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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 放寒假啦!

  • 媽媽陪陪我
  • 嚴阿嬌
  • 6678字
  • 2018-06-04 07:48:53

不管愿不愿意,時光還是自顧自地往前流走,期末考試也如期而至。考試的當天早上,乘校車上學前,謝老師還在教室里給我們鼓舞一翻士氣,相信我們一定能考出好成績,同學們也群情激憤,相信自己定能考好,以最好的成績回報在他鄉掙錢的父母。同學們是充滿自信地笑著坐上校車去學校的,就像一首歌里唱的,“和暖的陽光照耀著我們,每個人臉上笑開顏”。

下午放學回來,校車還沒開進托管中心的那個鐵柵門,就看見鐵柵門外的樹蔭下,中心大門外的空地上,蹲著的,站著的好多人,還有停著的各種各樣的車,小汽車,摩托車,電動車,三輪車……歇得到處都是。考試完了,學校放三天假,接著是到學校拿成績單,開散學典禮,就正式進入寒假了。學校放假三天,托管中心也放假了,三天后,學生到學校拿成績單,偏遠的同學或者沒時間去學校拿成績單的同學,托管中心也會去代拿成績單,也就是說,希望學生托管中心自此也就進入放寒假的狀態了。這些人都是來接孩子回家的家長,校車還沒停穩,就有家長圍上來,看車里有沒有自家的孩子,看到自家孩子的就大聲叫著名字,孩子也歡喜地跑過去,大人摸著孩子臉上滲出的汗珠,說:“熱就脫件衣服去,熱也不知要脫衣服。”接著,就把孩子拉一旁,替他脫掉外面的一件衣服,又問考得怎么樣?孩子回答說:“考題都做了。”家長說:“那就好。”孩子拉著家長的手,連托管中心的門都不愿進了,就要坐車回家,家長說:“跟老師說聲了再走,還帶上行李。”

托管中心門口和大廳里就像一鍋煮沸了的粥,孩子和老師道別,家長還沒來的學生追追趕趕,相熟的家長大聲地打招呼,亂哄哄的。出入登記,周校長一人忙不過來,張老師便去幫忙,兩人一人搬了一張書桌守在大門的兩邊,走一個學生,簽一個名,生怕漏了哪一個人,最后清點人數時,又費一番周折,又要看管好大門口,不要讓沒有家長來接的學生偷偷溜出去了。看著那些有家長來接的同學,我看著羨慕極了,不過,我也很快能見到媽媽了,我一周前就在電話里告訴媽媽考試完了的時間和學校放假的時間,她說等我考完第二天就來接我,她會提前買好車票。也就是說,明天媽媽就會從廣州來接我了,她要接我到廣州去過寒假,過春節。對于我這樣從沒出過遠門的人來說,別提有多高興了。這會兒,謝老師又是忙著與來接孩子的家長交流孩子的情況,又是要幫著孩子清點回家的行李,忙得昏頭轉向的,反正我媽媽也要明天才來,謝老師也顧不上管我,我便下樓來。我來到張老師旁邊,張老師正讓一位阿姨在一張花名表格上簽字,那位阿姨簽完字,和張老師打聲招呼,便牽著自已孩子走了。張老師看到我,說:“吳玥,你媽媽今天來不來接你回家?”我說:“我媽媽明天來接我。”我坐上張老師旁邊的一張凳子,說,“張老師,我來幫你行嗎?”張老師說:“你就在這坐著,別到處亂跑,還有,你眼尖,看到有低年級的小不點往外面溜的,你就把他叫回來。”我說:“好。”便像個小大人似的坐在那里,眼睛注意著周圍。我看到李梓青和她爺爺走來,喊:“李梓青,李梓青。”李梓青爺爺拉了一只行李箱,一手還提了一只行李包,李梓青背著自己的書包。李梓青走過來,說:“你原來在這里呀,怪不得我在教室里沒看到你的人,在宿舍里也沒看到你。你什么時候回家?”我興奮地說:“我媽明天來接我,她接我去廣州過年。”李梓青爺爺在登記表格上簽字。李梓青說:“太好了,可別忘了給我打電話。”我說:“嗯。”李梓青和她爺爺走了,張老師隔著過道,對周校長說:“諾大的托管中心,一兩百號來人,這李梓青還就只和吳玥玩。”張老師又摸摸我的頭,說:“真是個懂事孩子,我要是有這樣一個閨女就好了。”我看著登記表,一欄一欄數著簽字的人數。半個多小時過去了,混亂的場面慢慢靜下來。孩子們都是急于回家的,回家有電腦,有游戲,有各種各樣的零食,有父母的寵愛,想看多久電視就看多久電視,想躺著就躺著,沒有這樣那樣的規矩。最后,就剩下上十個沒有家長來接的了。張老師把登記表格給周校長統計接走的人數,核查還沒接走的人數,看有沒有登記漏的。張老師對我說:“吳玥,去玩會吧,玩會了準備吃晚飯。”然后,張老師把書桌搬到大廳的角落里放好。

