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自己會驚慌失措,以為自己會接受不了現(xiàn)實,原來是我低估了自己的承受力。
那么一瞬間的慌張后,連我自己都沒想到,我會是如此的平靜答應,唯有此時如雷般的心跳聲早已出賣了我的緊張。
內(nèi)心翻江如海,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次的吶喊和扭曲的畫面,李心蘭撕裂般的聲音久久的徘徊在耳邊,讓我平靜了十年的心又掀起了巨浪,我想,要結(jié)束的總該結(jié)束,該修的圓滿總會圓滿。
因為對方實在催的緊,我只好拖著昏昏沉沉的身子,在下午三點多時,坐上了回家的火車。
時至今日,我依稀記得當時自己再次踏上這條歸路時的樣子。
這條回家的路,曾經(jīng)是我整個青春期的夢想,是一種近乎執(zhí)念般的存在。
那種近在咫尺,卻不敢靠近的愁腸百,結(jié)折磨了我整個青春期。
一個人獨自在外漂泊時,一個人在外讀書時,一個人孤獨流浪時,從不敢奢求的那種溫暖。
還記得在讀書時,每次放寒假,面臨著新年的馬上到來,這個時候,我總是幻想著能夠像其她的同學一樣回家團圓,那種烤著火爐,吃著媽媽做的好吃的,聽著弟弟說著姐姐帶我玩的場景。
久遠的恍如隔世,已分辨不出是夢境還是記憶。
而一家子圍著火爐吃頓年夜飯,這樣的美夢,早已被我親手毀滅在那個久遠的時光中。
時間久了,我越來越怕夢到這種美好的場景,這樣的美夢像是惡魔般時時刻刻提醒著我的罪孽,可能不去想,不去做,會讓我的負罪感減少,讓我在自我麻痹的圍城中不再孤單。
熙熙攘攘,隨波追流,車廂里到處的人來人往,每個人都是為生活崩波勞累著,每個人眼中是對明天的希望和期盼。
這樣的眼神我再熟悉不過,那是在讀書時,面臨著下一學期的學費和生活費面前,我也是充滿了對明天的希望和期盼,我也是在現(xiàn)實與明天的出入中掙扎前行。
這樣一直持續(xù)到畢業(yè)后,出了學校的我,突然明白,給自己編制一個美好的夢,是一種寄托,是一種對新生活的期待,時間久了,好像這個夢是真的存在,只要我不輕易踏上那一條來時的路,那么夢中的人也都已然還在。
只是時間久了,一直漂泊在外的我,時常覺得自己就像柳絮,哪里有肥沃的土地,我就飄到那里扎根安家,而那個童年期夢想中溫暖的家,就再也沒有鼓起勇氣踏上歸路。
沒有時光穿梭功能,沒有那么多的如果,現(xiàn)實是,我被傳招審問,是該面對過去的時候了,只是風雨后會真的出現(xiàn)新生嗎?我們都無從知道。
高速奔馳的火車就像是我的心一樣,這一刻,我想就此原諒別人,也原諒對自己的懲罰,擁抱自由,來的急嗎。
一道長長的火車鳴笛聲劃破了整個空幽的山谷,坐在臨窗邊的我靜靜地看著周圍的景色飛馳而過,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那是八十年代末,一個偏遠地區(qū)冰冷的冬天夜晚。
在北方偏遠的小山村里,一個小小的鎮(zhèn)子被四面環(huán)山擁抱在懷里,在寒風中瑟瑟發(fā)抖,就和此時小女孩的內(nèi)心一樣,在凌冽的寒風中瑟瑟發(fā)抖。
男歡女愛的粗喘聲,伴隨著凌烈的寒風,刺痛著10歲小女孩的眼睛,慢慢的生根發(fā)芽,在幼小的心靈里扎根,成為揮之不去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