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為了心安,也許是為了確定那個不敢想象的事實,臨回家的時候,還是想再見見易笙。
易笙家,一個不大不小的單身公寓,這里已不是我第一次來。
開門的鑰匙就在我手里,此時我卻遲遲不敢開門,不知這種彷徨的迷茫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想想以前這個時候易笙都會在家里,我還是甩開了所有的雜念,打開了大門,灰色的裝修格調,米白色的瓷磚地板,陽光安靜的揮灑在客廳的地板上,這里的一切都是我熟悉的,熟悉的滲入全身的血液。
顯然,主人不在家,走進大廳,不自然的走向易笙經常坐的地方,熟悉的環境,熟悉的味道,我們好像很久都沒有,在這個熟悉的位置,安靜的彼此訴說、相互依偎了。
想著剛開始住進這個屋子時,易笙第一次給我做的西紅柿雞蛋面,我給易笙做的我最愛吃的酸菜魚,一切的一切都像是電影般回放,這樣溫馨的畫面,我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連電話都是少的可憐。
只是從臥室傳來的一聲,“易笙!你怎么這么早回來”?
讓我如夢般驚醒,不到一分鐘,面前站定的女孩,懷里抱著剛換下來的床單被套,我有一瞬間的大腦空白,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眼前這位像極了此處女主人的女子,不管是在診所的一面之緣,還是易笙同學的提起,都讓我記憶深刻。
不知此時,我應該用什么樣的身份來打招呼,還好,對方給了我一個出口。
哦?是你啊,易笙最近有些忙,他今天加班。
我都能想象的到,我當時的笑容是多么的僵硬、尷尬,硬撐著那一點點的尊嚴與苦笑,
“是啊,那他不在的話,我就先走了。”
直到走過一條街時,我才平靜下來,自己為什么要逃離,明明我是易笙的女朋友,怎么此時的我像是外人一樣,難道我們之間的信任是如此的脆弱,又或是什么我一直都沒發現。
只是,此時刑淼那邊催促的電話,不得不讓我放下現在的一切思緒,早日回到h市。
一天后,我回到了h市。
果然,心里的那根警鈴還是被拉響,此時坐在警察廳的我,耳邊只有那些聲音在回蕩。
我們在毒藥的成分里檢測出來了一種誘導心臟病發作的藥物,而且根據現在所有的調查線索,很多矛頭都指向了你媽媽,我們昨天傳喚過你媽媽,但是她好像精神有一些問題,現在一切都不能進行,所以希望您能配合接下來的工作。
后面說了什么,我一句也沒聽進去,心底的那顆種子最終發芽,茁壯成長,不受控制。
和李心蘭也只有幾天沒見面而已,是不是最近病情加重了?又或是什么?
此時的自己連呼吸都空難,甚至心臟也停止了跳動,像行尸走肉般,恍恍惚惚的從警察廳走出來,腦袋嗡嗡作響,以聽不見對方說的任何話語,只是機械般跟著眼前的人前進。
連我自己也意想不到的是,當時的自己對邢淼的那種信任感,是從何而來?是對方眼中的誠意,還是對方身上讓人無法抗拒的親和力,又或許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一個人,正好被一個極具安全感的人深深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