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你們哪來的？”幾名侍衛(wèi)走到塤桓和陸尚面前，其中一名侍衛(wèi)問道。

“你們沒受到命令嗎？”陸尚回道。他們好像不知情，這可如何是好。

“你們好大的膽子，連陸指揮使的兒子都不認(rèn)識了。他們都是皇兄的…朋友。”原來是由檢和小鋸正朝著他們走來，開口的便是由檢。由檢不知道這樣稱他們是皇兄的朋友是否有違綱常，但他能想到的也只有這個(gè)。

“五殿下。”

“嗯，起來吧。是皇兄召見他們的。你們是怎么辦事的竟然不知。算了我懶得和你們理論，以后可別再犯糊涂了。”

由檢走上前站在塤桓面前：“走吧，我?guī)Ы憬隳闳フ一市帧！?

半道上，由檢問道：“陸哥哥你怎么也來了。皇兄好像沒召見你。”

“回五殿下，在下是放心不下。本想送她進(jìn)宮就回去了。是五殿下您自個(gè)說陛下召見我們的，…所以就跟著一同來了。”

回想剛才對侍衛(wèi)所說的，自己的確是這樣說的，那只好作罷了沒再說什么。

“五殿下，民女去找小鋸問些事可行?”

“塤桓姐姐，既然我都管你一聲姐姐了那你也就甭客氣了，就叫我聲五弟可好？我雖不能叫皇兄哥哥了但我還能叫你聲姐姐，可別推脫了。”由檢提起哥哥時(shí)的語氣明顯感到無奈。

“五弟，姐姐去找小鋸問些事可好？”

“去找他有什么可問的還不如直接問哥哥。”由檢低頭：“又口誤了。”

“我想…陛下是不會(huì)介意的。”

“我知道可是百官介意啊。在他們的眼里只有君臣沒有手足。”由檢低聲說道。

“去找小鋸吧。”

塤桓往后退了幾步到了小鋸身邊：“沒想到居然是你和五弟到宮門來迎接我。”

“五弟?你單獨(dú)和五殿下這樣稱呼也就罷了還這樣對我說，這可是大不敬。”

“嘖，你有沒有想過他只是個(gè)孩子，也渴望親昵點(diǎn)的稱呼，一口一個(gè)殿下的，聽了多拘謹(jǐn)。況且我待他如同弟弟般稱他聲五弟又怎么了。難不成你和那些迂腐的大臣一樣聽不得別人這樣喚他。”

處在宮里的小鋸當(dāng)然和處在宮外時(shí)的他相比之下得更遵守禮儀尊卑，頭也不敢多抬，只能跟在主人的后面。

本低著頭行走的小鋸猛然抬頭，眼神里帶著疑惑和質(zhì)疑地看著塤桓：“唉，皇家也有皇家的苦惱不是你能理解的。只有五殿下一人苦嗎，陛下比他還…算了和你說你也不明白。”

兩人不再說什么，這維持了大約一刻。塤桓先打破了沉默問道：“能帶我去見小毛嗎？”

“你怎么想見的人那么多。”

“我只是想當(dāng)面和他道謝。”

“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怎么沒聽你對我說聲謝，倒記得他。”

“多謝你了。”小鋸滿意地竊笑。

“塤桓姐姐這就是乾清宮了，皇兄多數(shù)時(shí)間是在這里，處理國事，吃飯，睡覺。走吧，我?guī)氵M(jìn)去。”由檢笑瞇瞇道。

“五殿下還是讓奴婢去通報(bào)一聲吧。”小鋸上前阻止了由檢。

“真麻煩，有什么事我擔(dān)著。”由檢回道。

由檢回頭望了陸尚說道：“陸哥哥你還是別進(jìn)去了，皇兄不知道你會(huì)來。”

“…那在下在這候著便是。”

“走吧塤桓姐姐。”

“皇兄。皇兄。”由檢奔達(dá)地去找哥哥，聲量逐漸加大。

“五弟。”由校趕緊放下筆去迎接弟弟。

剛開門一見到他們，由校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平靜地說道：“你來了。”

“嗯…我有話想對你說。”

“劉儒，帶五弟先離開，我有話想單獨(dú)和塤桓姑娘說。”由校看著塤桓說道。

“五殿下請吧。”

劉儒把門給關(guān)上，由校領(lǐng)著塤桓到一圓桌，坐在椅上：“這茶壺里有茶水，可以喝。”

塤桓雙手放在腿上：“不了，能不能別在這說話，有些不自在。”

“那你想去哪？”

“聽說皇宮里有個(gè)類似于花園的地，就到那說去吧，至少看著花啊樹的也自在些。”

“那好。”

塤桓跟著由校出了乾清宮。由校見到在外候著的陸尚，有些意外但一會(huì)便明白了，低著頭露出淺淺的微笑。而后再抬頭瞧了陸尚：“小鋸，劉儒把陸尚帶到偏殿去。我一會(huì)再與陸兄你敘舊。”

這意思很明確，陸尚無法跟著只能任由陛下把塤桓帶到別處他看不見的地方，耐心地等待。他的眼睛一直跟著他們直到看不見。

“陸公子，請吧。”劉儒說道。

由校不斷偷瞄塤桓，塤桓是知道的所以忍著不去偷看，只看向前方的路。

“那個(gè)…是不是覺得在宮里見到我和在宮外見到的我很不一樣。”由校問道。

“…沒有。只是您是陛下在這里不能像在外邊胡來。”

“呵。”由校無意間笑了。

“你也知道你有些胡來了。對了你說最后一面是真的嗎？”

“陛下您要是想見民女，隨時(shí)都可以啊。只要派人傳話即可。哪有最后一面之說。”

“你的意思是你在耍我？”

“陛下您怎么會(huì)認(rèn)為民女是在耍您呢，除非您…，還是別說這話了，免得您又要責(zé)備我了。”

“你終于稱自己我了。那你為何要見我？”

“把欠你的還你，還有就是告訴一件喜事。”

由校面色難堪：“等到了再說。”

該來的該到的始終會(huì)出現(xiàn)的。由校不知不覺來到橋邊，橋下便是湖面。

“我怎么把她帶到這。”

“陛下您這是怎么了，不舒服嗎？”塤桓見由校面色蒼白便問道。

“沒事，只是近日睡的不太好而已。”

“就在這吧，把東西還你。”

“你有什么要還的？”

塤桓拿出一兩銀子和一個(gè)玉佩，遞交給由校：“這些還你。”

由校本想立馬說出心里話但還是克制了：“…這一兩銀子就免了吧。還有…就是這…玉佩，留著吧。送你的就是你的了。”

“我…不想留著。”

“為何？”這次由校沒有任何思考和一絲猶豫便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