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坡的夜晚顯得格外的冷清,從大海吹拂而來的濕氣隨強風(fēng)吹到城市里來。住在這里的人哪怕是在夏天在晚上也會披著一件外套出門。不過待在室內(nèi)的人就不用擔(dān)心濕氣的問題了,海坡幾乎家家戶戶都用暖氣,冬天的時候,室內(nèi)和室外就像隔離開的兩個世界。
酒店的暖氣溫度剛好怡人,電競社的人圍聚在裝飾美麗的大包間內(nèi),每個人都選好了自己的位置。大家都混的很熟了,加上楚蕓香也沒有老師的樣子,飯間的話題一直都如火如荼的進行著,男生們喝了不少酒,臉上都紅撲撲的。特別是魏莊,特別能喝,喝著喝著就把自己灌醉了,然后瘋狂的向大家灌輸他小時候的囧事。
“我跟你們講了。你們別看我姐現(xiàn)在是很多人心中的電競女神,其實她就是一個女流氓,小時候還竄通過她的朋友經(jīng)過男廁男澡堂。”魏莊扯著他那粗桑大聲爆著他姐姐的黑料。
大家都笑了,不是因為他爆的這個黑料,而是因為他現(xiàn)在喝醉了的傻樣。
孔明月笑完后發(fā)現(xiàn)高揚旁邊的位置空了下來,便問道:“高揚,楚響哪去了?”
“他剛才來了個電話,出去了。”高揚說。
打電話?孔明月剛好覺得房間里挺沉悶的,出去透透氣。
在酒店外面的紅地毯走廊上,楚響抓著電話說:“黎天,馬上萬圣節(jié)的狂歡你去嗎?”
他的心里微微期待了,好久沒見到黎天了,怪想他的。
“那個活動啊,我就不去了,自從退役后,國度的線下活動我很少去了。”黎天在電話那頭笑道,“不過你小子真的可以去一趟,那個叫魏穎的說的沒錯,去了對你沒有壞處。”
“黎天,過來這邊幫我搬下東西!”
楚響聽到有人在喊黎天做事,說:“嗯,我會去的,你先去忙吧。”
“好的,你小子一定要認(rèn)認(rèn)真真訓(xùn)練啊,給我爭一口氣。”黎天說完后就掛斷電話忙去了。
聽到耳邊的忙音,楚響許久都沒把手機從耳朵旁邊拿下來。他心里面還是期待黎天能夠回到他身邊的,現(xiàn)在游戲里的事情什么都靠自己摸索還真的挺麻煩。可是黎天也有自己的事,他不可能圍繞著自己轉(zhuǎn)。就像一只已經(jīng)成長了的雛鷹,黎天已經(jīng)陪他度過了幼兒期,剩下的路只能靠自己走。
楚響收起電話準(zhǔn)備繼續(xù)去吃飯,剛轉(zhuǎn)身的時候,他的動作忽然定住了——穿著米黃色大衣的女孩正站在他的面前,與他面對著面。
“那個,你……”楚響真的沒想到他出來大哥電話都能遇到蘇雨凝。
蘇雨凝的表現(xiàn)很平淡,完全沒有見到初戀那樣的驚慌,就像是和熟人打招呼一樣,說:“我出來透透氣,你放心,我沒有偷聽你的電話。”
如此不著調(diào)的回答完全打破了她淡然的假象。
楚響實在不知道該和蘇雨凝講些什么,見到初戀情人完全是令人尷尬的,而且還是傷害過他的女孩。
“那個,我還得回去吃飯,他們還在里面等著我呢。”不想說就走,這是楚響一向貫徹的逃避主義風(fēng)格。
與蘇雨凝擦肩而過的那一剎那,女孩的質(zhì)問聲最終還是阻止了他離開。
“你就沒有什么和我要說的嗎?”
楚響轉(zhuǎn)過來,看著女孩的眼睛,她的雙眼還是和以前一樣明亮,里面像是住了月光。
“說?我和你之間……還有什么好說的嗎?”
蘇雨凝不動聲色的說:“你為什么打游戲了?考的還是夏江大學(xué),楚響,你是不是因為我自暴自棄了?”
多想應(yīng)該算是女生的一個通病,特別是蘇雨凝這種情感特別濃烈的女孩。
為了她自暴自棄?楚響仔細想了想,確實,自己當(dāng)時是因為她才接觸國度,那個時候他是帶著恨意去玩國度的,認(rèn)為這個游戲奪走了他喜歡的女孩。
“你想太多了,我玩國度純屬是愛好。”楚響不咸不淡的扔下這句話就走開了。
蘇雨凝看著楚響離開,心里滿滿的自責(zé)。從今天看到楚響的時候她就在想楚響怎么會在夏江大學(xué),憑他的成績考上重點大學(xué)是沒有問題的,肯定是因為自己他學(xué)習(xí)才會下降。本來她想和楚響說聲抱歉,但是卻不知道如何去開口。
“你想和他道歉是嗎?”這個時候,她的耳邊傳來了一個道破她心思的聲音。
蘇雨凝把目光定格在前面的女孩身上,對方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皮膚白皙的像是荷塘里剛綻放的蓮花。
“是你?”蘇雨凝對孔明月的印象可謂是深刻,哪怕僅僅見過一面。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我想楚響應(yīng)該不需要你的道歉。”孔明月說完這句話就走開了,留下蘇雨凝一個人在后面沉思。
一頓飯結(jié)束后,大家都集中在樓上打牌,只有楚響一個人趴在樓頂?shù)倪吘壌抵涞暮oL(fēng),他的正前方有著一座燈塔,燈光照著黑色的海,隱隱約約可見洶涌翻滾的海浪。
“還真跟大家說的一樣,到了夜晚,海就會發(fā)瘋,變得無比危險。”孔明月不知不覺地來到他的旁邊,學(xué)著他的姿勢趴在陽臺上。
“是啊,從這里看海看上去就像從天而降一樣。”楚響感嘆了一句問,“對了,你們白天在海灘玩的開心嗎?”
“也就那樣吧,本來我想看看害死了那么多人的海長什么樣子,結(jié)果它白天溫順得和綿羊一樣,晚上卻變成了獅子。”
“這個就是大自然的力量吧。”楚響甩了甩頭,“我們這么多愁善感干嘛,還是得想想明天的比賽,雖然是友誼賽,但也需要認(rèn)真面對。”
“說的沒錯,”孔明月這時轉(zhuǎn)過頭看著玩的那么瘋的伙伴,無奈道,“可看他們這個狀態(tài),明天能不能上場還是個問題。”
“比賽不是下午嗎,無需擔(dān)心。”楚響直起身來,說,“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去睡了。”
“等等,你不管你的室友嗎?他今晚喝的可不比魏莊少啊。”孔明月問。
“我管他干嘛,他自然會有人管的。”楚響說了一句就走了。
孔明月看著那些跟著男生一起瘋的女生,聳了聳肩說:“那我也先去睡吧,反正有蕓香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