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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可憐

相親那天,我給自己買了一套新衣服,我媽說,這樣穿看著才精神,我說,那我平時看著不精神嗎?

出門到相親的地點,我媽的嘴一直都沒有停過,說等會兒見到女孩的父母要問好,再然后就是大方跟女孩聊天,再就是……

而我心里還是有些緊張的,畢竟是第一次相親。我一直在心里鼓勵自己,沒事的,放松點,會成功的!

到了那里以后,沒有想到的是女方他們到了。這相親的,女方比男方先到確實有些不好意思的。

坐下來后我媽就開始寒暄起來了,而我總感覺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好像有些印象。

無巧不成書,女孩正是我以前見過的。不過那是小時候了,我有一個玩伴,后來她家搬了。十多年沒有見了。

她也一直看著我,我們都在回憶著小時候的事情。我媽和女孩的媽看著我們,怎么了這是?

她先開口了,而且有些激動:哦!你就是小時候經常和我玩的那個小男孩!

我也叫了起來:你就是小時候跟我玩的小女孩。

我媽說,你們認識啊?

女孩說,啊姨,我跟他小的時候經常在一起玩的,后來我家搬了,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我媽笑得眉開眼笑,說這可是緣分啊!這么多年還能聚在一起,而且還在相親上見。可真巧了!

女孩的媽媽也說了,可不是嗎?這個世界上怎么有這么巧的事,剛剛我還感覺有些印象呢!

再之后我們二家人聊得熱熱鬧鬧的,走的時候還說以后多聯系。我們似乎忘記是來相親的,聚下來后都沒有說關于相親的事情,似乎偶遇多年不見的好友。

在回來的路上我媽才拍了腦袋說,哎呀!都忘記咱們是來相親了,也沒有問那姑娘看上你沒有!你說我怎么就忘了這么重要的事呢!

我說,媽,我看這事不急,我們現在都各自有的聯系地址,以后還是有機會的。

我媽似乎沒有聽到我說的話,還在自責自己一聊開了就什么都忘了。

回到家,他們問相親得怎么樣。我說聊得很好。我姐笑著說,哎,有戲!

然后我媽又開始重復著在回來路上的話,聊開了就忘記正事了!

他們都是這是多好的緣分啊,而且人家姑娘也長得不錯,叫我好好把握。

也不知道為什么,我的心老是放不到別的女孩身上。

徒弟們一聽說這么好的緣分都一個個起哄了,我說,你們要是再鬧,今晚的體能訓練加倍!

而我也在想,這一切是不是命里早就安排好的?

我終于明白了那句話:緣分這東西,看天意,緣分來了就什么都擋不住了。

但我對那女孩怎么就一點來電的感覺都沒有?是她不夠好,還是我心里還放不下……

感情這東西,不是我這種粗人能懂的,反正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看著我姐一個人,感到很可憐,但我又不知道怎么幫她。

我說,姐干嘛呢?

我姐在剝花生,她頭也不抬說,你瞎啊,沒看到啊,剝花生呢!

我找了張凳子坐了下來,拿起花生剝著,我說,姐,你說我姐夫會在哪里?

我姐冷冷地說,死了,你也沒有姐夫!

我說,你想不想找個對象?

我姐側臉看著我說,你有對象介紹給姐?

我說,沒有。

我姐說,那你不是在扯犢子嗎?

我剝了一棵花生放到我姐嘴邊,我姐說,你洗手沒有?

我說,洗了。

我說,姐,你就不想找個男人嗎?

我姐反問我了,你想找個女人嗎?

我說,還不是很想。

我姐說,一樣!

我知道她會這樣,我又剝了一顆花生放到我姐嘴里,我說,姐,你說你沒有男人都好幾年了,你晚上就不寂寞嗎?

我姐說,寂寞啊!難不成你給姐解決啊?

我說,姐你開什么玩笑,我這不是心疼你嗎?

我姐說,沒事,我有手還有黃瓜青瓜,我自己可以解決,你不是也自己解決嗎?

