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殿下不是在南疆嗎?怎么會路過瀧州?”
“走錯路了,不行嗎?”
楚驍到底只有十七歲的孩子,話語間滿滿的稚氣。
楚驍簡直就是李皖的克星,李皖對他也實在是沒辦法,只能搖搖頭,開口說:“不敢不敢,誰敢生梁王殿下的氣。”
“這還差不多,阿皖,我在南疆的時候,就一直想著,你怎么不來找我,皇兄可是答應過我,要將你許配給我。”
楚驍站在李皖身邊認真的講著,然后有些苦惱的看著李皖,說道:“還是阿皖喜歡女子。”
“對,對,對,我喜歡女子,所以,梁王殿下還是早日成婚的好。”
“成婚?哦,阿皖迫不及待了。”
李皖一聽楚驍的語氣就知道他在開玩笑,懶得反駁,開口岔開話題道:“這幾日,我們要在這兒賑完災才能回京。”
李皖的話還沒說完,楚驍就打斷他道:“我也陪你在這兒賑災。”
李皖一聽,連忙說道:“不用了,不用了,殿下,您還是回京吧,要是誤了宮宴就不好了。”
“不行,本王就要在這兒呆著,直到你也走為止。”
無奈之下,李皖只好讓人打掃一間上等的房間出來,好讓梁王殿下住進去。
霍文璟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看到梁王出現在這兒,并不詫異,和李皖說了瀧州的情況后,就離開了。
因為周仲荊的自殺身亡和梁王的到來,李皖同霍文璟急急忙忙的賑災后,連夜趕著馬車回到京城。
回京后,陛下嘉獎,另賜府邸,圣寵正濃,從此,百姓稱李皖為天下第一公子,尊霍文璟為戰神。
京城一住,就是四年。
乾清殿內,氣氛凝重,李皖跪在地上一言不發,楚寅安眼睛盯著李皖,生氣的說:“阿皖,好一個李大人,現在已經學會先斬后奏了,好好好,真是好!”
幸虧大殿上只有他們倆人,若是讓旁人知道李皖這次假傳圣旨,就算楚寅安想保她,也沒辦法。
李皖還是一直不說話,坐在龍椅上的楚寅安慢慢地氣就消了,語氣不由得柔和道:“要是讓有心人知道,你有幾條小命夠他們參的。”
“臣罪該萬死。”
李皖憋了半天,就只憋了五個字,楚寅安聽后,也只是搖搖頭,并不打算再追究了。
走下臺階,輕輕地將李皖扶起來,楚寅安看著李皖說道:“聽說你又同梁王一起去了南疆?”
“是。”
“以后不要同他往來,明白?”
楚寅安低聲的同李皖說著,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李皖的頭發,眼睛里的深意,李皖并沒有看懂。
李皖有太多的不清楚,有太多的不明白,可此時不是詢問的時機。
楚寅安見李皖聽話的點頭后,就伸手牽著李皖坐在了偏殿的圓桌前,準備用午膳。
二人吃的正開心,屋外走進來一位身著玫紅色宮裝的女子,打斷了二人的用餐。
“陛下,這是妾身做得家鄉菜,特意讓陛下和李大人品嘗。”
女子的聲音嬌滴滴的,長相也是李皖從未見過的,柳葉黛眉、櫻桃小嘴,湊在一起顯得好稚嫩。
“安美人辛苦了,這天氣寒冷,愛妃要是凍壞了,可怎么辦?”
安美人嬌羞一笑,緩步走到楚寅安身邊,柔聲說道:“沒事的,陛下,外面一點兒都不冷。”
楚寅安聽后哈哈大笑起來,伸手輕攬住安美人,朝著李皖笑著說道:“阿皖,先回去吧。”
李皖有一瞬間的詫異,卻也很快了然,低頭作揖道:“陛下,娘娘,臣先告退了。”
見楚寅安沒有開口說話,李皖就自己慢慢退出了大殿。
沿著進宮時走的路,李皖一步一步慢慢走著,這御花園的風景果然還是最好看的。
霍文璟聽聞李皖進宮面圣,心里不由得擔憂起來,遞了朝令,就隨著侍衛進了宮里。
到乾清殿時,霍文璟就看到陛下陰沉著臉坐在龍椅上,地上散落了一地的奏折,心下一驚,跪地說道:“臣霍文璟參見陛下。”
楚寅安緩了緩怒火,開口說:“愛卿平身。”
霍文璟聽從命令起身,站在那兒,先開口說:“陛下,可是誰惹你生氣了?”
“沒事。”楚寅安擺擺手,開口問道:“南疆的事,處理的不錯,大楚過幾日來訪,就由你同阿皖來接待。”
“微臣令旨。”霍文璟知道李皖沒事,就開口說道:“陛下,北疆的事有結果了。”
“嗯,和他有關?”
“是,攝政王府余孽除了北疆,其他地方也有。”
“可查出來哪些地方了嗎?”
“還沒有,臣已派人去查了。”
楚寅安一聽,笑著說:“有勞愛卿了,這大周的江山有愛卿在,何愁天下一統。”
“這都是臣應該做得。”
楚寅安很是欣慰,笑著說:“愛卿也該到年紀了,可有心儀得姑娘?”
“臣沒有。”
楚寅安聽后,隨口說:“若是有心儀的姑娘,朕給你們賜婚。”
“臣霍文璟謝陛下圣恩。”
從乾清殿出來,霍文璟不由自主得走到御花園,年末了,御花園里的花早已凋謝,只留滿園子光禿禿得大樹和一棵梅花樹。
“霍大哥?”
聽到身后傳來熟悉得聲音,霍文璟轉頭看到了一身青衣長袍的李皖,笑著說:“阿皖。”
“霍大哥,怎么一個人在這兒看景。”
“剛從乾清殿出來,路過這里,就不由自主得走了進來。”
眼睛忽然瞟到不遠處的梅花,李皖高興地說:“爺爺釀的梅子酒應該快好了,咱們去嘗嘗。”
剛到李府門口,二人就看到李策騎著一匹紅棕色大馬向南邊跑去,只留晉安王府的小郡王楚津芷站在那兒,李皖好奇的問:“津芷,大哥這是去哪兒?”
“李大哥應該是去南山了。”
“去南山?去那兒做什么?”
楚津芷這家伙只是神秘的笑了笑,轉眼看到霍文璟,高興地跑過去說:“霍大哥,你真的回來了。”
“津芷,你又逃早課了?”
聽到霍文璟這樣說,楚津芷苦著一張臉,可憐兮兮的說:“霍大哥,我想去戰場,那些古詩詞都不是我想學的。”
“之前說過,文試過了,才能隨我去北疆。”
楚津芷聽到這樣的話,撇著一張嘴,可憐兮兮的看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