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圣旨
書名: 孤醫權后:這個娘娘不好惹作者名: 水猶寒本章字數: 2172字更新時間: 2020-04-23 23:39:35
但不巧的是,今個兒當值的禁衛軍統領余燼,那是個出了名的油鹽不進的主,顧謹言別說是堂堂正正的出門了,就是想渾水摸魚,都會被他給揪出來。
顧謹言忍不住的罵了聲“娘”,索性以權壓人。
可余燼依舊不為所動:“殿下就是要治罪卑職,也得等您的禁足令解除才行。”說完,還一臉嚴肅的擋在大門口。
眼看著午時將近,二人還在門口僵持不下。
直到王喜捧著一紙手諭匆匆趕來,才算緩解了氣氛。
“奴給殿下請安。”王喜規矩的行了大禮:“奴奉命來給殿下傳旨。”
顧謹言壓了壓怒氣,盡可能語氣平緩道:“念吧。”絲毫沒有跪下接旨的意思。
王喜知道,太子這是對皇上不滿呢。
“朕聞紅螺寺風景正好,著令太子攜妻前去賞花觀景,回來復述于朕。”
王喜念完,顧謹言還有些怔愣。
最直擊他心窩的,是攜妻二字。
見此,王喜主動上前解釋:“皇上今個兒去了御花園,瞧園子里的花開的嬌艷,便想起了紅螺寺的景,奈何政務繁忙,皇上實在是脫不開身,就只好點名殿下代勞去看了。”
又道:“皇上還說了,殿下既是禁足,那在哪禁都是一樣的,倒是不必急著回來。”
顧謹言頓時喜出望外,恭敬規矩的撩袍跪下,難掩喜悅的接了旨,又讓人賞了王喜一塊質地上乘的雙魚佩。
不等王喜離開,顧謹言就上了馬車直奔鎮遠侯府。
可越是臨近侯府,他的心里就越是惴惴不安——按說相約十五去紅螺寺踏青的提議還是沈辭提出來的,可是因為這突然而來的禁足,也不知道她還會不會與他一同出游。
若是愿意,為何大半天都要過去了,還一點動靜都沒有?那天來府上,也對此事只字未提。
顧謹言在車上坐立難安的胡思亂想著,一直到了侯府都沒能安心下來。
懷著一顆惴惴的心,讓人去通報之后就匆匆的往辭鏡院去。
沈辭穿了件素色褙子,頭發松散的綁著,正站在院中的魚缸前,有一下沒一下的往里面丟食。
暖陽下,她烏黑的頭發沾染了些許光澤,給人一種心安的柔美。
“殿下來了。可用過午飯了?”沈辭聽見動靜,放下手中的魚食,走上前關切的詢問,仿佛是等待丈夫下衙歸來的妻子,親切熟稔又很家常的樣子,讓顧謹言心頭蒙上了一層蜜意,很是滿足。
他臉微紅,搖了搖頭:“還不曾用過。”
沈辭大概也猜得到,嘆了口氣道:“殿下能順利出來,想來是得了皇上允準,時間充裕也就不要急于這一時了,先用了飯在動身吧,紅螺寺風景氣候宜人,我們可以小住一段時日再回來。”
這樣也有助于她幫顧謹言調理身子。
也正是因此,她才讓二叔幫忙遞了折子給永昌帝,讓他下旨允她和顧謹言在紅螺寺小住。
不過看樣子,顧謹言還不知道內情。也不知道永昌帝究竟是怎么下的旨意。
但這樣也好,免得他又胡思亂想。
顧謹言聞言面露喜色,自然是沒有不應的。
兩人一道用了午飯,又閑話了一陣子,收拾了一箱籠的東西,才備車動身。
顧謹言隱約猜到這突如其來的圣旨和沈辭有關,不然她不會這般淡然,又將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條。
他有心追問,卻又一直不得機會。
兩人出門的時候,恰巧碰到例行過來的顧瑾衍,契闊了一番之后,便帶了他一起。
路上又遇見了聞訊追來的白祈,知道顧瑾衍在,便無視顧謹言的冷眼,死皮賴臉的鉆進了車廂不走。
顧謹言這下子就更沒有什么機會,將心中的疑問說出口了。
白祈擺明了要賴在他們的車廂不走,他總不好直接趕人,不然這小子怕是要以為他按捺不住的想做什么了。
到時候打趣他便也就罷了,若是說了什么污言穢語落進阿辭的耳朵里,那就是他的罪過了。
沈辭看出他的心思,卻什么都沒有說,安靜的沏茶,品茶,想著去紅螺寺之后的事。
……
南有普陀,北有紅螺,這座始建于東晉時期的寺院,曾于盛唐時期擴建,至今已有近千年的歷史。
紅螺寺背依紅螺山,前望紅螺湖,于山環水抱之中,靜謐安逸,雖香火旺盛,往來香客眾多,卻獨有幽靜之處。
其間風景也是四時不同,各有千秋。最讓人稀罕的便是南竹北生。
紅螺寺有一大片竹林,在這略顯干燥的京城,生長的極為茂盛,仿佛是已經拋棄了喜溫暖濕潤氣候的生長條件一般,在這一片地域生根成長。
人人都稱道,這是紅螺寺有佛光普照,得佛祖庇佑,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景致可以看。
是否真的有佛光普照、佛祖庇佑這樣一回事,沈辭并不知曉,但不可否認的是,這里很適合溫養身體。
沈辭記得,前世今年的春天,氣候很是反常。
才過上元,那些花呀草的,就開始抽芽含苞了,到了二月初,園子里的花已經開始爭相斗艷,看上去倒是一派生機盎然、春意滿滿。
雖說還不是換春衫的時候,卻已經有不少人脫去了冬日厚重的衣裳,將其束之高閣。
天氣也著實是暖和了一陣子,甚至到了午時還會有些熱意,連夜間的寒意都淡了許多。
只是到了三月三,突然就來了一場倒春寒。
從京郊開始,先后下起了雹雪,一連下了三日才停。雖說太陽一出來,地上的積雪冰粒就化了個干干凈凈,天氣也再次回暖,但依舊還是冷了好幾日,不少人都因此染上了或大或小的風寒,朝中官員尤其多,永昌帝還因此歇了三日的朝。
顧謹言就是在這個時候著了涼,刺激到體內胎毒,險些沒有救回來。
想到此,她放下手中的茶盞,詢問道:“殿下這次出來可有讓人備上厚衣物?這山間清涼,朝暮多有涼意,衣衫單薄易得風寒。”
“想來是備下了,這些都是青行再打理……”顧謹言有些不確定。
他身份尊貴,起居之事都有專人打理,穿什么配什么,這種細枝末節的事情,從來就不是需要他來操心的,哪里會知道都帶了什么衣服。
何況,這一路上,他光顧著惦記沈辭了,更不會分神去想旁的事。
他又道:“等到了地方,我讓他過來回話,有什么需要的你盡管吩咐他去做。”
沈辭含笑應了,又轉頭和白祈說了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