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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辭別與沖突

“我是高城壯一郎,這個領地的主人。請問你是?”

高城壯一郎先是掃了眼所有人,在高城沙耶、小室孝、毒島冴子身上稍微停留了一會。最后見到了走在最前面的月詠小萌,目光一下銳利起來。

他意識到月詠小萌就是這個團隊默認的領隊,態度沒有因為月詠小萌的稚嫩外表而有所輕視。相反,能得到他的女兒和其他人的認可與信賴,就已經證明了她的“實力”。所以他是以對等的身份來和她交談。

“我是月詠小萌,這些學生包括您的千金的老師。”在自我介紹的時候,小萌老師也拿出了自己的氣勢,一點都沒有怯場。雖然她要仰起頭去看。

“是月詠老師嗎,我有聽說過您的事跡,您是教育界的大才。嗯,我的女兒看來有在您那里得到很好的教育。”他想起了有關小萌老師的情報,表現出更多的尊敬。

“您過譽了。我只是和他們一起求生而已。”她也保持著得體的態度。

這樣一板一眼的嚴肅,怎么都有種滑稽別扭的感覺。唔,在和平狀態下,小萌老師不是應該軟軟乎乎的賣萌嗎?后面暫時沒事的學生心中各種吐槽。

“是這樣嗎。”高城壯一郎停止了這種沒意義的吹捧行為,轉入正題:“請問,這次過來是有什么事情要說嗎?”

“是這樣,我們已經決定要繼續我們的行程,小沙耶也決定一起去了,所以我們是來辭別的。”月詠小萌稍微欠身,然后也單刀直入。

“……”高城壯一郎沒有立刻答復,而是看向自己的女兒。看到的是沒有閃躲的坦然。他有些詫異于自己女兒的變化,好像真的成熟了些。他于是更加正視起月詠小萌。

“既然你們已經決定好了,我就不做挽留。我會通知下去,有物資需求的話,可以提出來。”保持著自己的威嚴木訥,他向月詠小萌她們下了逐客令。

“感激不盡。”

月詠小萌說完,就對著高城沙耶說:“小沙耶,現在還有時間,你要和你的父母說些話,就留下來。我們會到車庫那里等你。”

高城沙耶注視了一會自己父親毫無動容的眼睛,然后搖搖頭:“不用了,該說的在母親那里已經說過了。我們現在就走吧!”

房間里很快只剩下高城壯一郎一個人,還是有若大理石雕像一般的冷硬,默默地注視著房門。

“百合子,把你的那把半自動手槍送給月詠老師。”

說完這句話后他就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思考著接下來的計劃,他就是這樣的男人。

“嗯。”隱身在畫屏之后的高城百合子走了出來,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對這個男人說:“我們的女兒已經有些成熟的樣子了。那個月詠老師是一個很厲害的老師呢。”

高城壯一郎無動于衷,但是她知道這就是他在表示認同。

【有那樣冷靜出色的領隊,想必沙耶可以更快的適應這個末日吧。】適應意味著可以更好的生存,在教育這點上,她很佩服月詠小萌。而且她也很好奇這種好像“不老癥”一樣的身體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是,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女人啊,都是有著對于青春活力的追求的。幸好月詠小萌就要離開了。不然,某個老女人絕對會好好和她親近親近。或許以后會有機會再見的吧?

“大小姐,油已經加好了。”一身臟兮兮的工裝的中年大叔恭敬地說道。領隊的貌似是一個小蘿莉?不管怎樣還是向大小姐報告靠譜一些。

“嗯,這里已經沒有你的事了。”高城沙耶揮揮手讓他離開,這時候她才有點大小姐的樣子。

“小萌老師我們要帶一些食物嗎?”

“不用了,這里人這么多。估計食物也很急缺。我們在路上再自己獲取好了。”

月詠小萌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拒絕了。現在已經是下午,抓緊一些,他們可以在夜幕降臨之前獲得食物。

就在這時,愛麗絲突然焦急地跑過來,說:“大家,請快跟我過來!小戶田他,小戶田他有麻煩了!”

“哈?他不是說去取武器了嗎,為什么。”

“這很簡單的吧,這個時候有那么多的槍,已經讓一些人眼紅了。虧我們這么快就想離開,沒想到還是發生了。”高城沙耶抱臂在胸,理所當然的說。臉上的神情有些厭惡。

“別管那么多了,大家先過去吧!想欺負我可愛的學生!”月詠小萌說著說著,就露出了讓人不寒而栗的陰沉笑容。小平野可是她最安分的好學生!哪個白癡竟然想動他!

