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人來報說皇宮里出事了,原來是太后突然病了,而且還病得很重,冷傾顏當時想都不想就決定進宮。
現在君石傲,君墨清君雪瑤他們都在太后身旁守著,看著太后那蒼白的臉色,大家心中都不好受。太醫們此時正替太后把脈,完了之后皆是一副搖頭欲言又止的模樣,神情沉重極了。
君石傲見太醫皆是束手無策的樣子,一股火氣往上升,“廢物!連太后的病都治不了,朕要你們何用!梟陽呢?馬上把梟陽給朕叫來!”現如今也只有梟陽能治太后的病了。宮人們聞言立馬去找梟陽道長去了,不敢有一絲的耽誤。
太后現在還在昏迷著,可就是因為昏迷不醒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君雪瑤見勢來到床邊蹲下,神情異常擔心。“祖母,你醒過來好不好,只要祖母能好好的,兒臣什么都答應你,祖母……”
“十三王爺怎么沒來?”君石傲掃了在場的人一眼,該來的人都來了,卻唯獨不見君軒影。
“他去千藥堂請大夫了,”君墨清說。
君石傲微微皺眉,他倒忘了還有一個千藥堂在,自冷傾顏無故離開后,千藥堂的事他也極少關注,也不知道君軒影能請來什么大夫?
“父皇別擔心,現在千藥堂的一切都交給一名叫江芷嫣的女子,她是傾顏……的義妹,平日里關系很好,醫術也是一流的,”君雪瑤說,她雖然不怎么了解江芷嫣,但她是冷傾顏看中的人,君雪瑤相信她。
聽君雪瑤這么一說,君石傲心里多少也釋然了許多。“你倒是對這些事了解不少啊!”
“父皇……”
“沒想到公主會這樣夸我,實在是令我受寵若驚啊!”
只見江芷嫣一身天藍色錦裙面帶微笑地走進來,后面還跟著君軒影和一白衣蒙面女子,看起來很是神秘,但也給了人一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民女拜見皇上,王爺,公主!”
“兒臣見過父皇!”
“你就是江芷嫣?”君石傲打量著江芷嫣,說真的江芷嫣身上的氣質和當初他看冷傾顏的氣質竟是一樣的,雖比不上冷傾顏那種與生俱來的出塵之氣,但江芷嫣身上的氣勢足以比過其他的世家小姐。
“正是!”江芷嫣微微頷首。
君石傲擺了擺手,“行了,既然來了,先給太后看看,”他是希望江芷嫣得出的結果和那些太醫的結果有所不同。
江芷嫣示意身后的白衣蒙面女子上前,“皇上,她是民女的徒弟,相信她的醫術肯定會診出太后的病是什么,如果診不出,那后果由民女來承擔。”江芷嫣只是想讓皇帝放心才說出這番話的,這樣才會讓她毫無保留的診病。
君石傲隨意看了白衣女子一眼,不耐煩地轉身,沒有過多的言語。
冷傾顏低著頭唯唯諾諾地上前到太后的床邊,她把太后的右手拿出來把著脈,在場的人都盯著她。不久,冷傾顏松開了太后的脈搏,聲音微低沉的說:“回皇上,太后娘娘得的是抑郁癥,稱之為心病,之前太后的頭疾還沒有痊愈,所以太后現在這個情況有點嚴重。”
君石傲微微嘆氣,是他未照顧好太后,“可有辦法醫治?”
“當然有啊!”梟陽的聲音自外面響起。
君石傲一個冷眼過去,梟陽這時候來是故意的吧!
梟陽無視君石傲他們,直接走到冷傾顏身旁,說:“顏丫頭,你可是我梟陽的徒弟,太后的病交給你來治可別丟我的臉啊!”
什么!梟陽道長的徒弟!?可剛剛不是還說是江芷嫣的徒弟?現在又是怎么回事?
冷傾顏那垂下去的冷眸閃過一絲冷意,右手快速射出三根銀針到梟陽那個方向,好在梟陽躲得快,不然就中招了。他可看得出那銀針上面抹了點東西,一旦中招就完了。
“梟陽,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我的東西動手腳!”那天早上醒來后就已經恢復記憶了,她查看了四周,唯有桌子上的那盤點心下了藥,是能恢復記憶的藥。于是她便喚來筱萱,這才得知是梟陽動的手腳,她之前說要找人算賬,找的就是梟陽,算的就是這筆賬。
梟陽倒不以為然,“要不是這樣你怎么恢復記憶,怎么變回冷傾顏?”
