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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上古神獸

【帝都冰雪王宮】

一輪皎潔的月光照在王宮門前,大門被從內打開,靈隱帶著沉重的心情踏出宮門,留下一個孤寂冷漠又憂傷的背影。

“玄尊!”忽聞身后的叫聲,靈隱并無回頭之意,也知是誰。

靈隱無言。

寒朔走上前,在靈隱身側,問:“這么晚了,您要去哪?”

許久,靈隱才開口:“我要出趟遠門,王宮上下交由你打理。”

聽聞此話,寒朔覺得有些不對勁,便又問:“您要去哪?何時回來?”

靈隱想了想,回答:“快的話,明日就回。”

“······”寒朔沉默。既然玄尊不愿說,他也不好多問,又覺得此事不妥,著實擔憂他的安危,“屬下與您同去,保護您的安全。”

“你留下。”靈隱道,“王宮里還需要你。”

“可是您···”寒朔猶豫道。

“無礙。”靈隱寬慰道,“我是玄尊,沒有人能輕易傷我。”

靈隱發話了,寒朔只能聽從:“那您多加小心。”

“嗯。”靈隱輕聲應道,然后驀然離去。

寒朔站在王宮門前,看著靈隱已經遠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夜色里,他依然站在原地。許久,都未回過神。

【雪山之巔】

凜冽的寒風中,有一個孤寂的身影在茫茫大雪中行走,心情沉重、憂傷、無法言喻。

越臨近雪山之巔,面臨的危險就越大,因為在那寒冷的雪山之巔上,隱藏著風云帝國的上古神獸之一——紫麒麟。自風云帝國創立以來,它就被封印在雪山之巔,至今已有七萬年,與靈隱的修行不分上下,想要馴服它作為神獸,機會十分渺茫。靈隱之前受過重創,又將大半神力賜予天尋的護身符中,自身修為還未恢復,與紫麒麟相較,兇險萬分。一旦被它所傷,寒氣侵體,輕則消耗修為,重則危及性命。

但,為了天尋,他無所畏懼。

只見一條宛若游龍的紫麒麟盤旋在雪山之巔,感覺到有人靠近,立刻將目光鎖定靈隱,兇狠地撲向靈隱。在這個寒風凜冽的夜晚,將展開一場玄尊與神獸之間的較量。

【帝都冰雪王宮】

直到天亮以后,靈隱才帶著疲憊不堪的面容回到王宮,他一身白衣染血,在白雪皚皚的王宮里顯得十分刺眼奪目。

還好一路上沒碰到什么人,回到房間擦去一身血跡,又換上一身干凈無暇的白衣,恢復了往常的樣貌,好像昨夜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一樣。只是,他耗損太多修為,臉上浮現出不同往常的倦態。

天尋睜開眼睛坐起身,看到了靈隱站在窗前的背影,他走下床問:“靈隱?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跟我去一個地方。”靈隱冷冷地說,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

天尋一臉茫然,揉著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問:“這一大清早的,你起那么早干嘛?要帶我去哪?”

沒等天尋反應過來,就被靈隱帶到了迷霧森林,天尋一臉不解:“這么早就帶我來迷霧森林修煉啊?靈隱,我跟你說,我天天都有修煉,絕對沒有偷懶,你也不用讓我這么勤奮吧?”

靈隱沒有說話,拿出雙靈之鏡,拉起天尋的手,取出一滴血,滴在雙靈之鏡的鏡面中。

“啊——你干嘛?”天尋疼得縮回手,看著流血的傷口,叫喚著,“好疼啊!疼死我了!”

頓時森林里散發出巨大的光芒,靈隱打開雙靈之鏡,隨著那陣光芒,一只紫麒麟出現在天尋面前,一雙燈籠大的眼睛正閃著光。

“啊——這又是什么?”天尋被眼前的龐然大物嚇得立刻閉上了眼睛。渾身發抖的問,“靈隱!你在哪又弄來一頭怪物嚇唬我啊?”

見天尋嚇成這個樣子,靈隱無奈道:“它不會傷害你的。”

“不會傷害我?”天尋半信半疑,還止不住發抖,“那么大一頭怪物,怎么可能不傷人呢?”