“嗯!”大家在本能的害怕之后,又多了安心感,畢竟這種恐怖是對著他們的敵人!

“喂!把槍交出來吧!”“你一個人想獨占這么多槍嗎?”“小孩子就老實的待在后面,槍可不是你的玩具!”……

當他們趕到的時候,就看到被幾個男人逼迫著交槍的平野戶田。

就在這時候突然傳來一聲怒喝:“你們給我住嘴!”

不只是錯覺還是什么,幾個男人霎時都有自己被猛獸盯上的窒息感。

“怎么,又是一群小孩子。”穿著白色制服的男人不屑地說。尤其是發現阻止自己的竟然是一個“小學生”!

“你們不知道這些槍有多危險嗎!”另一個禿頭中年人也怪笑著說。“這可不是你們這些小孩子該拿的東西!”

“就是,少扯淡了!快點交出來!”旁邊的幾個男人瞪大眼睛很不耐煩地吼了出來,看他們的臉色,如果平野戶田不交,他們就會強搶!

“不可以!這些是借來的!而且……”跪坐在地上,平野戶田眼淚鼻涕都出來了。

被這么多人圍攻施壓,他仿佛又回到了過去那個懦弱、不敢反抗的自己。但是,他也是有成長的!仍然拼死保護著這些槍,這些他的價值和勇氣所在!

“我說你們,沒有聽見我說的話了嗎?”小萌老師臉色冰冷的說。

【真是丑惡的嘴臉,一群大男人逼迫一個高中生,很有男子氣概嗎?】

在她看來,這些家伙和喪尸并沒有什么不同,只是更加的讓人厭惡。或許對于魔禁中的月詠小萌來說殺人是不可接受的,但是別忘了,她的本質可是“祂”。除了她的這些學生,和可以觸動她情感的存在。其他人,殺了又何妨!

當然可以不殺還是不殺好,身為人的一面對于殺人還是有些抵觸的。

“你家大人呢?就你這樣,還在上小學吧?不要妨礙大人做事!”

對于槍械的貪婪,已經蒙蔽了他們的心智,甚至有幾個還揮著拳頭威脅她。

“小萌老師……”

看到她的手已經放到了腰間的廚刀上,高城沙耶不禁出聲提醒。她可不是擔心月詠小萌會不敵,而是不想讓她因為這點就和父親發生沖突。這里說到底還是高城家的領地,是要遵守她父親準則的地方。

“我知道。”

雖然是這樣說,她卻不管不顧地拔出廚刀,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以為拿著把刀就可以嚇我們?哈哈!”

“喂,如果不想讓這個死肥仔挨揍,就勸他把槍交出來!”

一開始那些男人還一臉不屑,甚至嘲笑她。但是當他們看到對面的小孩子沒有一個擔憂,反而是憐憫時,就有些慌了。

“你別再過來了,用刀對著我們,可是會被揍的!就算你是小女生,我們也不會留手的!”禿頭的發福中年人嘴上說著狠話,潛意識卻讓他焦躁不安。以至于雖然揮舞這拳頭,腳下卻向后退。

這樣的威脅一點都沒有讓月詠小萌有絲毫動容。就像是看破了對手虛張聲勢的老虎,一步步逼近對手。

“都叫你別過來!”終于有男人忍不住出手,伸手就想要奪過廚刀,甚至是想進一步抓住她來威脅那個讓他們厭煩的死胖子。

心中的罪惡和害怕,因為這一次的出手轉變為了隱秘的快感,他已經在幻想自己抓住小女孩之后,威脅那個胖子甚至那邊的女孩的情景。臉上是混雜著瘋狂憤怒欣喜的表情。

就在這時,寒光閃過。

“既然是你們先出手的,那么對高城先生也就有了交待。”

月詠小萌甩下廚刀上沾染的鮮血,漠然的看著他們。

“啊……”

手掌被劃一刀,鮮血直冒的男人后知后覺地慘叫出聲,左手下意識地握住右腕止血。倒在地上,不住呼救。

“小戶田,你做的很好。但是還不夠!想要維護自己的尊嚴,乞求別人永遠是沒有用的!你要做的是展現你的強大。因為追逐逃避的弱者是野獸的天性!”

在剩下幾個男人攻過來的時候,月詠小萌還有心思給平野戶田上課。

這些人,她沒有再動用刀刃,而是用刀背刀柄痛擊他們的迎面骨。這些男人,一個個只會在這里欺負她的學生,結果沒有一個有真正的男子漢氣質,有本事就來個“仁王挺立”啊!

