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依序報上名來...然后說一說平時都喜歡做些什么，也讓朕了解了解。”

經過這一輪自我描述，的確最讓由校感到滿意的是張嫣。除了生的美麗之外還有她的談吐，沒有誰比她更適合這皇后之位了。

不過也不能只有張嫣一人，還須其她嬪妃以綿延子嗣。由校也從未想過一生一世一雙人，既然沒了塤桓那納其她人入宮又有何妨。

除了張嫣之外，由校還相中了其中的五人，不過這就純粹看姿色了。

“劉儒你瞧瞧陛下，天底下的男人都一個樣，見到上眼的便要了。”小鋸說道。

劉儒一臉鄙視地回道：“那些個有錢的，有權的那個不是養著幾個妾室。不能因為我們和塤桓姑娘孰就埋怨起陛下來。”

此時的張嫣面露憂心，由校站起身走向張嫣的面前輕聲說：“怎么看你好像不是很樂意，朕已經選了你那就改不得。”還沒等張嫣回話，由校便離開了。

由檢以及劉儒和小鋸看了眼張嫣也匆匆的跟著由校走了。

“我是不是把話說過了？”由校喃喃自語說道。

“爺，是有些。”

“小鋸，替我送點手飾和糕點過去。”

隔天一早，由校派來了劉儒一人到陸府去。

府中下人正要去稟告陸建卻被陸尚給攔了下問道：“是何人？”

“是內官。說是有事要吩咐老爺以及少爺您。”

“你去忙活吧，我自己去告訴父親。”

“內官。該來的還是來了。”

陸尚慢條斯理地來到父親的房門外，說道：“父親，宮里來人了。”

陸建趕忙起身，推開房門：“你可知是何事？”

“可猜出一二。”陸尚眼神悲傷，聲音卻鏗鏘有力。

“好孩子。”

陸建先行，陸尚跟在其后。

“原來是陛下身邊的內官，失敬失敬讓你久等了。”陸建客氣地上前招待。

“進去喝杯茶。”陸建繼續說道。

“不了。我還趕著回去向陛下交差呢。”

陸尚一愣，陸建眼神往兒子身上飄轉瞬間又回到了劉儒上：“到底是什么事？”

“陸大人，您不會不知吧。”

陸建假意思索：“難不成是陛下的婚期已定？”

“是的，就是下個月的初五。你們也趕緊籌備婚事吧。在下這就回宮去了，告辭。”

“還勞煩你告訴陛下，臣和犬子定會照做的。”

父子倆送劉儒到大門，見劉儒遠去趕緊關緊門，回到屋里。

“尚兒，你說這事該怎么辦？”

“父親還能怎么辦，只能照做，只是該如何向塤桓開口。”

陸建抬起眼：“塤桓的事待會再說，先說說你。你真的打算陛下吩咐的去做。”

“父親，說起來這事對我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說這話時，陸尚心里虛著。

“既然這樣那就直接告訴塤桓這事，還擔心什么。算了，你還是回去好好想想吧。”

陸尚心里從來沒有那么煩躁過，走著走著便走到塤桓的房門外，輕聲問道：“我有件事想與你商量。”

“等會。”

等待的同時，陸尚依舊心中忐忑不安。

“是他的事吧？”

“嗯。”

“說吧，我聽著呢。”

陸尚皺了小眉頭：“他...他派劉儒來...來說...”

“他到底派人來說了什么？”

“說下個月初五是大婚的日子，叫我們也籌備自己的婚事。”

塤桓呆住了，許久才開口道：“既然是他吩咐的那我們也只能照做了。”說完便露出一臉苦笑。

“你...真的肯嗎？”

“這不是我答應你的嗎。我身體有些不適，想休息了。尚哥哥，你去忙你的事吧。”

“那好，你就歇著吧。”陸尚知道塤桓是不愿意的，她只不過是心中過意不去加上那個人的拒絕，她才在一時沖動之下答應他的。

“爺，照您的話去做了。”

“她可在場？”

“是塤桓姑娘嗎？”由校沒回答。

“她不在。”

由校用手遮住他的額頭：“我這時候后悔是不是太遲了？”

一直默不作聲的小鋸說道：“不遲不遲。”

“可皇后人選已定，恐怕改了會讓張姑娘難堪，百官那也不好交代。”劉儒說道。

“我只是說說罷了。你們急什么。”

當夜，氣溫異常寒冷，由校裹著被子坐在床榻上，恍惚間聽到了皇爺爺曾對他說過的話。

“照你的心意去做，爺爺相信你。”這聲音越發大聲，直擊由校的內心。

由校重重的閉上眼，把被子裹的更緊了，對著門喊道：“小鋸！小鋸！”

“爺，有何吩咐？”

“更衣。”

小鋸呆呆地望著由校。“還愣著干嘛，還不伺候我更衣。”

“爺，這都什么時候了。您這是要上哪去？”

“去錦衣衛指揮使府上。”

“爺您這是下定決心了？”

由校低著頭沒有回答，小鋸望了由校一眼，眼神透露了些許擔憂但矛盾的是他看得出由校正在努力地壓抑著他心里的這份擔心。

小鋸趕忙跑去拿由校出宮的行頭：“爺，無論您做什么決定，奴婢跟著您就是了。”

“你不跟我你還能跟誰啊。”由校嘴上雖然是這么說，心里卻更加堅定了。

“說的也是。”

由校命人備馬車就在宮外接應，除了小鋸和由校，想必沒有人會知道這么晚了還有誰會出宮、出宮做些什么。小鋸趕著馬車，車里坐著神情嚴肅的由校，緊緊地攥住手里的玉佩：”以為再也找不到了，這也許是命中注定的吧。“

若是他想在區區小湖里找個東西雖算不上很容易但也不難，更何況還下了命令非要找到才肯罷休，就算把湖里的水都給抽干了，底下那些人都會照做的。他把這事歸咎于天命無非是想找個看似合理的借口來自我安慰，掩埋他心中的愧疚與不安。

簾子不停地隨風搖擺，街上空蕩蕩的，就只有他們兩個大半夜的駕著馬車行駛。由校透過簾子望著左邊的街道：“也是許久未出宮了。”

“吁。爺到了。“

”這么快。“

由校說完緩緩起身，小鋸本想上前攙扶卻被由校擺手拒絕：“這里不是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