靈隱皺眉,無奈道:“你把眼睛睜開,看清楚,它真的不會傷害你。”

靈隱一再強調,天尋才緩了過來,語氣盡量平和的問:“真的嗎?”他漸漸睜開眼睛,紫麒麟盤旋在他面前一動不動,好像一個巨大的雕塑一樣。天尋膽子慢慢大了,伸手摸摸它的鱗片,觸手生溫,還帶著光澤,天尋對它的印象也漸漸開始有好感,“哎?他長得還是挺可愛的嘛!”

“喜歡它嗎?”靈隱問。

“嗯!喜歡!”天尋用力的點點頭。

“以后你就是它的主人了。”

“主人?”天尋頓時覺得不可思議,瞪大了眼睛問,“你的意思是···它是我的···”

“沒錯,這只紫麒麟就是你的神獸。”

“神獸?我有神獸了?”幸福來得太突然,天尋一時之間還接受不了,“這真的是要送給我的嗎?天哪!太不可思議了!”

靈隱點點頭,說:“以后,它會和你一起修煉,會幫助你提升神力,它會很聽你的話,會保護你。”

“真的這么好?”天尋開心之余,也不免擔心一些問題,“可是,它為什么會聽我的話呢?是你讓它聽我的話的嗎?”

靈隱沉默片刻,解釋道:“因為你剛才給了它一滴血,它便會認你這個主人。一生一世守護你!”

天尋聽后沾沾自喜:“原來我的血還有這個作用?這么大的一只神獸,一滴血就可以馴服了?沒想到,我天尋也可以馴服屬于自己的神獸了!”這一瞬間,他感到滿滿的成就感。

“你以為那么容易?”靈隱告訴他實情,“紫麒麟是上古四大神獸之一,它可不止是體積大,它還具有很強的攻擊性,和很遠的飛行能力。還有強大的防御措施,在危險的時候,可以保護主人和自身的安全。這樣一只神獸,你即使修行萬年也無法馴服。”

“啊?害我白高興一場?”天尋聽后一下子失望極了,和剛才極度興奮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那為什么僅憑我一滴血,它就會聽我的話啊?”天尋望著靈隱,他俊朗的容顏上寫滿了憂傷,一定是他為善不欲人知,“我知道了!是你為我馴服的對不對?然后將血換成了我的,讓我做它的主人對不對?”

靈隱又沉默,不語。他希望,他為天尋所做的一切,他永遠都不會知道。越是這樣的神情,越讓天尋確信了這一點。

天尋一時之間感動得不知該說什么了,靈隱為他的付出,他真的無以回報:“靈隱,你對我真好!我想要什么,你都會滿足我。本來你賜予我神力,送我神器,我就已經很感動了,現在你居然連上古神獸都舍得送給我?你讓我怎么才能報答你的恩情呢?靈隱!你真好!”

“你我之間,無需報答。”靈隱要讓他謹記,“你只要記得,勤于修煉,將來成為一個對風云帝國有用的人,成為所有玄尊中的王者,才不辜負我對你的期望。”

“嗯!我記住了!”天尋點點頭,發誓一定會做到,“我一定會聽你的話!我一定會做到的!我絕不辜負你的期望,總有一天,我會成為你的驕傲!”

望著被自己調教得越來越進步的天尋,靈隱心里倍感欣慰。看著他與當初相比,已經越來越優秀,靈隱一心對他寄予厚望。

——我要看著你成為一個越來越有出息的人,但愿,你能為了我,為風云帝國做出一番貢獻!

不遠處,一個穿著白衣輕紗的人站在樹旁,親眼目睹了那一幕。她的臉上閃過一絲落寞的憂傷,隨著黯淡的眼眸落下了一顆晶瑩剔透的淚。

——玄尊,如此冰冷的你,原來也會對人好。只因為,他是你的玄者嗎?那忘憂呢?在你的心里,是否也有我的一席之地?

【帝都冰雪王宮】

靈隱回王宮的路上,看到寒朔站在王宮門前,像是在等他。以他對寒朔的了解,他可能是知道了什么。

果然,沒等靈隱問,寒朔先開口了:“玄尊,您昨晚去了雪山之巔?”

“嗯。”他沒有多言,僅是點頭。

“為何不讓屬下與您一同前往?”寒朔的聲音聽起來冰冷中帶著一絲擔憂,“那可是極北苦寒之地,您之前將大量神力賜予天尋,后又遭受重創,神力還未恢復,怎可冒如此大的風險?”

這些話,他何嘗不知?但已經為此冒險了,說這些又有何用?靈隱只道:“無礙。”

寒朔無奈,卻著實擔憂:“玄尊!您可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啊!萬一您有什么不測,王宮上下乃至整個帝都都該如何自處?”

