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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所謂俠義的真諦

繼袁青竹的肺結(jié)核之后,這回季冠宇所得的,竟然又是心臟病這種在古代難以醫(yī)治的絕癥?

你們到底是要鬧哪樣啊?

就不能多愛惜一下自己的身體,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少熬點(diǎn)兒夜,少吃點(diǎn)兒垃圾食品嗎?

等等..自己好像沒資格說這話啊...

然而,他槽都還沒吐完,申屠浩歌就已經(jīng)提著斧頭沖過來了。

“走,你們快走,我還能拖住一會兒!”季冠宇勉力坐起,推開了霜映柳,語氣虛弱的道。

“不,我不走,宇哥,你當(dāng)年去尋憐兒,一走便是二十年,如今我能再見到你們父子二人,已經(jīng)再沒了任何遺憾,況且,我現(xiàn)在也已是一將死之人,就讓我留下來陪你一塊兒,好嗎?”霜映柳抱住了季冠宇的胳膊,以往的煞氣早已消散如煙。

“憐兒?”季冠宇有些迷惑不解,但在低頭看向霜映柳手中所拿著的玉佩時,一下便又恍然大悟。

“季冠宇,今日,本座定要打斷你兩邊的肋骨,再把你給剁成稀泥,帶回去喂我七山嶺上的野狗!”

“喂你自己?”姜白轉(zhuǎn)頭硬氣道。

申屠浩歌頓時青筋直冒,拖著巨斧,猶如死神在吹響那奪命的號角,一步一步地緩緩向他們四人走來。

季冠宇猛吸了一口氣,強(qiáng)忍著身體上傳來的痛楚,一把將霜映柳推到了姜白的身上,厲聲喝道:“憐兒,帶你娘走,只要找到了顧神醫(yī),她的內(nèi)傷,就還能有救!”

“這是師..這是爹對你唯一的一個請求。”

姜白看著季冠宇。

他當(dāng)然明白季冠宇繼續(xù)讓自己扮作霜映柳兒子的意思。

這是想霜映柳在季冠宇死去的情況下,還有他們的兒子作為牽掛,不至于自殺后下去隨他。

“我明白了。”姜白點(diǎn)了點(diǎn)頭。

【得到疾風(fēng)劍,季冠宇的感激,獲得5000俠義值獎勵】

腦海中的系統(tǒng)提示隨之響起,姜白沒有猶豫,而是一左一右的扛起霜映柳和徐香婉就欲逃跑。

“想走?!你們走得了嗎?”申屠浩歌揚(yáng)起斧頭飛身向前。

唰—!

季冠宇上前阻攔。

斧子狠狠地砍在了季冠宇伸來的雙掌之上,割破了血肉,慢慢地在往下重壓。

“宇哥!!!”

“季前輩!”

霜映柳和徐香婉二人同時大喊。

而姜白,卻是頭也不回的,施展出了青云縱,朝著山下飛速掠去。

在即將快要逃離出申屠浩歌視線的時候,耳朵無比靈敏的姜白只聽得一聲細(xì)響。

那似乎是骨頭斷裂開來的聲音...

...

“放開我,讓我回去,憐兒,你讓我娘回去,讓娘回去救你爹爹啊!”霜映柳在姜白的肩上掙扎著。

一路飛馳,不知不覺的就已經(jīng)來到了洛山山腳下的小鎮(zhèn)。

姜白沒有理會霜映柳的大吵大鬧,而是馬不停蹄地跑到鎮(zhèn)中找來了一輛馬車,將霜映柳和徐香婉都丟到了車內(nèi),自己坐著馬匹驅(qū)趕著向鎮(zhèn)外飛駛。

大約走了有兩里地后,霜映柳這才是停止了吵鬧。

或許是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或許也有可能是放棄了。

姜白沒有理會,依舊在策馬,卻在半晌后,聽到霜映柳的聲音悠悠從里面?zhèn)鱽怼?

“憐兒..娘真的很高興,能在二十年后,還能看見已經(jīng)長大成材的你...”

“想二十年前的時候,娘剛把你生下,你便被奸人給擄了去,那是你爹剛與申屠浩歌大戰(zhàn),回來時得知你被人給擄走的事情,立馬便跑去尋你,這一走,就走了二十年,杳無音訊。”

“我還記得,你當(dāng)時初生下來時,小臉兒紅彤彤的,頭發(fā)很稀疏,皮膚嫩得就跟豆腐一樣...”

“你還記得嗎,你一哭起來,只要娘親親你幾下,你就不哭了,還會沖著我笑呢...”

