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忽明忽暗，眸光不停閃爍。
看到他眸中的光芒。
我知道，他不信我。
換做是我，也不會無緣無故信拉他人的話，盡管那是事實。
但那場大戰，我真的沒有任何印象。
更不記得絲毫的片段……
是被我遺忘了；還是被人剝奪了；亦或是被封印了那段記憶。
我確實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更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但我的直覺，一向沒有出過錯。
只一個低頭閉眸的瞬間……
他的左手輕輕一揮，我便立刻在空中打了幾個旋轉，飛撞向一旁的石柱。
石柱安然無恙。
我直接墜落在地上。
痛！
非常痛！
全身似乎都要被震碎了。
我咬緊牙關，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痛呼。
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疼。
我踉蹌起身，云淡風輕地瞥了他一眼。
我知道，即便我是存在不知幾何的妖神，也斗不過這位存在僅僅幾萬年的妖王。
但不知道為什么，心底的苦澀無限的蔓延，像潮水一般洶涌。
為什么我現在只能任他揉捏？甚至只能被他掌控于…
不，只能說是玩弄于鼓掌間。
若力量不夠，那就傲氣來湊。
我輕瞥一眼。
“你是第一個用這種眼神看我還能活下來的人。”他的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那俊美的容顏更讓人心悸，危險隨時都有可能來臨。
“呵——”
我冷笑著，捂著快要迸出心口的心臟，心臟深處隱隱的刺痛，雖不明顯，但仍是感覺到了那細微的痛覺，“是不是我活下來還要感謝你呢？”
他立刻瞬移到我面前，用左手掐住我的脖子，一點點收緊力氣，面無表情地道：“我不認為，你惹怒我是個很好的選擇！”
我覺得我聽到了世界上最好聽得笑話。
“不惹怒你，妖王也如此厚顏無恥嗎？被抓的是我，被盤問的是我，被逼迫的也是我，而你安然無恙，我可有惹怒過你？”
“很不錯的回答！”他嘴角的笑意讓我感到不是一般的冷。
而是風雨欲來的前奏。
只見下一瞬，我的身體被甩了出去，再次撞到了石柱上。
痛上加痛！
我雙手支撐著站起來，似乎有些微的困難。
畢竟……
我輕笑：“也對，你是妖王，我都需要聽你的，你還有什么不滿意？”
我在惹怒他。
我是妖神，不假。
可現在，我的命在他手里。
呵——
“你在惹怒我？”他的聲音，并不刺骨，卻深沉的可怕，那樣的平靜……
我深知，是暴風雨前夕。
他瞬移到我面前，用力將我丟出去，然后再次瞬移到我面前，再次將我扔出去，每一次的丟出，都會撞到極其堅硬的地方。
我捂住胸口，踉蹌起身。
那些自我有記憶以來便影響我修煉的暗傷即將復發。
我知道的，那些傷是我無法修煉的罪魁禍首。
我卻無能為力。
我輕輕抹去嘴角留下的那一絲血跡，淡然一笑。
“妖王大人，您可還有其他法子折磨我？”
再一次，我被重重地摔了出去。
這一次，我無法動彈。
體內五臟六腑已移位，暗傷也已復發，我緊閉雙眼。
我感覺得到妖王銳利而深邃的目光正看向我。
他掐住我的脖子，一點一點收緊手中的力道，讓我無法反抗。
霎時，一股蠻橫的力量闖進我的體內，沖擊著我的四肢和經脈，體內灼燒般的痛感讓我尖叫出聲。
“啊——”
我感到，體內有幾股力量在肆意相撞。
甚至我覺得下一秒自己的身體就會被撐爆。
只一剎，那股蠻橫的力量就被抽了回去，我頓時感到了輕松許些。
可是身旁男人的壓力卻還是讓我不安。
此時的我太過虛弱，只能感覺到一絲絲體內存在的力量。
他再次收緊了力道，“你居然沒有妖神珠，這是怎么回事？”
感覺嘴角有股粘稠的東西流下，我猜是血，無力道：“我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就是妖神，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你問我只是白費。”
“好，那我告訴你，沒了妖神珠，不可能修煉成妖神。”他的手松開，看著我，良久開口。
“什么，直接說就是，我沒興趣知道那些彎彎繞繞。”我依舊冷言相對。
妖王皺了皺眉，“你不知道？身為妖神居然不知道妖神珠，你當真是真不知道還是刻意隱瞞。”
我看著他，已如實相告：“我就連修煉都沒有掌握門法，又怎么可能知道我是怎么成為妖神的，我醒來的那一刻就已是妖神了。”
我垂下眸子思索。
到底，我是怎么成為妖神？
這個問題，確實值得我深思。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跟我作對沒有好下場。”他側臉的俊顏，看起來是那么深不可測。
“我已經沒有好下場了，不用你提醒，殺了我吧！”我好心的提醒。
“殺你？我最喜歡的是看著人被一點點折磨而死，殺你，不可能。”他的話刺進我心里，陣陣寒涼。
我低頭，不語。
“我不喜歡你病怏怏的躺著，我更喜歡看你麻木的樣子，那樣，看你還說不說。”他的眸緊閉著，接著道。
一道寒光閃過，進到我的身體里。
體內的力量再次互相碰撞著。
“啊——”
我感知得到我的身體已經最大程度惡化了。
我不知道為什么他居然會這樣對我。
我居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恨意，反而有一絲覺得慶幸，他還是如此嗎？
可依我不死不休的性子，我怎么會有這種感覺呢？
這不是我的本意，不是嗎？
他如此對我，我不應該恨嗎？
我的身體漸漸飄了起來，我感覺體內的力量到了極限，即將爆炸，就這樣要結束了嗎？
結束了，就不用再受苦了。
真好。
力量一點一點流失在指尖。
我已經痛的說不出來任何話了，連遺言都沒有。
就這樣結束，也不錯。
想不到，身為妖神的一生，如此簡短而又潦草。
“你不說，我就關到你說為止。”他突然開口。
那張冷厲的臉讓我有些心驚
“再問一百遍，我也是這個答案，要關就關吧！”
我已經無所謂了。
“來人，將她拖下去！”
“是！”上來兩名妖兵將我拖進牢里，然后將我鎖進墻上的枷鎖里。
為什么？
到底為什么？
為什么你會一直問我數千萬年前的那場大戰？
為什么看到你我會覺得很熟悉？
為什么看到你……
我會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