留下來的同學,有的在大廳里追來追去,有的在玩捉人的游戲,我不屑于和這些人玩這種幼稚的游戲,還有兩個高年級的學生坐在大廳旁邊的椅子上看書,他們也不一定愿意和我玩。我到樓上去,只見謝老師在教室里收拾桌椅,所有的桌椅堆到一個角落里,教室打掃干凈,看著這個樣子,真正感到這一個學期結束了,心里倒還有點悵悵然,總盼著快點長大,快點長大,呆在托管中心的日子枯燥無趣,盼著時間過快些,盼著快點放假好和媽媽在一起,現在回頭看看,一個學期卻很快結束了。

媽媽并沒有給我預繳下學期的托管費,我心里倒有個小小的愿望,希望媽媽把我帶在身邊,就在她工作的地方上學該多好!我早上去學校,晚上回到家里,和她一起做飯吃,我做作業的時候,媽媽就坐在我旁邊,一抬眼就看到媽媽,她總是溫柔地對我笑……可是,這樣的話,我并沒有機會在電話中對媽媽說,我每次給媽媽打電話時,謝老師不是在旁邊,就是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忙著她的事情,謝老師還規定每次給家長打電話不要超過五分鐘,因為她的話費有限,托管中心又不給她報銷。每次給媽媽打電話,把該說的事情說完了,謝老師就會來接過電話。而且我也不愿意讓謝老師知道我不想呆在托管中心的事,不然,謝老師會不高興的。“吳玥。”謝老師把兩塊濕抹布攤開放在一扇開著窗子的風口處,對我道,“明天媽媽就來接你了,你就要到大城市去見世面了,你會想謝老師么?”我說:“會的。”謝老師摸了我的頭一下,說:“媽媽明天就要來接你了,去看看你的行李,老師檢查一下,看你的行李收拾得整不整齊。”我說:“好。”便走在了前面。前幾天,我就把行李清理好了,只等著媽媽來接我。寢室里,是同學們離開后的一片兒狼藉,被子床單瞎窩著,整理箱丟得到處都是,桌上的牙刷漱口缸東倒西歪。我從床底下拉出媽媽為我買的那個行李箱,里面裝了我一年四季的衣服,我疊得整整齊齊,還有一個塑料袋裝著我所有的鞋子,我又用一只干凈的塑料袋裝了我的一些雜物,那只舊的布娃娃,梁勤勤送我的一只裝過口香糖的漂亮的塑料盒子,李梓青給我的十多張明星圖片,幾根扎頭發的彩色頭繩……一些零七碎八,一切就緒,就只等媽媽來接我了。謝老師翻看了我的衣服一下,說:“吳玥,你還真能干,小小年紀就把自己的東西整理得清清爽爽,也不需要老師幫忙。但是,像夏天的一些衣物就沒必要帶走了,你只是和媽媽一起過一個寒假還要來托管中心,一些東西放托管中心沒人會動你的,帶這些多不方便。”我低下頭,這里理理,那里理理。謝老師說:“行,把拉鏈拉上吧,幫老師一起整理整理寢室。”402寢室的學生,或者說四(2)班的學生都回家了,只有我一個人還留在托管中心,以前節假日班上還有梁勤勤陪我一起留在托管中心,今天,連梁勤勤都被她大伯接走了。謝老師讓我幫她把每個床上的床單收集在一起,她把被套拆下來。