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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小庭寒雨綠苔微

向晚掌了燈出來查看,方發現是洛依塵坐在地上。她急急忙忙走過去,連聲問她出了什么事兒。

洛依塵也不解釋從哪來,怎么絆倒的,只是說自己天黑不曾看清,一不小心撞到了樹上,這才崴了腳。

那邊向晚也不追問,只是回去給她拿了一個小瓶的藥,一邊給她擦,一邊道:“這大晚上的,小主好端端出來做什么?幸而只是崴了腳,若是跌到旁的地方,可要誤了殿選的。”

“姑姑教訓的是,才兒想要去與安家姐姐說話,不想安姐姐被文嬪娘娘召去,我等了許久也回不來,想來必如前幾日一般,不回西苑宿了,這才想要回房,卻不料一個不妨被這樹坑絆倒了。”她這話說的委屈十足,向晚也不做多想。

“既然天兒晚了,就該掌燈的,小主不是有個丫鬟嗎?怎么沒有跟著?”向晚東拉西扯的說著,仿佛沒有聽懂洛依塵剛剛在說什么一般。

“玉艾本就不是秀女,往日也沒有秀女還能使喚丫頭的宮規道理,姑姑可別折煞我了。”洛依塵說完,站起來走了幾步,雖說還有些別扭,但看得出,并無大礙。

向晚見她這樣,又囑咐幾句,便讓她回屋歇著了,又好心道:“小主明日不必上早課了,好生養一日,千萬別誤了殿選。”

洛依塵一聽這話,慌忙謝過,徑自回屋不提。那邊玉艾已經睡下,這幾日在宮里,也就只有玉艾能像往常一般,該吃吃該睡睡,不必上早課學規矩,不必四處走動伺候人。這樣一想,玉艾的日子可比往日在府里還要舒服些。

這一日晚間,安菱果然沒有被文嬪送回西苑,而向晚那邊,同樣沒有在西苑安睡。而始作俑者,卻睡得格外踏實。

只是,在向晚回到西苑的時候,南苑,同樣進去一個本不該在此時進去的人。正值夜半,哪里有后宮妃嬪的宮女往皇子住的南苑跑的道理?

“主子,是否要讓那位下手?”那宮女例行公事的報備,等著那背對著她的人如往常一樣,說句區區小事便罷。

“安家?這事兒是向晚告訴淑妃的?”那人似乎很關心這事兒,不像以往那般,事不關己,只要對他沒有威脅便不管。

小宮女一愣,又答道:“是,我私下問了向晚,她也是聽那奉圣旨親選的秀女說漏了嘴,才來報娘娘的,想來是不會有錯。”

“她當然不會錯,說漏嘴?也許吧。務必將此事做干凈,安家的不用留了,向晚也不用留了。”那人在陰影下笑的愈發燦爛,宮里又有好戲要演了,只是主角似乎不再是那些人。

第二日一早,安菱便回到了西苑。既然明日就要殿選,安菱這日也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找東西梳妝,也沒顧忌到一旁的石凝霜到底是什么表情。

雞鳴三聲,天還漆黑,可西苑大大小小的院里全都掌起了燈,今日的早課是殿選時的規矩步驟,眾人都早早起來,半點不敢怠慢。明日就是殿選了,哪里能不緊張呢?

石凝霜起身洗漱后,便要對鏡梳妝,可是才坐到鏡前,她卻愣住了。她眨巴下眼睛,當下伸手就去摸那面并無灰塵的銅鏡,可是昏黃的銅鏡里她那本如玉的臉上全滿是點點紅斑。

怎么會?石凝霜緊張的伸手摸臉,她不安,她恐慌,一掃眼看到對面那空空的床鋪,她下意識的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安菱。可是那空空的床鋪卻又在告訴她,不是安菱……

石凝霜有些惱恨的想要去弄明白是誰在陷害她,可是卻又反應過來,如此時段查到是誰又能有什么用?當下她對著鏡子又看了看自己后,只好拿起一張帕子捂著臉往院落外向晚所住的屋子里跑。

此刻屋內并無光火,顯然向晚還在休憩,可石凝霜這會哪里還顧得上呢,急忙的敲著她的門,口中急急地喊著:“向晚姑姑,向晚姑姑!”

“誰啊?來了!”迷糊的聲音答了話,屋內有了燭火,緊跟著門開了,向晚一臉迷糊的問著:“什么事……誒,你怎么來了?”

石凝霜伸手搖著她的肩便說到:“姑姑看看我的臉!我這般模樣明日還怎么去參加殿選?”

