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未央宮】
幽媚將慕歌囚禁在未央宮里最隱蔽的巖石洞,用鐵鏈將她固定在石壁上。看著慕歌痛苦掙扎卻又無能為力的樣子,幽媚不免得意:“小丫頭,你還是落到了本尊手里,勸你還是別掙扎了!不然,受罪的還是你!”
慕歌偏不聽她的勸,一個勁的掙扎,她的四肢都拴著鐵鏈,越掙扎勒痕就越深。她大叫著:“你想干什么?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到底為什么抓我?”
幽媚對她露出友好的微笑,好聲好氣的哄著她:“你我是無冤無仇,但你和靈隱有仇啊!那你就是本尊的朋友了。”
“誰和你是朋友?”慕歌滿身怨氣,掙扎著怒罵道,“什么和冰雪玄尊有仇?你話說清楚一點!休想編瞎話蒙騙我!”
“你那么聰明,本尊怎么可能騙得了你?”幽媚的目光開始變成同情,她伸手撫摸著慕歌的臉,溫柔的說,“本尊是看你可憐,找哥哥找得太辛苦,如今知道了你哥哥的消息,所以把你請來,是為了告訴你。”
“你騙人!”慕歌厭惡的扭過頭,不讓她碰,任憑幽媚說什么,她一個字都不信,“你怎么可能有我哥哥的消息?他是帝都的人,與你勢不兩立!你就算知道他的消息,又怎會好心告訴我?你現在綁著我,也算是請我來的嗎?”
“小丫頭,你嘴皮子倒是厲害!”幽媚不得不佩服這一點,她不上當,那她就偏要讓慕歌想起她的哥哥,“你真的不想知道你哥哥的下落嗎?”
“你有話就直說!看我會不會信!”
“你不信!本尊說了也沒用。”
慕歌大怒:“幽媚!你說!我哥哥到底在哪?”
“別生氣!別著急!”幽媚先安撫著她的情緒,然后坦然的告訴她,“你哥哥在哪,本尊并不知道,但是,他現在的情況,本尊可以告訴你。你哥哥···”幽媚刻意停頓了片刻,說出了殘酷的事實,“他已經死了。”
聽到這樣的消息,那一瞬間,慕歌完全愣住了,久久未能作出反應。隨著眼淚的落下,慕歌才有些反應,對著幽媚怒喊:“你胡說!我就知道你是騙我的!你說的鬼話,我一個字都不信!你快放了我!否則等到冰雪玄尊找到我!你就要大禍臨頭了!”
“小丫頭!脾氣挺橫!你就那么相信靈隱?”幽媚頓時覺得不可思議,慕歌對靈隱的敬仰也超出了她的想象。但,慕歌越是相信靈隱,幽媚就越是要刺激她,“實話告訴你,靈隱就是殺你哥哥的兇手!你哥哥十六年前就已經死在了靈隱的手里,你一直以來視為救命恩人的靈隱是你的仇人!”
“你胡說!這不可能!”慕歌受了很大的刺激,但她還是不肯相信,“冰雪玄尊怎么可能是我的仇人?你們魔都的人都是壞人!我不許你顛倒是非誣賴冰雪玄尊!我不許你毀他清譽!”
“你竟如此相信靈隱的為人?”幽媚就不信,她能不接受這個事實,“本尊讓你看看證據,到時候,希望你還能堅持相信靈隱。”
幽媚變出一個魔鏡,投影到慕歌對面的石壁上,鏡中清楚的放映出這一幕:靈隱匆忙趕來魔都,從慕霖手中搶下女嬰,并將慕霖殺害離去。慕歌看完,整個人怔了一下,愣在那里,久久未有反應。
幽媚在一旁挑唆:“看清楚了嗎?那女嬰便是十六年前的你。”
“不!這不是真的!這一定不是真的!”慕歌不相信,她怎么可以接受自己最尊敬、也是自己視為救命恩人的靈隱,殺了她唯一的親哥哥?她不肯接受,自欺欺人,“冰雪玄尊殺了我哥哥?這不可能!”
幽媚看著她陷入痛苦,陷入無盡的仇恨深淵,直到她無法自拔。這就是幽媚一直所期望看到的。接下來,她要控制慕歌,讓這個女孩為自己所用。
從現在起,幽媚要給她灌輸新的思想,不斷催眠她:“記住!你的仇人是靈隱!靈隱殺死了你的親哥哥!你唯一的親人的命就斷送在靈隱手里!你要報仇!你要殺了靈隱!”
慕歌像是著了魔一樣,不由自主的聽幽媚的話,唯命是從:“靈隱殺了我哥哥!我要為哥哥報仇!”
“對!從今往后,你便是魔都之人!與靈隱為敵,為你哥哥報仇!”
“從今往后,我便是魔都之人!與靈隱為敵,為我哥哥報仇!”
“很好!”幽媚滿意的點點頭,將慕歌手腳上的鐵鏈解開,命令道,“你現在就去找靈隱,趁其不備,刺殺他!”
“慕歌定當完成任務!”慕歌聽從,一身怨氣的走出未央宮。
幽媚不放心,又命令璃韻:“璃韻!跟著她!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屬下領命!”璃韻跟了出去。
【帝都冰雪王宮】
寒朔奉靈隱之命前去凝霜洞找慕歌,可寒朔趕到之時,慕歌已不在凝霜洞。在寒朔的逼問下,他知道魂羽騙人,無奈之下,先回王宮稟報玄尊。
“你說慕歌不在凝霜洞?”靈隱略感意外。
“屬下已仔細打探,確實不見慕歌蹤影。”寒朔如實稟報。
天尋大驚:“會不會被魂羽交給了魔都的人?”