這樣以身為例來教學,效果出類拔萃。平野戶田呆愣的看著把他逼入絕境的“強者”,倒在地上慘嚎。抽泣和鼻涕都停了下來。【小萌老師好帥!……這樣的事,我也可以做到嗎?】

“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聽到騷動,高城壯一郎帶著高城百合子和幾個部下趕了過來。先見到旁觀的女兒他們,然后是倒了一地的男人,以及傲立其中的月詠小萌。他的眼中閃過精光,月詠小萌的武力出乎他的意料。

“這邊的幾個男人,想要逼迫我的學生,把我們的槍交出來。而且還想教訓我,于是我就出手自衛。”小萌老師甩鍋的水平也是一流。

她的萌萌的大眼睛流露出無辜的神采,就像是一切都是那些男人的錯,而她沒有故意誘使他們出手一樣。

小萌老師你黑了!她的可愛的學生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至于表面上,肯定得是一臉義憤填膺!

“是嗎?”

高城壯一郎看了看在場的其他人,從他們的神色中知道,她說的大抵是真的。或許有些偏向自己,但是主要責任人絕對是那邊幾個男人。

“是我沒有約束好他們,我向你道歉。”

出于對強者的尊敬和一些其他原因,高城壯一郎誠懇地向她道歉。

“沒什么。我已經教訓過他們了,而且我想這一次小平野也會成長很多。而且,在您的領地擅自動手,實在抱歉。”

月詠小萌一邊說完,另一邊馬上就扶起了平野戶田。體型的差別讓畫面稍有些滑稽。

“小戶田,雖然老師我這次幫你解決了。但是以后你也要堅強起來!尊嚴是只有自己維護,才可以存在的!”

“嗨!”平野戶田抱著槍械的手激動的顫栗。臉上也有了幾分崢嶸。

“老師我給你換了一個發型,可這并不足以改變你的人設。所以,雖然要走了,小戶田,向他們展示一下他們所不相信的你的槍法!作為你的作業,可以吧?”

月詠小萌鼓勵著他,之后又轉向高城壯一郎說:“我的學生可以在這里表演一下射擊嗎?”

“有意思。”他凝視了一會雙腿打顫卻努力與他對視的平野戶田,突然展顏。“可以,那么不妨以這棟城堡的塔尖為靶,那上面是過去的能工巧匠做出了的雕塑。”

“平野可以嗎?”其他人忍不住為他擔心。

“嗯!我可以!”得到了小萌老師的鼓勵,平野戶田簡直燃了起來。

【盡管卑微,我也想展現我的價值!我也想回應小萌老師的期望!】

“距離大概在四百米左右,風向東南,大約在3級。考慮到目標的位置……就是這樣!”

快速分泌的腎上腺素帶動他整個人都改變了狀態。大腦瘋狂運轉,計算到了極致!然后他毫不猶豫地抬槍射擊。

在眾人的目光中,雕塑咔嚓碎裂,那不知名的人物的頭顱被子彈打爆,連帶著底下的身體也從塔頂掉落。

一陣沉默之后。

“哈哈哈!你的槍法我認可了!”高城壯一郎大手一揮,豪邁地笑了出來。

然后他的目光從激動興奮的平野戶田身上離開,轉到了月詠小萌身上。平靜的臉色下不知掩藏了怎樣的心思。月詠小萌絲毫不在意這種眼神,欣賞、好奇、驚嘆,沒有什么值得高興的。哪怕他是不得了的大人物。

這種態度,使高城壯一郎更加欣賞,目光落到她的手中的廚刀之后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低頭吩咐了高城百合子幾句。

等她再回來的時候,雙手托著一柄帶鞘的短刀。

高城壯一郎接過短刀,就向前一步雙手捧給了月詠小萌。

“這是?”

“這把刀是前家主的收藏,據說是請當時最頂尖的匠人打造的。和毒島小姐的田村刀不相上下。”

高城壯一郎先解釋了短刀的來歷,之后又說:“月詠老師的刀術足以配上這把刀。”

“那么,理由呢?沒有可以說服我的理由的話,我是不會接受的。”月詠小萌輕輕拔出刀,筆直的刀身,自然流暢的紋路,以及鋒銳的刀刃。盡管她知道這是好刀卻沒有急于接受。

“一是感謝你對我女兒的照顧,二是請你繼續關照我的女兒。”有過一次經驗,在這里他就如實說了。

“這樣的理由,我接受了。”月詠小萌沒有拖泥帶水,本身她的廚刀就因為最先的不熟練而損傷,這時候她就不再客氣了。

就在這個時候,黃昏的天空上陡然出現巨大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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