一方美玉,溫潤晶透,似水之明,載帶流光,矚目而耀,那是它的美。可是當這一方美玉之上布滿了紅點,即便再光滑溫潤,即便種水在明透,一眼望去也會觸目驚心。

石凝霜的臉上此刻就布滿了紅色的斑點,很奇妙的是只在臉上,無法遮掩,向晚張大嘴很久之后才問到:“你,你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一起來就如此了……”屋門緊閉,燈火下,石凝霜的神色除了憤怒更多的是不安。

“你可用了什么?抹了什么?”向晚依舊詢問著,可石凝霜卻搖著頭說到:“姑姑啊!這個時候尋問這些沒用的,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啊!”

向晚咬著唇,臉上也是慌張的神色,她左右不是的踱步之后,便拿來脂粉開始往石凝霜的臉上涂抹。

一層一層的覆蓋之后,終于臉上的紅斑是看不到了,但是石凝霜卻知道自己是沒了希望,那厚厚的脂粉簡直就如一層盔甲覆在臉上,她不能笑,不能說話,否則臉上就會出現一道褶子,而這還不是最離譜的,因為那厚厚的粉層讓她看起來就似鬼一樣。

“我,我沒希望了嗎?”石凝霜覺得自己體內的力氣去抽絲般,忽悠悠的抽離,她的心在跌進谷底。

“看來是沒了,就算我這就去找來藥,只怕也難在兩日之內全數消了。”向晚才說著,石凝霜的眼里又燃起了希望:“你去找,我怎么也要試試,你去幫我找!”

向晚點點頭:“你回屋里等著,希望你來的及。”向晚說著,急忙的穿戴好衣裳出了屋,往御藥房去。

石凝霜想了想,也返身回往院子,才邁腳進屋就看見安菱在翻找著什么,石凝霜不想她看見自己的樣子便藏在一邊,直到安菱手里拿著兩支簪子出了屋去了北院,她才進了屋。

她只一心的找簪子,似乎不在意我人在何處,她應是不知道我出了事的。而且她這幾日都忙著自己的事兒,不應該是她害我。

石凝霜的腦子里亂亂的想著,忽然手碰到了桌邊上的那個小瓶子,里面曾有清涼的藥膏為她消腫。

不會是洛依塵吧?石凝霜有些吃不準,在她的思維里,一個人如果敢當著眾人面給你東西,那么你就敢用,因為誰都不會傻的想把自己牽扯進去,畢竟一旦出了事,眾目睽睽之下,你連說自己是無辜的機會都無。

而你用了,還能買個安心,買個交情,所以她沒懷疑過這瓶子藥膏,而且她只是在那天涂抹過,其后這些日子早丟在了一邊,所以按理來說不該是洛依塵,畢竟隔著這些日子說給誰都說不過去。

然而,石凝霜不能真的就排除了洛依塵,畢竟這些日子用的都是宮制的面脂,大家都是一樣,而她唯一異于別人所用的也就只有這瓶子藥膏了。

會是她嗎?石凝霜回想著當日里被姑姑才打了巴掌的時候,洛依塵的出現。先是問了句怎么回事,似乎轉手就給了她藥瓶。

看來她是知道自己是挨了巴掌的,應當是早有所關注,來地如此及時,只怕這藥也早有準備。若是這樣,難道是那洛依塵早就有意想讓我見不得人?而藥效也是早先算好地嗎?

石凝霜正想著,向晚急忙地進了屋:“御藥房里夜里當值的人在,我留了信兒,若人來了自當過來。你這當口的可怎么弄?明兒就殿選了,今兒的規矩總不能不學吧。”

“我也不知道。”石凝霜說著把那小瓶子拿給了向晚,口中說著:“我唯一獨自用過的就是這個了,如今我出了這斑,我也搞不清楚究竟是不是這個在作祟。”

“應該不會吧,洛依塵似乎沒必要這么做吧?”向晚有些詫異,但隨即卻注意到自己地手,口中輕咦了一聲:“我的手上怎么也有?”

石凝霜急忙瞧了瞧,然后說到:“姑姑糊涂了,你忘了你幫我抹過藥嗎?”向晚一頓之后看著手里的瓶子沉默不語。

“先為我出頭,讓人以為我們一路,借我一點面子罷了,我這個卒子她得的容易,丟的也容易啊!”石凝霜說著把那瓶子一把奪了過去,自己拿著瞧了瞧問到:“向晚姑姑,我還有法子入選嗎?”

“你若要去,自是可以去的,只是你這樣子如何選的?若是不去,只能報惡疾。結果都是一樣的,你終究還是選不中。”向晚無奈的說完,瞧著石凝霜說到:“要不我把你調在側面站著,你也別抹這些了,只要娘娘不下來近瞧你,離的有些距離,也許你能過關的。”

“會看不到嗎?”石凝霜苦笑著搖了頭,又道:“我不能去,若我去了,就徹底的沒了機會,還會被人看做笑話。我若不去,大不了就是回家嫁人罷了。”

向晚也不說話,見她如此,只好出門替她報了惡疾,想來今日便能出宮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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