天尋一語道破,仔細想來,不排除這個可能。靈隱起身,命令道:“隨我親自去趟魔都。”
他們三人剛一走出王宮大門,就見慕歌正向他們走來,只是,他們誰也沒有發現慕歌此次回來與以往的不同。
天尋開心的叫著,迎上前:“慕歌,你回來了?你沒事吧?”
“靈隱!”慕歌怒斥著,趁其不備,從腰間拔出匕首刺向靈隱的胸膛,靈隱捂著傷處,瞪大了眼睛驚恐的望著慕歌,一時還不明她此舉是何意。
“玄尊!”寒朔大驚,他也沒有料到慕歌會重傷他,在他反應過來之時,還是晚了一步。
“慕歌!你干什么?你瘋了嗎?你為什么要傷害靈隱?”天尋剛才也懵了,剛做出反應,靈隱就受傷了。
“他殺了我哥哥!他是我的仇人!我要殺了靈隱為哥哥報仇!”慕歌的情緒很不穩定,他像是受了刺激一樣,怒斥著靈隱。
“慕歌,你···”靈隱坐在王宮門前的石階上,用手捂著傷處,鮮紅的血從指縫間流淌下來,滴落在他銀白色的長袍上。看到慕歌這個態度,她顯然是知道了真相,誤會了他倒是不要緊,但痛苦的還是慕歌自己。這一刻,靈隱也有些憤怒,他氣魂羽不顧及慕歌的感受,利用她報仇。寒朔在一旁,也沉默著,一句話也不說。
“你還有什么好說的?你欺騙我!隱瞞我!到如今,還不承認嗎?”慕歌當靈隱是理虧,無話可說,卻不知他的苦衷。
面對慕歌今日的反常,靈隱的無奈,寒朔的沉默,最不明真相的就是天尋:“慕歌!你這是怎么了?你瘋了嗎?你說靈隱殺了你哥哥?怎么可能?”
“我沒瘋!我現在很清醒!我從沒有像現在這般清醒過!”現在越是刺激慕歌,她就越是憤怒,“靈隱!你告訴我!千年前,你有沒有踏足魔都?有沒有從我哥哥手里搶走我?還殺害我哥哥離去?”
靈隱已經自顧不暇,不知該怎樣安撫慕歌,只能實話實說:“我是去過魔都,但我沒有殺你哥哥。”
“那你去魔都做什么?”慕歌質問,見靈隱沉默,慕歌當他是默認了,“事實的真相我都已經知道了,你不要再狡辯了!我要殺了你為我哥哥報仇!”慕歌握著沾滿靈隱的血的匕首再次刺向他。
這次,天尋反應快,擋在靈隱面前,阻止慕歌過激的行為:“慕歌!你冷靜一點!事實的真相還不清楚,你不可以冤枉靈隱!”
“冤枉?”慕歌冷笑,仇視著靈隱,“我已親眼所見,何來冤枉?你們休想蒙騙我!”
“慕歌,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寒朔無奈勸阻,希望她能聽得進去,“當年的事我也在場,玄尊不是殺你哥哥的兇手。我與你哥哥關系交好,是不會騙你的!”
“你以為我會信嗎?”慕歌繼續冷笑,曾經活潑開朗的她,此刻被仇恨蒙蔽,剩下的只有恨,“我親眼看到當年發生的一切,僅憑你一面之詞如何為靈隱狡辯?你們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再相信!”
靈隱臉上還是像以往一樣平淡的神情,只有臉色更蒼白些,他望著慕歌淡然的說,“我做事只求問心無愧,既然你不信,我也無話可說。”
“靈隱!你是不知該如何狡辯了吧?那就為我哥哥抵命!”慕歌握緊手里的匕首,再次刺向靈隱。
“不要!慕歌!你不可以傷害靈隱!”天尋擋在靈隱面前,拼命阻止,不讓慕歌靠近。
慕歌連他也一起怒斥:“不關你的事!你給我讓開!”
“我不讓!”天尋攔著她,爭辯道,“靈隱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靈隱一絲一毫,即便那個人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不可以!今天,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絕不會退讓!”
“那就休怪我無情!”慕歌殺不了靈隱,便將匕首刺向天尋。
匕首在距離天尋胸膛的一寸遠時,寒朔上前,隨即變出幾根細長的冰凌刺向慕歌后頸上的穴位處,慕歌便昏倒在地上。
“寒朔,你干什么?”天尋大驚,以為他在對慕歌不利。
寒朔也是迫于無奈,不得已之舉:“你沒看見她已經瘋了嗎?我要是不打昏她,她會闖禍的。”
她清醒著,不是刺傷靈隱,就是會誤傷天尋。也罷,讓她冷靜些或許她能清醒一點。靈隱吩咐寒朔:“帶她回房休息。”又強調一句,“切記!不要傷害她!”
寒朔點頭,將慕歌帶去她的房間。
總算躲過了這一劫,天尋現在還有些后怕,擔心靈隱的傷:“靈隱,你沒事吧?”
靈隱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傷口,并不在意:“一點小傷,無礙。”
“可是你流了好多血。”天尋指著靈隱胸前流出的血,已經因他身上散發的冷氣凝結了。
靈隱淡然一笑:“只是普通利刃所傷,并非神器,奈何不了我。”
聽到靈隱這么說,天尋才松了一口氣,將他從石階上扶起來,走進了身后的冰雪王宮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