我留下我的床上的床單不動,我晚上還要睡的。謝老師說:“吳玥,把你床上的床單也拉掉,晚上會把你和其它沒有被接走的同學集中在別的寢室睡覺,不會讓你一個人在寢室里睡的。”這時,張老師走來,說:“該吃飯了,謝老師,去吃飯吧,忙到這會兒,我肚子早餓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在樓下大廳里等著媽媽來接我,來一個人,我都好奇地看看是誰的家長,陸陸續續的,又有一些學生被家長或者是親戚接走了。到中午的時候,就剩下了我和一個一年級的同學,那個一年級的孩子一個人在電視室里看動畫片,只要有電視看,他無所謂回不回家的。我的心情暗淡下來,媽媽說好,今天來接我的,她不會說話不算數的。張老師和其它的幾位生活老師整個上午就在忙著清洗學生走后換下的床單被套枕套,老師們也分工在打掃整個托管中心的衛生,馬上就要放假了。張老師提著整筐的洗過的床單到外面去晾曬,我坐在大廳旁邊的長椅上不說話,張老師說:“吳玥,你媽媽怎么還不來接你?是不是不要你了喲?”我知道張老師是一句玩笑話,我的眼淚珠子卻忍不住掉了下來。張老師見我哭了,說:“吳玥,跟你開玩笑呢,快別哭了,咱們吳玥最乖了。”不管張老師怎么說,我卻再也止不住我的眼淚,抽抽嗒嗒地傷心地哭了起來。張老師說:“你哭吧,哭就能把你媽媽給哭來了。我再在這兒和你磨磨嘰嘰的,這筐子床單也不得干了。”張老師丟下我到外面晾床單去了。我就這樣一個人坐在諾大的空蕩蕩的大廳里“嚶嚶嚶”地哭著,好像整個世界就剩下了我一個人。一個修長的影子落在了我面前,是謝老師,謝老師戴了口罩,頭上包著一塊頭巾,我從沒見過謝老師這樣一副打扮,她在打掃樓道里的積塵。謝老師取下口罩,說:“別哭了,給你媽打個電話吧,你媽可能正在趕來接你的火車上呢。”謝老師拔了號把她的手機遞給我。我忙止了哭,接過手機,放在耳邊。電話打通了,是媽媽,我忙問:“媽媽,您在哪呢?托管中心的同學都回家了。”媽媽說:“玥玥,你聽媽媽說,媽媽身體有點不舒服,托了媽媽的同事郭阿姨把你帶到廣州來。”聽到媽媽的聲音,我的心情好受一點了。媽媽繼續說,“你見過的那位郭阿姨,你跟著郭阿姨可要聽話啊。”我哽咽著點頭。媽媽又說:“郭阿姨可能要下午兩點鐘到,你再在托管中心玩會兒,郭阿姨就到了,你是最懂事的孩子了。把手機給老師,我跟老師說幾句話。”我把手機遞給謝老師,可能媽媽在電話里給謝老師解釋了家長遲遲不去接孩子的原因,只聽謝老師簡短地說了幾個“行”“不麻煩,您放心”之類的客氣話,掛了電話。謝老師放下手機,對我說:“吳玥,跟老師去做衛生吧,來接你的人一時半會還不會到。”長年的寄宿生活使我養成了會看人的臉色行事,我乖乖地擦了眼淚,跟著謝老師去做衛生,謝老師打掃四樓寢室的衛生,我便跟著倒垃圾袋,套上新的垃圾袋,謝老師拖地,我便跑著去拿拖把……

