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沒有什么事情,會是一直到底,都一帆風順,風平浪靜的。
就像我們現(xiàn)在這個樣子,雖然前面的幾十天沒有遇上什么特別大的危險,但是并不代表將來不會發(fā)生。
我總是很警惕地觀察著四周,哪怕是在休息之時,也得讓一些成員去附近放哨,以防萬一,唯恐在最松懈的時候,遇上致命的打擊。
這樣做確實有點作用,我們倒是在幾天前,避開了幾個偶然遇到的玩家,沒有與他們之間發(fā)生任何瓜葛。
對于我們而言,即使我們有多么恨這些玩家,也是盡量不會去招惹的,畢竟我們來這里的首要任務,是尋找藏身于這個世界的閣下,而不是挑起戰(zhàn)爭,到處惹事。
總的來講,我們遵守這一個原則:敵不犯我,我不犯敵;敵若犯我,我必犯敵。
作為從末地來到主世界的中立生物末影人,我們現(xiàn)在能容忍那些玩家盯著我們的雙眼不放,但是被攻擊了之后呢?這是我不敢保證,也是不敢去想象的。
我希望這件事情最好不要發(fā)生,在找到閣下,并將其帶回末地之前。
可是,天不遂我愿,我一直在擔心,糾結而又掛在心頭上的一件事情,終究……還是不可避免地出現(xiàn)在了我的眼前……
以至于,讓我看清楚了這美麗,多彩的世界,外表下的真正容貌……
雨水,絕境,屠殺,與不屈不甘的倒下……”
“轟隆隆!”一道粗壯的金色光芒,刺破烏黑一片的雨層,降落在遠方一處陰暗的小樹林里,發(fā)出巨大的爆炸聲響。
我抬起頭來,凝望上方,原本藍寶石般的天空,此刻像是誰一不小心打翻了一瓶濃墨,被無盡的灰黑遮住。
“這是,要發(fā)生什么了嗎?”終被剛才那一聲巨響吸引了注意力,也停下腳步,和我一起駐足觀望上空。
“嘖,你們不知道?”邊上的一只僵尸,摘下頭上的頭盔,竟然沒有在白天燃燒起來,反倒是顯得很舒暢。
終正想開口和它解釋原因,卻被我一把堵住嘴,一字都說不出來。
“呃,沒錯,因為我們這一群剛從地下上到這里,沒見過世面。”我隨意編造了一個理由,滿臉笑容地說著。“您能給我們解釋一下這是發(fā)生了什么嗎?”
其實我說的話有些不真實,要知道我們的隊伍中有將近二十多只的末影人,一個洞穴中,哪回一次性生成這么多喲?
不過聽說亡靈一族內,僵尸的智商最低,它只是略帶疑慮地瞅了我一眼,便熱情地解釋道:“這是要變天了。”
“等等,您說什么?變天?”我對這個詞語一點也不了解,就干脆刨根問底,繼續(xù)發(fā)出疑問。“變天是什么意思?”
“就是要下雨了唄!”僵尸說著,打了個哈欠。“哦對了,提醒你們一下,你們最好去找片樹林或者是洞穴什么的,避避雨,不然后果可是要自負的。”
說完,它哼著小曲,大搖大擺地從我們身邊走過去,很快消失在我們的視野里。
我這才松開捂住終嘴巴的手,回憶著它說的一番話。
“知道我剛才為什么那樣做嗎?”看著它想要和我計較的樣子,我淡淡地問道。
“呃,”它這才意識到要去冷清下來思考,默默用一只手托住下巴,做出一副沉思的動作。“如果仔細想想的話,你做的還是有那么點道理——吧……”
“從末地來尋找閣下的這件事情,要對其它生物保密。這就是為什么我問它們有沒有見過閣下的時候,只形容了它的特征,而不是直接說一條末影龍。”我嘆了口氣,隨后走向不遠處的那片小樹林。“跟上,聽剛才那只僵尸說,雨對我們,也是一種危險的東西。”
“可是你就這么有把握相信它?”后面的成員完全沒有意見,但是偏偏終,就在這個時候多了一份警惕和細心。
我無奈地搖搖頭,盡管它只能看到我的背影,而不是表情:“真希望你在平常也能有這種想法和行為。這只僵尸和我們之前遇到的怪物,態(tài)度都不相同,也算是出了同類外的第一只愿意和我們搭話的怪物。再說了,看它那樣子,也應該生存了不久,對這個世界起碼比我們知道的多。”
“萬一它是在耍我們呢?”它依舊保持著疑慮的態(tài)度,從隊伍末尾,瞬移到我的身邊。
“嗯,天上那事,我們都不是很清楚,他現(xiàn)在是我們唯一可以信任的家伙。”我踏入了樹蔭里,漸漸向深處移動而去。“有備而無患,先進去吧,待在在外面等待接下來的事發(fā)生,還不如先到樹林里去躲躲,順便帶打聽消息。”
“好吧。”它沒有再問什么,雖然不是很放心。
當我們全部踏入樹林時,那只僵尸所說的雨,就在接連的巨響和黃色的光線中,落下來了,擊打在我們頭頂?shù)臉淙~和沒被樹葉遮住的草坪上。
“都到樹下去,快!”當我注意到這所謂的雨,是和水一樣的藍色之時,猛地朝其它還不知所措的成員們道。