冷傾顏?!君石傲他們再次驚訝。
冷傾顏冷眸一閃,聚內力于掌上然后一掌擊出,但被人給化解了,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君墨清。冷傾顏冷嗤一聲,伸手揭開面紗,“梟陽,你果然打得一手好算盤,要不是之前了解你的為人,我可真的要進入你的棋局之中了。”
梟陽開始沉默不語了。
“夠了,現在太后病重你們還有心思在這爭斗,當朕是死的嗎?”君石傲出言了,“冷傾顏,對于你的事朕不想多問,只是希望你能治好太后,按輩分太后也是你的親人。”
“我自然知道太后是我的親人,要不是你們上一輩留下的債,事情就不會發展到如此地步,皇上也應該好好反省當初的所作所為,到底是對還是錯,”冷傾顏隱晦的說。
君石傲嘆了一口氣,不語。
“我會治好太后,但我有條件。我現在身份特殊不能回到家中,還請皇上安排我在宮中住下,我的事暫且不需要人知道。”
她之前沒要求讓蕭影澤給休書,也沒打算要,因為她相信蕭影澤回去之后解決事情的能力。
“父皇,就讓顏姐姐住我那吧,在宮中就我和她最熟了!”君雪瑤快速提出。
君石傲盯了君雪瑤一會兒,思慮了片刻,“冷傾顏的身份不適合與你同住,朕派人把云霞殿打掃干凈,以掌事宮女的身份住進去,這樣就不會惹來謠言。”
云霞殿?冷傾顏身子頓時一僵,那云霞可是君墨清的母妃生前住所,外人看不出什么,知情的人都知道君石傲的其中之意。“謝皇上,”冷傾顏向君石傲行了一禮,“皇上,芷嫣是我的義妹,若是與她一起診治太后就再好不過了,可否讓她過來與我同住?”
君石傲點頭答應了。
“民女多謝皇上成全!”江芷嫣一臉高興地來到冷傾顏旁邊,自動忽視在一旁的君軒影,那眼神跟深宮怨婦一樣,看來他得勤進宮了,不然連自家媳婦兒都被拐跑了都不知道。
君墨清現在是臉色微沉,才三個月不見,冷傾顏倒是改變了許多,本以為皇帝安排她去住云霞殿時她會有那么一絲絲的情緒,可她就像無生氣的瓷娃娃死板著臉,一點沒了以前的親近顏和,反而多了許多的疏離與冷然。
夜晚
云霞殿是云妃生前的住所,荒了也有許多年,如今有人搬進來住多少還有些傳言。不過冷傾顏并不在意這些,她進宮只是為了太后的病,只要太后的病好了,那她自然會從云霞殿搬走。
江芷嫣剛沐浴出來就看見冷傾顏正在院子里坐著喝茶,看她悠閑的樣子,不滿的撇撇嘴,大晚上的倒清閑得很,她也是時候該找冷傾顏算算三個月前的賬了。
“站著不累嗎?”清冷的聲音響起她此時是背對江芷嫣的,卻也知道江芷嫣在背后看著她。
江芷嫣輕哼,走到冷傾顏對面坐下,“你也好意思問我累不累啊,這三個月里千藥堂的大小事情都由我處理,你知不知道本姑娘很辛苦的!”江芷嫣又把她的辛苦她的付出什么的都告訴冷傾顏。冷傾顏臉色未變,“不是還有冷玉冷夜?”
剛要拿起茶杯的江芷嫣一聽這話又把杯子重重放下,“你還好意思說,他們是你的人肯定是去找你的下落了,為了找你,我們的人大部分都出動了,你倒好,當了炎陽國太子妃在那邊享清福!這就算了還跟我玩失憶,你顧慮過我的感受嗎?”
