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她晚上出去執行任務,當時譚曉雖然不知道冰彤的身份,但也沒有多嘴問,所以冰彤時常消失對她來說算是日常了。但那天晚上卻突然有人放了那把大火,如果不是有過路人聽到了她撕心裂肺的喊救命,她可能....
“你到底為什么會在望紅樓做...”
“阿姐,我是在半路上被截下的,并未進那望紅樓。”
譚文不愿多說,她那么多年的艱辛也不想再揭傷疤給別人再看一次了。
兩人還沒多說一會兒,言季亭兩人就邁進了店中。
“又亂跑,又想丟了?”言季亭揪著冰彤的耳朵“上次就是在布衣店消失的,還敢自己往布衣店跑?”
冰彤的耳朵被揪的生疼,疼的她控制不住面部表情。。。
“我們是兩個人!看衣服呢!”
“這布料真好看,有特色,金織花骨銀織花形,這若做出衣裳定是華貴的緊。”譚文摸了摸面前的布料“摸起來也柔軟舒適。”
“文兒若喜歡夫君買給你。”
“那妾身就先謝過夫君了!”
冰彤站在譚文身邊
這大概就是感情深的夫妻?
她只感覺黏黏嘰嘰的...
但是她怎么感覺有人看著自己,還是非常非常灼熱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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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彤躺在床上,身邊趴著睡著的言季亭。
嗯..這家伙安靜的時候還蠻帥的。
言季亭像是感受到了目光,皺了皺眉頭,睜開眼睛。
對上的是兩顆圓滾滾的黑色眼眸。
好像有星星在那里面閃爍一般,好看極了。
一分鐘.....兩分鐘......
尷尬的對視由冰彤結束了。
冰彤紅著臉扭過頭,有什么好害羞的,長的好看她也不會動心,哼!
言季亭站了起來,嘴角微微上揚。
“怎么,傷好了就可以偷懶不做飯了?”
言季亭扭了扭脖子,看起來好像不是很舒服的模樣,骨頭之間的摩擦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大概是昨晚一直趴著的緣故。
冰彤皺了皺漂亮的眉頭,還是翻開了被子,準備起身。
很快熟悉的手藝就被端入了房間,飯香隔著飯盒若影若現
飯菜擺到桌子上后言季亭默默的拿起了筷子。
一句話都沒有說。
整個早膳,沉默。
冰彤似乎也發現了什么,放下了筷子,抬起頭看著言季亭。
言季亭此時正低頭狼吞虎咽。
沒有了半點皇族的氣概,冰彤挑了挑眉,想要再次拿起筷子時卻被言季亭止住。
“你和那家服裝店老板認識吧。”
冰彤沉默。
他猜到了。
“為什么騙我?”
“是我養母開的店。”
冰彤看著眼前的人,他根本不知道人間疾苦
“既然是養父母有何躲躲藏藏?”
若不是她當初親眼所見,她又怎么會在那時心軟,破了那張紙上的任務
“季亭。”冰彤抿了抿嘴,不知改從何說起。
言季亭就這樣一直看著眼前的人,長睫毛偶爾上下抖動一下,再配上那雙丹鳳眼,看起來更加妖孽。
“人間沒有你想的那么好,不會有人是自愿給你們當奴婢當太監的。
如果不是被家中形勢所逼,就是家里的父母弟弟妹妹吃不上飯。
你覺得你高人一等。
可是憑什么呢?就憑你生在皇族?就憑你是當今圣上的骨肉嗎?
季亭,你總是覺得這個世界很美好,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你們皇家子弟就不會有奴婢了,就不會有大臣更不會有什么三六九等的分階了。”
冰彤起身,準備收拾碗筷。
言季亭將那雙好看的手交叉在一起頂在額的下面。
表情也變得比剛剛嚴肅幾倍。
可他還是想不明白,有些生命苦就是他的命運的,就像有些人注定要遇到某些人是一樣的。
她為什么會覺得所有人都一樣呢。
他不能理解。
看著冰彤遠去的背影,言季亭皺了皺眉頭。
在她眼里,這個世界,這整個國家是怎么樣的?恃強凌弱,還是卑微下賤。
言季亭低頭,眉頭皺的越發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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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彤,我有話問你。”
冰彤正坐在他的前面為他磨墨,墨藍色的衣裙將她襯托的越發有些賢妻的模樣。
冰彤微抬了眼,看著紙上的三個字。
七凌閣。
言季亭今天好像比早上還要嚴肅,他們之間,為什么越相處,反而越嚴肅,越放不開了。分明她和他剛剛見面的時候比如今要開放很多,根本沒有如今這么讓人感到喘不過氣。
真是煩。
“你這十五年經歷了什么。”
言季亭倒是直截了當的問了出來。
真是符合他王者的氣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我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活著。”
冰彤又將頭底了下來,語氣中滿滿的不在乎,似乎只是在陳述某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和我說實話。”
“相不相信由你。”
冰彤依然是一臉的不在乎。
但在言季亭眼里這句話卻像是刀一樣割著他的心。
其實她這個樣子完全是有原因的。
當初她回到七凌閣的時候爹爹給她講了三句很有意義的話她就下定了決心不會將這些放在眼里。
“你是我的女兒,你不能給我丟臉。”
“要做就做最優秀的。”
“從今你要脫胎洗骨,換個自己。”
她其實并不信他說的一切,但他要活下去就必須要聽他的話。
這一堅持,就是十五年,漸漸的什么也勾不起她的興趣了。
除了練毒,就是武。
后來,皥慕忽然帶來爹爹的傳話,說要自己學些普通婦女需要做的粗活,對以后自己有幫助。
沒想到自己還挺感興趣的,自己的生活里就又多了幾項事情可以做。
生活一天比一天充實。
苦嗎?
其實也是苦的吧。
但當這些苦充斥生活的時候,就不覺得有什么了。
言季亭用飽含深情的眼神看著冰彤,這眼神讓冰彤有點發怵。
太可怕了。
“你要不寫,就午睡吧,我也還有些事。”
冰彤還是決定躲避這可怕的深情。
不是說他冰疙瘩么?
不是說他不會表達自己的情感嗎?
不是說他討厭女人嗎?
“阿彤。”
這聲音是要逆天?
冰彤起身,沒有理他。
手卻被他抓住。
“三年零三個月了...”
冰彤皺了皺眉頭,沒明白,轉過頭看了看他,腦子里像是有什么點了一下,她便想了起來,臉不由得紅了起來。
他的毒已盡數排完。
“該還我洞房花燭夜了。”
冰彤尷尬的咳了兩聲。
這么急?
那她引火上身?
不不不不!
她得想盡一切辦法躲過去!
嗯。
她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