靈隱沉默片刻,說:“我知道。”

對于靈隱冷漠的態度,寒朔知道這些話他并不想聽,但,他一定要說:“寒朔跟隨您千年,對您忠心不二,也了解玄尊的為人。您做了那么多,就只為了天尋那個不成器的孩子,值得嗎?”

靈隱爭辯道:“他并非不成器,只是時機未到。”

“您就這么相信?”

見寒朔對天尋的成見如此之深,靈隱表示很無奈,但他又必須做到公平:“他同你一樣,都是我的玄者,我豈有不信之理?”

“可是,您為了他,受了傷還去雪山之巔冒險。那可是上古神獸啊!要馴服它談何容易?屬下是擔心,您可有受傷?”

“你多慮了,我身體無礙。”

即便靈隱這樣說,寒朔也會擔心,“玄尊,您還是快回王宮休息吧!屬下為您療傷,度些神力給您。”

靈隱輕聲應答:“嗯。”

晚上,慕歌坐在銀湖邊賞月,天尋帶著紫麒麟去找她。一邊跑,一邊興奮地叫著:“慕歌!慕歌!你快看!這是靈隱送我的神獸紫麒麟,是不是和他的冰龍一樣壯觀?”

慕歌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只巨大的神獸,露出羨慕的神情:“哇!好漂亮的一只紫麒麟啊!”

天尋一邊摸著它的鱗甲,一邊說,臉上難掩喜悅的神色:“你看它多乖?多聽話?”

“玄尊對你可真好!”這句話是慕歌發自內心說的,她真的好羨慕。

“那當然,因為我是他的玄者。”天尋在銀湖邊坐下來,和慕歌靠在一起,在心里描繪著靈隱的樣子,“他說過,他就是我的守護神,他永遠都不會丟下我不管的。遇到靈隱以后,我不再是孤身一人了,還有那么多的朋友,但最重要的人還是他,他給過我從沒有過的安全感,我長這么大,第一次體會到有家人的感覺。”

聽天尋這么說,慕歌也在心里描繪著她心目中的靈隱:“冰雪玄尊他是像天神一樣的人,我從小就崇拜他。”

“你小時候就見過他嗎?”天尋好奇的側首望去。

“沒有。”慕歌搖搖頭,繼續說,“我是在哥哥寫的風云帝國史冊上記載所見,知道風云帝國的每一位玄尊。其中,天資最高者就是冰雪玄尊,他不僅天賦異稟,而且有著冰雪般的容顏。我一直崇拜他,希望有朝一日能有幸觀其容顏。”

“你除了你哥哥就沒有別的親人了嗎?”在天尋的印象中,似乎沒有聽到她提到過其他親人。

說到親人,慕歌臉上的神情逐漸變得憂傷:“說起來,我和你的身世差不多。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只知道他們是為風云帝國立下功勞的偉大人物。只可惜,我從未見過,只能聽管家跟我講述。我哥哥繼承了父親的城主之位,為慕城的百姓謀福,保一方平安,是一個特別了不起的人。后來,他被女君任命為皓月玄尊的玄者,每天勤學苦練,甘愿用生命守護風云帝國。”

“你哥哥真了不起!”天尋感慨道。然后,他的目光很快又黯淡了下來,充滿了憂傷,“我和你的身世才不一樣,你有那么偉大的父母,有那么好的哥哥,可我一個親人都沒有,長那么大就只能到處流浪。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從哪來,不知道要到哪去,更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存在。直到遇到了靈隱,我才開始有了生活的目標,努力的方向。所以,他就是我的恩人,是我人生的引路人。”

慕歌聽完,了解了天尋對靈隱的感情,也深有感觸:“說起來,我們有共同的經歷,同樣的對冰雪玄尊的尊敬。”

“我對他,不只有尊敬。”雖然與靈隱相識時間不長,但靈隱為他付出的,已經超過了他能接受的上千倍、上萬倍。天尋對靈隱感情也不是可以說得清、道得明的,“我把他當成我最親的家人,為了靈隱,犧牲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我現在終于可以明白,為什么寒朔可以做到用生命保護他的玄尊了,因為他值得,他值得任何一個人為他付出生命。”

天尋坐在銀湖旁,抬頭望著天空一輪皎潔的明月,月光中浮現出了靈隱深沉又孤寂的俊顏。

——靈隱,你真的特別特別偉大,特別特別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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