冷傾顏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她慢慢執起茶杯將要喝的時候,忽然一陣風吹過,手頓了頓便恢復正常。“我有我的苦衷……”
“傾顏……”江芷嫣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她口中的苦衷只不過是一個君墨清而已吧。
冷傾顏隱晦的低下眸。
江芷嫣見冷傾顏又是這個樣子,心里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卻又對她無可奈何。“傾顏,你既留下來為何沒有讓蕭太子給你休書?你現在既是蕭太子妃又是未來的三王妃,你這不是腳踏兩條船嗎?”這是江芷嫣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逢場作戲罷了,又何必在意那么多。”
江芷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你的事你自有打算,我也不想多說什么,今天就到這吧,很晚了我去休息了,你也別在這里吹風,”說完就起身進房了。
“既然來了,何不出來一見!”冷傾顏拿起一個杯子倒茶,她早知道有人在暗處看著,剛才礙于江芷嫣在場不好道破而已。
君墨清一身墨衣錦袍緩緩走近,眼眸如星辰一樣明亮卻夾雜著許多的寒意身上的冷冽之氣越來越重,每走近冷傾顏一步,臉色就沉重一分。
“坐吧!”冷傾顏看了他一眼,示意君墨清坐下,又把剛才倒滿的杯子放在對面。
君墨清斂下眼眸到她的對面坐下,伸手執起茶盞小抿了一口,“三個月不見,你變了許多。”君墨清這話夾雜著許多的凄涼之感。如果不是這次的皇帝壽宴,或許他與她根本就無法見到。
“君墨清,我覺得我們可以把感情放一放吧,我不想因為上一代的事摻和到我們,在事情未完全解決之前,我們……還是不要談感情先,”這番話是冷傾顏極力逼著自己說出來的,在未解決好事情之前,她和君墨清之間永遠都隔了一條難以跨過的鴻溝。
“你說什么!?”君墨清猛然把手中的茶杯捏碎,雙眸如刀子般冷冽地盯著冷傾顏,周身的溫度降了許多,“你的意思是當作我們什么都沒發生過嗎?三個月前我們一起經歷了生死,直到你接受我的那一刻我就決定不會放你走,但你卻一聲不響的離開了三個月之久,現在回來了卻和我說當什么都沒發生過,你把我當什么了,把我們之間的感情當什么!?”
冷傾顏微愣,一直以來君墨清對她都是和顏悅色,從未生過什么氣,而現在說出這番氣話想必是憋了很久了吧。“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待解決好事情后我們就在一起,我娘與你們皇家的事終究是個坎,不好好解決此事我真的無法心安理得的跟你在一起。”
君墨清身上的很冽之氣欲重,他豁然起身來到冷傾顏旁,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使她不得不起身。“在你的心里我君墨清就這么無用嗎?你娘是你娘,你是你,你為何就不能把事情想得簡單一些?還是你在炎陽待了三個月,日日與蕭影澤卿卿我我,生出了情意,為了和他在一起,你就對我說出這番話,是不是?!”
是個男人肯定忍受不了自己的女人和別的女人待在一起你儂我儂的,即使失憶了也不行,可是不怕萬一只怕一萬,這一待就是三個月,男人的醋勁非常大,心里多少還是懷疑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冷傾顏一把甩開君墨清的手,只因抓著她的力氣過大,疼痛刺激了她,“我和蕭影澤不過是普通朋友,你能不能不要往那些不好的地方想!還有,這宮中的爾虞我詐,皇子之間的你爭我斗我都看在眼里,我只是想讓我們冷靜一段時間,解決好我娘的事,這樣我才可以與你安然度過這一生,你明白嗎?”
君墨清嘴角上揚,卻是在冷笑,“與我度過這一生?難道不是和蕭影澤嗎?你可是他的妻子,炎陽的太子妃,有夫之婦,本王可不敢僭越!”
對于君墨清的冷嘲熱諷,冷傾顏還是手足無措的。
“你還是不相信我……”
“相信?”君墨清冷嗤,“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相信’二字可言嗎?”
冷傾顏向君墨清走近了一步,伸手握住他的手,神情是那么的無助,“君墨清,我現在說我相信你,那你可以相信我嗎?”她現在退一步,她不想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君墨清看了她一眼,冷眸閃過一絲不忍,但又恢復冰冷模樣,他決然甩開她的手,用極其冰冷的語氣說:“既要劃清界限,那還請蕭太子妃自重,天色已晚,本王該告辭了,就不打擾蕭太子妃了,”說完就不顧什么反應狠絕離開,不留半點留戀。
“君墨清!”冷傾顏那極力忍下的淚水還是決堤而下,聽著心愛的人說出如此狠心的話,任誰都接受不了。
這一切,都是被她逼的,是她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