吃過中午飯后,一年級的那個小同學也被接走了,托管中心只剩下我一個人沒有人來接了。老師們都集中到會議室開會去了,我像做了什么錯事似的老實地坐在大廳邊上的椅子上等待別人來接走,我不時看一眼大廳墻上的那面掛鐘,離兩點還差一個小時,還差五十分鐘,還差四十五分鐘……老師們開完會從會議室出來了,有的老師上樓去,有的直接出了托管中心的大門,騎了停在門口的電動車離開了,上樓了的老師又拿了自己的包下來,出了托管中心,也離開了……謝老師和周校長,汪總出來了,他們離我有一段距離,謝老師說:“諾,我班上還有一個沒有被接走。”我規規矩矩地坐在那,我知道他們在說我。汪總說:“這樣吧,把她交給值班人員吧,家長聯系方式交待給值班人員,有事隨時電話聯系。”謝老師走過來,說:“吳玥,你看托管中心孩子們都回家了,老師們也各有各的事情,你就在這里玩,或者到圖書室里看書,等你媽媽的朋友來接你,有什么事就找值班老師,好嗎?”我點頭。謝老師也離開了,接著,汪總,周校長都離開了托管中心。可能怕我一個人會跑出去,周校長走時,還從外面鎖了托管中心的玻璃門。門窗的輪廓被投印在大廳的地板上,往日熱鬧沸騰的大廳空蕩蕩的,安靜得很,甚至我不經意的咳嗽一下都有回音,我左右看看,看不到一個人影,我已經忘了去留意時間,忘了去掐算媽媽的同事還有多久來接我,我害怕起來,值班老師會不會丟下我悄悄地出去辦自己的事了?——我還不知道今天是哪位值班老師呢。我突然想起看過的一部恐怖電影《筆仙》里的一些恐怖情節,生怕哪里會突然冒出一個幽靈來,我心里害怕,卻又不敢隨便走動,我大聲叫道:“有人嗎?”我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大廳里回蕩。我繼續叫:“有人嗎?有人嗎?”過了一會,張老師出現在樓梯上面,她朝我嚷道:“亂嚷嚷啥?叫魂哩。”雖然張老師這會兒有點兇,但有人出現,我還是很高興的。我怯怯地對張老師說:“張老師,我一個人在這里害怕。”“怕什么?怕鬼拖了你去?”我看著樓梯上的張老師,張老師說:“上來吧,和我到樓上去睡覺。”我便跑上樓梯。

張老師在二樓的一間寢室里睡覺,寢室里只有張老師睡的那張床鋪了鋪蓋,其余的床鋪都收起來了,只有光光的床板。可能張老師剛剛睡得正香,是我的叫聲吵醒了她。張老師往床上一躺,對我道:“去那邊抱個枕頭來,到我腳頭睡一覺。”我坐在一邊的空床上,說:“我不想睡。”張老師說:“那你就坐著。”張老師便繼續睡覺。我一個人不敢跑出寢室去,便走到窗戶邊看外面,看著窗戶鐵柵欄的影子一點一點的西斜。張老師瞌睡睡好了,她躺床上一邊玩手機,一邊問我:“吳玥,你媽什么時候來接你?”我說:“是我媽的同事來接我。”張老師說:“好,你媽的同事,那她什么時候來接你?”“我媽說她下午兩點鐘來接我。”“現在都下午四點鐘了。你媽的同事今天要是不來接你,可夠煩人的。”我不說話,我知道,如果沒有我在這里,張老師可以去逛街,可以去附近的茶館打牌,而不用在這守著我。“吳玥,”張老師說,“要不再給你媽那個同事打個電話,看她什么時候來接你。來,把電話號碼報給我。”我卻不知道郭阿姨的電話,我說:“我不知道她的電話號碼。”張老師說:“那報你媽的吧。”我報了媽媽的號碼,張老師拔通了號碼,把手機遞給我。我對媽媽說:“媽媽,郭阿姨什么時候來接我呀?托管中心只有我一個小孩子了,學生老師都放假了,我跟著張老師在一起。”媽媽說:“玥玥,你別急,郭阿姨是出差回去的,我跟郭阿姨聯系了,她現在有些工作上的事要忙,不能去接你,她明天一定去接你,好嗎?你好好聽老師的話,她明天一忙完手頭上的工作就去接你……”媽媽還在說什么,我已經不愿再聽了,我忍不住哭了起來,聲音不大,就那么嗚嗚咽咽地哭起來。張老師接過電話,說了幾句就掛了,張老師安慰我說:“吳玥,別哭了,跟張老師到樓下收床單去。這些家長也是,不能及時來接孩子就不要隨便騙孩子呀。”我本來已住了哭聲的,聽了張老師后面的話又忍不住傷心起來。張老師說:“別傷心啦,跟著我就做我干女兒得了。”張老師牽了我的手去晾衣間,我們拿了大的塑料筐子下樓,張老師從里面打開鎖著的玻璃門,外面,太陽已經西斜。托管中心旁邊的玻璃晾衣房里和玻璃晾衣房前面的空地上曬滿了藍白相間條紋的床單被套,還有枕套,它們隨著風兒飄起來,像一面面旗幟。張老師把它們從拉著的晾衣繩上取下來,疊好,放進筐子里。我幫著張老師疊枕套,我也會疊床單被套,只不過沒有張老師疊得好。我們收完外面所有的物品,張老師問我肚子餓不餓?我點點頭。張老師就在托管中心旁邊的一家快餐店里叫了一盤瘦肉青椒炒干子和兩盒米飯當做我們的晚餐。

