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滿跟在秦牧的身后一路向前走去。周圍滿是紛擁的人群。齊全的服務措施，優雅的禮儀小姐，加上衣著得體的各路人士。怎么看也只是個普通的豪華娛樂會所。

中途偶爾會有侍從跟上來搭話，但一旦得知秋滿他們的目的后，這些侍從總會擺出復雜的表情，隨后徑直離開。

熱鬧的人群中時不時透出一絲陰氣，令人發指。

“哼哼，你輸了！”過了許久，前方傳來一陣冷笑，最盡頭的賭桌上，一個男子倚靠著冷笑。

“就是他嗎？”秋滿打量著鬼面相，心有余悸。

秦牧點了點頭，揚了揚下巴，率先擠入人群當中，完美的融入到了里面。

秋滿見狀，剛想跟上，卻不料此時人群頓時躁動了起來，秋滿拉著無措的羽曳竭力避開人群，卻還是被擠到了最前面。

眼前的場景忽的明朗了許多，賭桌的全貌被展示在了秋滿的面前，他還沒從之前的慌亂中緩過神來，卻被另一副光景嚇得不輕。

那是一具干癟了的死尸，此時此刻就倒在秋滿的身邊。死尸像是被抽干了水分，無力地倒在了地上，如同碳化的白紙。

“嘶！”

秋滿倒吸一口冷氣，背脊一陣發涼。

即使在此之前秋滿擁有再多心理上的準備，真正看到這種場景的時候卻仍會感到害怕。那一具具枯槁的死尸上還依附著幽怨的亡靈，此時在無盡哀嚎呻吟，秋滿聽得到。

“你怎么到那么前面了！”秦牧在耳機中呼喚，“快回來！太顯眼了！”

“我...我回不去。”秋滿扭頭，人群不知何時又一次擁擠了起來，沒有一個人愿意給秋滿讓路，他們的注意力完全被賭局給吸引了。

“我被堵死了。”秋滿說，“怎么辦？”

“靠，這可咋整？。”秦牧說，“我還沒想清楚下一步該做什么呢！”

秋滿干干一笑，輕輕護著羽曳擠到了最旁邊的一角，準備觀摩接下來的情況。

賭桌上，鬼面相滿足地打了個哈欠，略微愜意地坐在了椅子上，他手撐著腰，看上去閑情逸致得很。

“還有沒有人挑戰了？今天我可都已經14連勝了。”黑格說，“難道今天就沒人能贏走vb藥劑嗎？”

見無人應答，鬼面相輕語著，“嘁，這個量還有點少啊。”

他從衣袖中取出了一根玻璃管，玻璃管有些特別，它不同于普通的vb藥劑，盛放著的是深藍色的粘稠狀液體，看上去很華麗，其中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芒。

“那是！”

秋滿眼前一亮，頓時站不住了，他認得鬼面相手中的玩意。海天事件的那天，正是這東西逼出了秋滿體內的力量，從而造成了當晚的慘狀。即使秋滿并不知道這東西的真面目，但他深知，這玩意絕不是什么安全的東西。

“牧哥，他手上拿著的藥管...不是vb藥劑。”秋滿輕語，目光瞥到了另一邊的秦牧上。秦牧同樣一臉震驚，他皺緊了眉頭仔細觀摩了一會。

“確實..好像有些不一樣。”秦牧說，“那這是個什么東西？”

“這，我就不知道了。”

這時，鬼面相又有了新動作，他猛然站起來身子思索了一會兒，忽的想到了什么。

“這樣好了，難得小爺今天心情好，把游戲規則改簡單一點怎么樣？”黑格說，“贏了我的人可以拿走我迄今為止庫存的所有的vb藥劑，輸了的人，沒有任何其余賭注，必須將生命給獻出來。”

鬼面相從衣兜中取出一管管青色藥劑，將其一一擺在了賭桌上，秋滿定睛數了數，恰好30瓶vb藥劑，不多不少。

周圍的人顯然都動搖了，在眾多數量的vb藥劑面前，他們有些喪失了理智，各個開始議論起來。

現場中唯有秋滿和秦牧保持了理智，二人互相看了看，只是搖了搖頭，都決定按兵不動。

鬼面相卻有些不耐煩了，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對這里的人有些失望。

“哎，難道條件還不夠誘人嗎？”鬼面相咕嚕了下眼珠，想出了一個好點子，“那這樣好了，用最簡單的方法來對決吧，斗地主怎么樣。”

人群忽然躁動了起來，多數人的眼里都冒出了光，毫無疑問，鬼面相的賭術相當了得，自然在賭桌上難以贏他，但若以斗地主的方法判決勝負，結果就不一定了。

這種七分運氣三分實力的游戲玩法自然給很多人增添了自信，他們相互對了對眼神，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規則也很簡單，我當地主，任選兩個人當農民。”鬼面相說，“農民可以互相交流，分享訊息，這種條件怎么樣？”

“我來！”

“我！”

“還有我！”

“我！”

短短幾秒，便有十幾個人報名參加這場生命的賭局，在誘惑面前，他們最終還是被折服了。

可殊不知，本處于劣勢的黑格反而樂開了花，黑色皮革帽下，一副陰慘的臉露出了可怕的笑容。

......

“呵呵呵呵。”

伴隨著針管又一次的刺入，深藍色的液體總算盛滿了試管，鬼面相望著手中的成果狂笑，他總算完成了自己的目的。

“哈哈哈，卑劣，妄想贏過我？”鬼面相說，“怎么可能，一群低能兒，成為我進化的墊腳石吧。”

“怎么...”

秋滿望著一旁慘烈的現狀，怎么也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僅僅過了十余分鐘，之前十幾名挑戰者皆數敗下陣來，桌上的vb藥劑沒有少去一瓶，反而是一旁多出了數具干癟的死尸。

瞳孔極具收縮，目睹了一次次的死亡，秋滿終于忍受不了了，他打從心底感到作嘔，呼吸急促，血壓上升，若非身處異境，他可能立馬將昨天的晚飯吐出來。

“這怎么玩？”秦牧同樣無比驚嘆，“他不會出老千了吧？”

秋滿說不出話來，胸口依舊悶得慌，他只能盡可能呼吸，極力從之前的情緒中掙脫出來。

可是，每當秋滿想平息下來的時候，烙印在腦海里的畫面總是揮之不去，無時無刻侵蝕著秋滿的精神世界。

后背有股輕輕的力量傳來，羽曳將手放在了秋滿的背后，默默地為他安撫情緒。

秋滿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神奇少女，至始至終她就沒有一絲感觸，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發生的一切，白皙的臉蛋上甚至沒有一點情感體現。

說到底，秋滿對羽曳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謝謝你。”秋滿輕聲說。

“你會習慣的。”

此時，賭桌的另一邊，鬼面相得意洋洋地收走了所有的vb藥劑，動作異常輕快。

“目的達成咯。”鬼面相說，“再見低能兒們，從今以后我再也不會來這兒了。”

語罷，鬼面相推開人群擠入其中，秋滿和秦牧互相對了對眼神，正準備展開行動，突然，人群的最末端，響起了一個聲音。

“等一等，和業余人玩也太沒意思了，我們來場真正的賭局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