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仇恨和人性的矛盾的邊緣,我徘徊者,迷茫著,那段時光里,我猶如賭徒般的心里,讓我萬劫不復,而現在我怎能全身而退。
當我拖著疲憊的的腳步回到家時,看著東旭還是認真的寫著字,迷茫的心在那一刻好似找到了方向,堅定不移。
一天一夜的火車,不長也不短,但是在下車的那一刻,我還是從東旭的眼中看到了笑意和期待,因為時間的原因只能在火車站附近找個旅館暫時住一晚。
從火車換成大巴,再由大巴換成步行,到時已經是下午時分。
遠遠望去,萬里無云,綠油油的田野里,有忙碌的村民,也有放牛而歸的牧童,這也許就是古人詩中的世外桃源。
高低錯落的房子,之中偶爾有一兩棟嶄新的房子,一排排整潔的院落,在條條有序中拔地而起。
干凈整潔的環境,藍藍的天空,透徹的空氣,溫和的陽光,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干凈而舒適。
一層層梯田狀的田地,層層疊疊,遠遠的半山腰煙霧繚繞,此時微風吹過,有種說不出的愜意。
雖是炎熱的夏季時節,此處卻絲毫覺察不到夏季的酷熱,我想世外桃源本應如此。
也許是回到了熟悉的家,一路上東旭格外的高興,看著他和村民微笑著點頭打招呼,和在h市判若兩人。
一路的驚嘆,一路期待,終于到了目的地。
可能是愛屋及烏,這里的一切讓我感到親切。直到見到東旭的家人時,我才明白,憨厚敦實的叔叔,樸素和藹的阿姨,熱情好客的姐夫,溫柔賢淑的姐姐,機靈好動的小丸子,無疑這些都是東旭的家人。
也許這些并不能說明什么,只是接下來相處的幾天,叔叔和阿姨,看到東旭時的高興,處處流露出的寵愛,是真實的情感流露,是親人般的暖意,可以想象到這十幾年中,他們對東旭的疼愛,是和自己親生孩子無差別的一種愛。
她們彌補了東旭生命中缺失的那部分,他們讓東旭有了自己的家。不知這樣無差別的疼愛,付梓禮和李心蘭看到會不會覺得羞愧。
福禍相依,便是這樣的存在,這個看似舒適富足的家庭,實則經歷了多少個日日夜夜的幸苦勞作,是他們勤勞的雙手創造了現在的幸福美滿。
而現在的東旭能成為他們中的一份子,在我看來,不知是福還是禍。
不是親生父母,卻勝似親生父母的疼愛,是東旭想要的嗎?又或是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是他想要的。
不過,一周的相處,在東旭的眼中,她們是家人,是親人,而在我的心目中他們是人性深處最真實的存在。
從兩位老人的口中,我了解到,那時,他們把東旭帶回家時,可以說,那時的東旭已經是兇多吉少,在物資缺少,偏遠又貧窮的山區,醫術的落后,他們傾盡了家中僅有的資產,算是救回了東旭的一條命,可是,自從那之后,東旭便失去了聲音。
那時候,他們夫妻兩便不辭幸苦的照顧東旭的一切,直到十歲的那年,東旭開口了,而他的第一聲便是“媽媽”,只是聲代最終受傷,不能像正常人一樣開口說話,當然,她們也想過去大城市給東旭治嗓子,可是不但沒有錢,最主要的是,東旭不是她們的親生孩子。
她們怕事情暴露,在這個偏遠的山區,兒子是一家之主,是傳承,而老人的妻子因為當時生女兒時留下了病根,最終不能再懷孩子,他們夫妻兩人有想過抱一個孩子來撫養,可是家里太窮,最終這事也就擱淺了,可是這種想法在她們聽到東旭開口叫媽媽的那一刻起,心被融化了,她們覺得,東旭是上天賜給他們的禮物,所以他們自私的剝奪了東旭的聲音,用他們畢生的愛來疼愛這個上天的恩賜。
這樣的恩賜,我已分辨不出是福還是禍,當真相血淋淋的剖在我的面前時,我是震驚的,甚至是氣憤的,可是在平靜后,我陷入了迷茫,我不知易笙是以怎樣的手段帶回了東旭,事情遠遠沒有看到的那么簡單,這時候,我控制著眼淚,控制著自己不去想那個人,因為我怕,我怕自己再沒有堅持下去的勇氣。
付梓禮是自私的,李心蘭何嘗不是自私的化身,他們實則為人父人母,卻從沒有做到任何父母該有的責任,他們都是自私的為了自己的欲望隨心所欲。
而我可笑的認為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終究有一天他們會看到我們的存在,當事實鮮血淋漓般的呈現在面前,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悲哀;自私,欲望,成了主宰他們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