我笑著說,我就說嘛怎么家里的黃瓜吃得這么快。

我姐罵了一句,滾!

我姐說,你的傷怎么樣,還疼嗎?

我拍了拍胸口說,沒事了!明天就可以上班了晚上還可以教拳了!

我姐抓住我的手說,你瞎拍啥!傷口裂開怎么辦?

我說,傷口早就縫好了!

我姐說,那你也不能拍!還有咱媽說了,你兩個月之內不能教拳!

我說,兩個月啊?那我豈不是要憋死?他們的學費怎么辦?都把下個月的學費交了,我不能不教啊!

我姐說,聽話!

我說,不行,最多一個星期!

我姐說,你是不是做師傅做得上癮了啊?猴急什么,以后有大把時間教!

我說,我不教他們,他們會有意見的啊!再說了他們是教了學費的,我豈能不教?不行,就一個星期!

我姐說,你都教了幾個月了,基本功他們不是都會了嗎?讓他們練兩個月基本功吧!

我說,功夫這種東西怎么會是幾個月就能教完的!不行!一個星期!

這時我媽拿起菜回來了,問我們兩在吵什么,我姐說,你兒子說最多一個星期后教拳!

我媽急了,又開始訓我了。

最后我媽說,我已經跟你的愛徒們說了,兩個月再教他們打拳,他們也說了學費會照樣交,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安心養傷吧啊你!

我姐說,你怎么這么不開竅呢!你不用出手教的啊,指導指導他們就可以了!

我說,這哪能一樣,這不一樣!

我媽翹起鼻子說,怎么不一樣?你說怎么個不一樣法?你是想把自己搞死才安心啊你!

我又說不過她們了。

我扔下一句,說了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我媽說,你上哪去?

我喊了一句,溜達去!

我媽沖我喊道,你小心點,別碰到傷口啊!

不知道怎么溜著溜著就溜到傻大個家里了。

沒進屋就聽到屋子里木人樁敲打的聲音,我推門進去了。

傻大個聽到開門的聲音便出來了,一看到我連跑了過來。

他說,師傅您怎么來了!

我說師傅就不能來你這里?

傻大個憨憨地笑著說,師傅要來我還特別高興呢!來,師傅里面坐,我給你倒杯水去!

我進屋坐了下來,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再想到傻大個的情況,心里不是一般的難受。他以后怎么娶媳婦?

傻大個拿來了水,說,師傅!請喝水!

我接過燙手的水杯,看著他,說,坐吧!

傻大個憨憨地笑著應了一聲,哎!

我說,你平時都干嘛?

他說,平時俺到處找活干,哪里需要俺,俺就在哪里干活。

我說,要不這樣吧,明天你來我們廠上班吧。

傻大個有些意外了,說,那些地方不要像俺這么傻的。

我說,以后不要說俺了,這樣會讓人占便宜的,以后說我!

傻大個說,俺就是這么傻的人,不怕被人占便宜!

我假裝生氣地說道,你怎么又說了!以后要改口!

傻大個見我生氣了便應了下來,師傅俺知道了!

我說,看,你又說了!重新說過!

傻大個乖乖地說道,師傅我知道了!

我滿意地笑了笑說,你明天就跟我一起去上班吧,管吃的!

傻大個一聽管吃眼睛都發亮了連忙像個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頭。

我看著他,笑了起來。

他也咧著嘴笑著。

我看著木人樁問他,最近練得怎么樣??

傻大個依然是憨憨地笑著,師傅,我感覺練得比以前要熟手多了,師傅要不我打給您看看吧!

我說,好啊!

看著傻大個連得這么帶勁,我似乎看到了我當年學拳的時候的影子了。

傻大個心眼好,只可惜出身可憐,命苦。

本來我想指導指導他的,但身上的有內傷,又怕家人擔心,就算了。

但看著他這么用功,我感覺到了作為一個師傅的欣慰和自豪。

是我的徒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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