家就會來人,接你們去鎮上享福,可別不識好歹,走了,不送。”
張小俊走了,卻給這爺孫留下一個大難題。
善兒被他這個遠方表哥的囂張氣壞了,卻也無可奈何,沒辦法,誰叫那張小俊家有錢有勢,她和爺爺根本無力反抗。
她難道只剩下被人搶走做小妾的悲慘命運嗎?
“爺爺,我不想嫁給那個什么周大做小,這可怎么辦?”
“丫頭,別急,爺爺不會把你送進火坑的,容爺爺想想辦法。”
“要不我們跑吧,公子給了我們那么多靈晶,這可是很多錢啊!我們帶著那位公子跑吧!”
“好!丫頭,收拾一下,說走就走!”
許全友雖然極不愿意遠離故土,畢竟到了他這個年紀,都希望落葉歸根,但為了孫女,他也只能出此下策。
他聽人談起過鎮上的大員外周刁貴,知道那是一個無法無天魚肉鄉里的混蛋惡霸。
其兒子更是不學無術,胖得像只野豬,據說已經娶了六房小妾,但個個都沒過半年就病故了。
人們都傳說父子兩人共用一個老婆。
那些小媳婦都是被父子兩折磨死的。
再以后誰家的閨女都不敢嫁到周家,有閨女的人家無不像防賊一樣防著周家,生怕被這周大少爺看上。
許全友兒子兒媳相繼得病去世,就留下這一個孫女相依為命,他怎么忍心將寶貝孫女送入虎口。
周家勢力大,為今之計只有跑了。
只希望能跑得掉吧!
“放心,這事兒本公子管了,你們進來聽我說。”
房間里傳出葉孤途的聲音,他還是決定出手幫助這對善良的爺孫兩。
不說他很喜歡善兒這個小丫頭,就憑善兒爺爺救了他,他也不能坐視不理。
更何況他平生最見不得這等仗勢欺人的惡霸狂徒。
這東炎是他的東炎。
他身為東炎的太子,有責任懲治惡徒,保護良善,還世間一個朗朗乾坤。
此事,他沒遇到也就罷了,只要讓他遇到就不能不管。
在皇城里他就懲治了無數的罪惡,出了皇城葉孤途也是一樣。
敢在我葉孤途面前強搶民女,做好去地獄懺悔的覺悟吧!
死在葉孤途劍下強搶民女的狂徒不是一個兩個。
“對了,還有仙人!善兒,或許我們有救了,跟爺爺來。”
許全友拉著善兒進了房間,剛進屋就直接跪在了葉孤途面前,雙手合十,虔誠地拜道:
“仙人,您救救善兒,救救我們!”
“善兒,快給仙人跪下,求仙人救我們一救。”
善兒聽話地跟著跪在地上,用一雙大大的漂亮紅色雙眼帶著乞求的目光望著葉孤途,那模樣楚楚可憐,令人憐惜。
“你們這干什么?快起來,本公子不是仙人,但本公子一定幫你們撐腰,放心,有我葉孤途在,保你們無事。”
“有仙人這話,老小兒就放心了,謝仙人,謝仙人!”
說著許全友咚咚咚就朝著葉孤途開始磕頭。
“快!丫頭,給仙人磕頭!”
“別!別!別!善兒姑娘,我可不是仙人,快幫我把你爹扶起來,說起來,你們兩都是本公子的救命恩人,但本公子實在不好給你們行禮,放心,有我在,無人能傷害你們。”
“不!不管公子是不是仙人,只要公子能護善兒周全,今日也受得起善兒一拜。”
說完許善兒也向著葉孤途誠心磕了三個頭。
葉孤途無奈,只由得她去了,他堂堂太子,東炎帝國中除了他的父皇母后,其他人跪拜他都是理所當然的,他并沒有覺得有什么過意不去。
只是他的心里更加堅定了保護這個天真的小丫頭的念頭。
有我葉孤途在,本宮看誰能動這小丫頭一絲!
“好了,本公子餓了,你們去安排些吃食來吧。”葉孤途道。
“是,是,是老小兒招待不周,仙人稍等,我們這就去。”許全友道。
自從許全友老人看到了葉孤途背生雙翼御空飛行后,他在葉孤途面前就再也不敢自稱老夫,只敢自稱老小兒。
在許全友這樣凡人眼中,葉孤途那可是能上天入地的仙人,何其尊貴。
他聽鎮上說書人說,能背生雙翼之人,一人可滅一座城,每一位都可以活到九百歲,殺了人都沒有人敢追究,和他們這些凡人是完全不一樣的。
許全友帶著善兒出去準備吃食去了,而葉孤途則是抓緊時間開始了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