第二天早上,向老師來值班,我像一件物品一樣,又被交給向老師。張老師騎了她的摩托車要回家,我在門里看著張老師離開,心里不舍,張老師刀子嘴,豆腐心,昨天晚飯的時候,她還把炒干子里的肉全挑給我。向老師當我不存在,她一直呆在辦公室里上網,我不得不去看我看了很多遍的圖書,不想看了,就把我的布娃娃從收拾好的行李里翻出來玩。一天又過去了,郭阿姨也沒有來。我看著外面的太陽西斜,我知道我是這世界上多余的一個人,就是此時,媽媽不要我,把我遺棄了,我想我都不應該恨她,我有什么資格去恨別人呢?……

三天過去了,托管中心又熱鬧起來,一大早,老師們就都來了,也來了一小部分同學,他們是去學校開散學典禮領取成績單的。謝老師一來,看到我,吃驚地問:“吳玥,怎么你媽媽的朋友沒有來接你?”我看著謝老師,搖搖頭。謝老師說:“再給你媽媽打個電話吧。”電話接通了,謝老師沒有把電話給我,可能是嫌這邊太吵鬧,她拿著電話走到一邊去,不知她在電話中和媽媽講什么,還伴隨著她特有的肢體語言。過了差不過四五分鐘的時間,謝老師過來了,謝老師對我說:“吳玥,你媽媽的那位同事本來是打算一下火車就來接你的,但因為是出差,有很多事要處理,帶著你不方便,所以這兩天就沒來接你,你媽媽說了,她今天中午一定來接你。”我不說話,謝老師又摸摸我的頭,說:“別不開心了,笑一笑。”我沒有笑,低下頭去。謝老師說:“今天去拿成績單,把成績單給媽媽帶去讓媽媽看看。”

門口校車發動了,大伙互相招呼著上車去學校。謝老師牽著我的手上了車,車上有到各所學校去幫有些因為路遠或者別的原因不能去學校領成績單的同學領成績單的托管中心的老師,有從家里趕來的同學和陪同他們的家長。

成績單上的成績和我預計的差不多,我的數學和英語都考了一百分,語文成績95分,班級排名第一。回來的校車上,同學的家長問我考了多少分,我說了,家長們嘖嘖地豎起大拇指,隨后又去指責自家的孩子:“你看看,人家怎么考那么好,你看你考的分數,能見人么?”我能感受到羨慕的目光。校車到了托管中心,大伙都紛紛下車,我最后一個從車上下來,一個穿著紅色中長外套的女子向我走來,正是來接我的郭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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