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毒瘤早已埋下,一句話,甚至是一個眼神,只是牽動著它的導火索而已,這頓飯異常的安靜且詭異。
飯后,一直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李心蘭,拿著自己做的一些豆腐送我到大門口,并囑咐我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
外婆家在山上,而我家在鎮上,所以需要走山路,聽老人說以前人都住在山上,后來隨著戰爭,慢慢的人們開始搬遷到平且空曠的地方,也就是現在的小鎮。
后坡村雖然在山上,但此處養育著上百戶人家。
走了大約一個小時后,才遠遠的看見遠處的村莊,幸虧沒有帶弟弟來,不然會慢很多。
再走了一會兒,很快,我就看到了村子,外婆家在當地來說算是比較富裕的人家,那時外公他們祖上是學醫的,在當地算是小有名氣,家里還有藥鋪,外公和舅舅也是繼承了醫術。
所以,那時候我很愛去外婆家,經常會看著外公給病人看診,小小的藥丸,總讓我充滿了疑惑,而我總是纏著外公問各種各樣的問題,惹得外公說:
“馨馨長大了也要當一名治病救人的好醫生。”
那時的我卻不知兒時的點點滴滴已經刻在了心中,甚至沒想到會改變我的一生。
每年過年,外公都會給我買新衣服和好吃的糖果,只是后來,隨著舅舅家孩子慢慢的長大,李心蘭就不讓我經常去。
只因那時調皮的我總是會惹得小弟弟哭,而外公外婆又不舍得說我,倒是舅舅和舅媽也沒怎么說過我,可李心蘭認為我這樣的舉動會導致人家和睦的家庭,所以李心蘭決定不讓我頻繁的去外婆家。
慢慢的,長大后的我,總會明白一些事,也就不那么想經常去外婆家了,只是偶爾會來看看疼愛我的外公和外婆。
說實話,當時我覺得外婆家的大門可真是相當的氣派,看著就像大戶人家。
今天還是一樣的感覺,推開大門,看到外婆在院子里忙碌的身影,也許是好久沒看到外婆了,又或許是真的長大了,竟感覺外婆蒼老了許多,恍然發覺自己真的是好久沒見到外婆了。
看到滿臉慈愛的外婆向自己走來,我想那時候,算是我和外婆最幸福的時光吧,世事無常,誰都不曾想到,在今后本該安享晚年的時光里,外婆家可以說是家道中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我也是飄泊在外,有家不可回。
看到我的外婆高興的拉著我的手說:
“我的馨馨看外婆來了,趕緊上屋里,外婆給你留了好吃的,因為不經常來,所以每次來外婆家,外婆總是會給我留各種好吃的。”
在那個物資缺稀的年代,那時,舅舅經常會去一些大地方看診,所以會帶一些好吃的東西,這是我最高興的事情,因為農村物資更是稀少,能吃上少見的糖果和點心,是所有同伴羨慕的事情。
長大后的我總是回想,當初的我就像是一個小霸王似的,總是每次又吃又拿的,這樣疼愛著我的親人,是溫暖了我整個童年的美好記憶。
這次來外婆家,巧的是,舅舅、舅媽和小弟弟都去了舅媽家,因為小弟弟他外公的壽辰,一大清早,一家子都去給他外公祝壽了,不過也免得我逗小寶不開心,要說那時的我確實有些可恨,就是喜歡逗小寶哭,因為看著小寶或東旭癟癟的向我撒嬌,我會有種說不出的驕傲和開心。
不頻繁來外婆家的好處就是,每次見面,總和外婆有說不完的話,和撒不完的嬌,說來奇怪,我從來不會跟付梓禮和李心蘭撒嬌,外婆和外公卻是例外,即使已經長大的我,因為這里是我最放松的地方,是我可以撒野的地方。
正在和外婆說話的時候,聽到院子里有人叫外婆,外婆邊說邊往門外走,
“是淼淼啊。”
聽聲音是個男孩,透過窗戶,聽著外婆和男孩說話的聲音,很明顯這個男孩正處于變聲期,但那種薄荷般的聲音讓人很是舒服,聽著那聲
“奶奶,我媽讓我給您把東西還了,怕你們用。”
男孩如沐春風般的聲音,讓我還是不自覺的想出去看看是怎樣的人,擁有這般讓人舒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