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行至天色漸暗,終于抵達了路程中途的小村莊。
和之前一樣,唐德定了三間房間供大家休息。在吃晚飯的時候,奧天不像唐德等人那般盯著舞臺上的舞女跳舞,而是看向獨自一人坐一桌的青岑。
青岑此時沉浸式地吃著旅店新奇的食物,臉上表情毫無波瀾,就像食物根本沒有味道一般。并且選擇了一個背對舞臺的位置,對舞臺上穿著暴露的舞女跳舞絲毫不感興趣。
奧天心想:難不成他是對女人不感興趣的那種男人?可毅萱不是說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這樣的男人嗎。可是他又為什么會想要抱我呢?還愿意拿一本稀有的凡階高級術技給我,太可疑了!
吃過晚飯后,奧天就回房間準備休息了,她今晚按唐德之前的安排,她在這里可以不用守夜,以免遇到其他護衛隊男人的騷擾。
房間內,奧天將小白從胸前的衣服中提了出來,再放下背上的包裹,拿出包裹裝的的食物遞到小白面前。
小白見狀,變回了本體大小,開始吃了起來。
奧天躺在床上正準備休息,可一想到今天青岑白天的時候給她說的話,她就睡不著。
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青岑手上有一本她正好需要的術技,她看上了這本術技中能夠抵御靈力刻印的特點。
她之前兩次陷入危險之中,就是因為自身對靈力刻印難以抵抗造成的。
對此,奧天心里也有些懷疑:不對,萬一他也是騙我的,等我一拿到那本術技,就中了某種刻印也說不定。再說了,就算是真的,這本術技也不一定能抵御靈力刻印的影響。
不過他又不知道的我需要的術技是什么樣的,不可能在這方面騙我才對,要不就給他抱一下?哎呀!我在想什么呀!煩死了!
奧天這樣想著,越想越煩,徹底睡不著了。
她從床上起來,走到窗前,打開窗子透氣。
窗前是進入村莊的大路,此時已經沒有商隊再進來了,想來經常從這經過的商隊也會計算大概時間,都趕在夜晚來臨前到達了這里。
奧天望向窗外,正整理著一天的思緒,沒想到旁邊屋子的窗戶此時也打開了,而探出頭的也不是別人,正是青岑!
奧天一臉驚訝,“是你!”
“好巧!你竟然住我隔壁房間。”
青岑裝作同樣驚訝地說著,但其實他早就盯著奧天前往的房間,故意定了一間挨著她的房間。并且通過感知察覺到奧天打開了窗戶,這才像奧天一樣打開窗戶,故意裝作看風景的樣子。
青岑的感知不像奧天那般厲害,只能聽到一些細微的聲音,以此來判斷周圍的情況,不過也足以應對一般的情況了。
奧天接著問道:“你也睡不著嗎?”
青岑點點頭,抬頭仰望夜空,臉上露出憂郁的神色。
“心中有一些煩心事而已。”
奧天本就對青岑好奇,青岑這句話讓她又來了興趣,“什么煩心事呀?”
青岑也不瞞著,緩緩說道:“我長這么大,從未見過我的親人,不知道他們此刻是否正和我一樣仰望這片星空。”
說起親人,奧天也想到了自己的爹娘,當年他們慘死在馬賊手上,她連他們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
奧天的情緒一下子低沉起來,當年如果馬賊沒有來到村莊燒殺劫掠,她也就不會在這里了,還能和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你......你的親人還在嗎?”
青岑略微低頭望著遠方,說道:“我聽說他們還活著,可是一直沒有機會去看望他們。”
“誒?你之前不是說你沒有親人嗎?”
青岑一臉無奈地解釋道:“撫養我長大的并不是他們,嚴格意義上來講,他們也算不上我的親人。”
“生而不養,他們確實不對!”
“他們可能也有他們的難處吧~”青岑看向奧天,“我剛才說了我的情況,你呢?”
奧天見青岑問自己,想著青岑都說了,她也不瞞著。
“我的爹娘都死在了馬賊手上,親人就只剩下我姐姐一個人了。”
“你還有一個姐姐?”
“嗯,三年多以前我們就分開了,我想去找她,可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奧天最后一次見奧月時,奧月正在穆林的府上生活,有著自己的房間,看上去過得還不錯。
以奧天現在的經歷看來,應該是像她在秦修的軍使府上那般,被收留了。
青岑沉默,想來奧天也有著不為人知的悲痛過往。
兩人就這樣沉默地看著窗外,好一會兒后,當奧天的睡意起來,才關上窗戶準備睡覺。
第二天上午,馬老板招呼著眾人再次出發,離開這個小村莊后,一路向朝陽城駛去。
就這樣,毫無危險地度過了剩下的幾天時間。
在這幾天時間中,奧天也思考著今后的打算。
她認為待在唐德隊伍里面經受的歷練已經足夠了,唐德他們的實力和認知有限,并不能給與她很多幫助,反倒是她一直在幫唐德擊退山賊,遠遠超出了尋常護衛隊員的表現。
至于如何向唐德提出這個的想法,倒讓奧天犯了難。
畢竟加入唐德隊伍的一個多月時間,唐德他們也是很照顧奧天的,甚至唐德還偷偷給了奧天兩枚提升修為元氣丹作為鼓勵。
除開這個問題,另一個則是離開唐德的隊伍后,她接下來又去哪里?
奧天做著最壞的打算,那就是今后自己一個人在公會接取任務,雖然一個人有些無聊,但好在現在的靈狐小白已經可以說話了,沒有其他人在,小白也無需特別隱藏。
就在商隊臨近朝陽城時,青岑也是發現了馬車旁隨行的奧天一臉愁容的樣子,便問道:“你在煩惱著什么事嗎?”
奧天有些疑惑地抬頭問道:“你又看出來了?”
“你臉上都寫著呢!”
青岑嘴角微微翹起,心道:奧天這個小姑娘,還是心事都寫在臉上的年紀呢。
“給你說了也沒用。”
“不說怎么知道?來!上馬車細說,以我這些年的所見所聞,說不定就能給你出出主意。”
聞言,奧天想了想,覺得聽聽青岑的想法也不錯,畢竟青岑這樣一個人,看上去挺理性的,不像唐德幾人那樣看上去蠢蠢的。
奧天輕輕一躍,便跳到了青岑駕馭的馬車座位旁坐下,“你覺得唐德他們的隊伍怎樣?”
青岑想了一會兒后,說道:“你這么問,是在擔心自己待在護衛隊的前途嗎?”
奧天沒想到青岑猜的如此之準,心中略感驚訝,也不再繼續藏著掖著,直接說道:“的確,我在這護衛隊已經一個多月了,期間大部分時間就是像這樣一般行進在路上,無聊就算了,報酬也少。所以,我想離開這個隊伍,但又不知道怎么和他們說,畢竟唐德他們也對我挺照顧的。”
“這樣的護衛隊對你而言確實沒有前途,早點離開是明智的決定。”
“可我該怎么給他們說呀?”奧天自然知道是時候離開了,但如何開口才是她所顧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