姜白拿著鞭子的手略微一僵。

我特么..

這尼瑪嬰兒時候的事情,誰能記得住啊?

“如今,你爹兇多吉少,娘也要..也要離你而去了,你不會怪娘吧?娘這些年,一直都很想你,想要好好的..好好的照顧你,疼你..愛你...”

霜映柳說話的語氣越來越虛弱。

在里面照顧她的徐香婉忍不住焦急道:“姜郎,怎么辦,師傅..師傅快不行了!”

姜白趕緊找了個地方,將馬車給停了下來,進(jìn)內(nèi)查探。

只見霜映柳的臉色越加的變得蒼白,有氣無力的樣子,已經(jīng)是在出氣多進(jìn)氣少了。

“憐兒..我聽婉兒一直喚你姜郎,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季憐,這是她在孩子出生之前便已取好的名字,是希望孩子能夠得到上天的垂簾,不像她和季冠宇那樣,深陷在江湖的爭斗之中,不得安寧。

“我爹在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jīng)十多歲了,跟了一戶姜姓的人家住在一座小山村里,我爹為了感激那對老夫婦對我的養(yǎng)育之恩,所以并沒有讓我把名字改回來。”姜白隨意的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霜映柳緊攢著姜白的手,滿臉慈愛疼惜的表情。

“這里離孤噩島還有多遠(yuǎn)?”姜白對著徐香婉問道。

“多遠(yuǎn)不太清楚,但是從這里到船塢那兒大約還有兩百多里,再加上坐船要耗的天數(shù),應(yīng)該還有將近十日才有可能到達(dá)。”徐香婉說話的語氣已經(jīng)帶上了一絲哭腔。

這霜映柳,很明顯最多也就只能再撐上個一天半日的時間,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壓根兒就無法到達(dá)那季冠宇所說的孤噩島上,找到那什么顧神醫(yī)。

姜白想了想,直接從空間里掏出了之前抽到續(xù)命丸遞交在了霜映柳的手中。

“把這東西給吃下去,可保得你十日之內(nèi)性命無憂,婉兒,切記要帶她馬不停蹄地趕往孤噩島,找到顧神醫(yī),一刻也不能耽誤。”

“那你呢,姜郎。”徐香婉急忙問道。

“那家伙,已經(jīng)帶著人追過來了。”姜白的耳朵略微動了動,隨即開啟了透視,穿透了眼前的一座山丘,看向了不遠(yuǎn)處的地方,眉頭緊皺。

“你們先走,我去另一個方向引開他們,等你帶她治好了病以后,我們再在紫禁城外匯合。”

姜白說罷,便把馬繩交給了徐香婉,自己則是施展著輕功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飛速掠去。

“姜郎!”

“憐兒!”

姜白嘆著氣,覺得自己實(shí)在是太過“腦殘”了一些。

明明只要再換個方向施展出青云縱,就能輕松逃掉的,到時候,申屠浩歌也只能追到徐香婉還有霜映柳她們二人。

明明,自己不是屬于這個世界上的人,自己也只不過是別人的一個便宜兒子罷了,又不是真兒子,干嘛非得這么較勁認(rèn)真,豁出自己的性命,去冒這樣的一個險呢?

不過..

這樣的想法卻僅僅只在一瞬間便稍縱即逝掉了。

“那老家伙,好歹也算是為了救我而死,那這份情誼,就用這次機(jī)會來抵消掉吧。”

他雖貪生怕死,但他卻憎惡分明。

他雖胸?zé)o大志,但他也同樣的憤世嫉俗。

憑什么,我要東躲西藏,像一條狗一樣的活著?

有句話似乎是這樣說的:與此茍延殘喘,不如縱情燃燒?

曾經(jīng),他覺得只要人死了,那就一切都失去掉了。

但現(xiàn)在,他卻突然間覺得,有時候卑微的活著,卻比死了還要可怕的更多。

人活一世,不外乎為了名利財權(quán),家人朋友。

前者,他不在乎,后者,才是他所真正追逐的東西。

他做不到?jīng)]心沒肺,也做不到冷然相對。

“看來,小說里所講的黑暗流,似乎真的有些不太適合自己...”

既然系統(tǒng)都說了,老子是主人公。

那我特么還有什么好畏懼的?

“申屠老狗!”

姜白想著,突然間嘴角開始微微往上揚(yáng)起,運(yùn)足了內(nèi)力,朝著山的另一頭大喊了一句:

“你媽死了,我是你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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