它們雖然不懂我讓它們到樹下的原因,不過既然是我下了命令,它們肯定會服從,個個慌慌張張地,尋找著可以用來避雨的橡樹。
但我們的身高為三格,而大部分的橡樹,樹葉離地面的距離僅有兩格,這就是一件頭痛的事了。
“這里!”雨越來越大,就像從天空中潑灑而下,每一滴雨水落在我的身上,都會帶來一絲涼意。
雖然找到了一棵可供躲雨的樹木,可我依舊待在外面,打下橡樹的樹葉,制造出一些空間。
終也沒有自顧自地跑到樹下,而是和我的舉動相同。
十幾秒過后。
經過一番和雨水緊張的激斗,我們終于全部都躲避到了樹下,只是我和它的生命值,流逝了一些。
風席卷著落葉和雨絲,朝我們刮來,頭頂?shù)臉淙~被撕扯著,發(fā)出“唰啦唰啦”的聲響,不得不讓我擔心它會不會破碎。
空氣變得濕潤,讓我喘不過氣來,身上的水滴在一點一點地蒸發(fā),使我向著樹干靠攏,以求一些溫暖。
“啪!”我的脊背撞上了涼颼颼的樹干,而肩,卻撞上了終的肩膀。
它回過頭來,看了一下我,這棵橡樹離其他橡樹有些距離,顯得有些孤零零,而下面也只有我和它,也顯得有些孤獨。
“哦好吧,末,你這次還真說對了。”它起初不是很相信那僵尸說的話,可是現(xiàn)在事實擺在了眼前,使它無法不承認。
“那當然!”我半開玩笑地說著。“我每次說的,都很對啊!”
它沒好氣地說著,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么夸夸你,你就開始得意啦?”
“隨你怎么說。”我朝它靠了靠,和它貼在一起。“要是平時,你也可以多動腦去思考,像這次一樣多些警戒就好嘍!”
“那我們尋找閣下的進度,是不是得放慢一點了?”終望著下了個沒完沒了的大雨,說話時傳喘出的熱氣漸漸消失。
“不然呢?”我反問著,蹲了下來。“雨下得這么大,出去得淋死末影人!我們恐怕只能在樹林和洞穴里打聽消息了,可是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找到個避雨之處,不如趁下雨養(yǎng)足精神,天晴后再出發(fā)。”
話語剛落,樹林里就傳出一聲聲不尋常的躁動,仿佛是有什么東西,在里面急速奔跑,摔倒和碰撞。
“救——命!”從我們兩個站著的橡樹后,躍出一只綠色的僵尸,臉朝下倒在濕漉漉的草地上。
我和終立刻意識到出了什么狀況,走過去一看,發(fā)現(xiàn)僵尸的背后,插著三四根恐怖的箭,有一根大概是由于力度太大,完全洞穿了它的胸膛。
我伸出手試著去摸了一下它那由于被打濕,顏色變深的襯衫,發(fā)現(xiàn)它已經生機全失,正在化作白煙消散。
“噠噠噠噠噠!”身后傳出雜亂的腳步聲,接著是一小群不同顏色和種類的怪物,匆匆忙忙從我們身邊跑過。
“怎么回事!?”終驚呼起來,恰巧被一只逃亡的爬行者聽見。
“快,快走,他們,他們來了!”它那張哭泣的臉對準我們,說話聲音慌張不已,仿佛是身后有死神在追趕。
“呼!”突然,一把明晃晃的鐵劍破空飛來,撕碎了朦朧的雨簾,斬破了灰暗的空氣,插進這只對我們來說有著一片好心,卻又顯得可憐的爬行者的頭顱。
它就這樣看著我們,漸漸地倒了下去,最后只留下那把要了它命的鐵劍。
我凝望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反應過來出了什么事,張嘴剛想喊:“快跑!”可是一顆墨綠色的物體突然飛來,砸在了鐵劍邊上,使我把涌到嘴邊的話重新咽回了喉嚨里。
那物體碎裂開來,飛出大片的末影粒子,從中顯露出一個玩家矯健的身姿和他白色的長發(fā)。
“喲,一群末影人。”他發(fā)現(xiàn)了我和終,轉頭邪魅地朝我笑笑,聲音讓我不禁有些心里發(fā)毛。“今天的獵物,還真是多啊!”
說著,他在我面前不緊不慢地拔出插進草坪深處的鐵劍,充滿戲虐地盯著我的雙眼。
我能看到他那銀色的眼睛里,泛動著一層隱藏了很深的,狡詐的光芒。
我極力克制住心中的一股怒火,目光穿透到他的身后,尋找著一切可以脫身的辦法。
只是,被他這種奇怪的家伙盯著,讓我感到很不適。要是他頭上再多出一雙狐貍耳朵,我相信那樣子肯定會……
“有意思。”他見到我沒有發(fā)怒,微微有些驚訝,但是并沒有表現(xiàn)在臉上,我是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來的。“只有與眾不同的獵物,才能讓我好好把玩一番!”
(未完待續(x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