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唯一是在噩夢中驚叫著醒來的。
陌生的房間,華麗而精致的擺設(shè),有淡淡的熏香繚繞,這間屋子顯得十分溫馨,卻依舊不能消散顧唯一心中的不安與惶恐。覆上微濕的額頭,想著自己昏迷前的一切,是青姨。青姨打昏了她,可是為什么?她是一手帶她長大的女子,她不想去懷疑,可是事實(shí)卻又如此。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而自己又究竟處于什么樣的位置,奪燈會上突來的刺殺,這里面,好像隱藏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似的,卻讓自己毫無頭緒。
正焦頭爛額間,房門被打開,走進(jìn)來一個端著洗臉盆的少女,她見顧唯一醒了,立刻驚喜地上前,“小姐,你終于醒了?”
顧唯一倒沒有理會那個女子的表情,這里不是修羅山莊,那么一切的人都不可信。她顧唯一即使在哥哥們面前再怎么像一個天真的孩子,卻依舊改變不了她骨子里的淡漠和心計。
“你是誰,這里是哪里,誰帶我來這里的?”冷冷看著她,顧唯一字字逼問。
那女子卻好像沒有看見她的不悅和排斥似的,依舊笑瞇瞇地開口:“小姐一下子問雅兒這么多,雅兒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呢?”
“那就從我問題的順序開口好了。”絲毫沒有伸手不打笑臉人的意識,顧唯一冷漠淡定地回了一句。
“嘻嘻,小姐真是可怕呢,嚇著雅兒了!”女子卻不理她,徑直調(diào)笑著。
第一次,顧唯一有了想要?dú)⑷说臎_動,這個叫什么雅兒的女子,看起來似乎和藹可親,單純無知;卻是心機(jī)深沉,難以應(yīng)付的主兒。她顧唯一最討厭的,也就是這種善于偽裝,卻在不經(jīng)意時在背后給人致命一刀的人。
“可不可以請你不要廢話,我想你的主子應(yīng)該有交代過你該怎么對我吧?”厭惡地皺起了眉,顧唯一實(shí)在不想和她糾纏下去。
收起了單純的笑顏,雅兒的面容立刻變得冰冷肅穆,冷哼道:“看來,你倒不是一個單純的主兒啊,主子的估計似乎有誤呢!這里是顏州主子的別院,你嘛,自然是你那個什么青姨的人送過來的。”譏誚地看著顧唯一,似乎想要見到她被親人背叛時的痛楚神色,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顧唯一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臉上的表情甚是冷漠。
“哼,我家主子是誰,你一會就知道了,先在這里休息吧,小、姐!”冷哼一聲,雅兒拂袖而去。
顧唯一坐在床頭,沉思。連一個丫鬟都如此囂張的人,這個所謂的主子,到底會是誰呢?
寬大的房間,緊閉的房門,卻依舊抵擋不了男子的喘息和女子的嬌吟。雅兒站在門外,俏麗的臉色發(fā)白,隱隱透出一死嫉妒與狠絕的猙獰。纖細(xì)的雙手握得發(fā)白,尖尖的指甲深入骨肉,寧愿痛,也要保持清醒。
強(qiáng)自鎮(zhèn)定,雅兒深吸一口氣,聲音不大不小,卻正好能讓屋里的人聽見。
“主子,那個姑娘醒了。”去準(zhǔn)備一下沐浴,我一會就去找她。”
“是,主子。”
熱氣騰騰的浴池,雅兒眼神溫柔地為她心目中的男人清洗著身體,她手上的力道輕柔,卻擦得十分仔細(xì),一寸寸,似乎要將剛剛男子歡愛的痕跡完全抹去一般,認(rèn)真而又虔誠。
“主子,那個姑娘,可不像我們得到的資料一樣,是個單純受寵的小丫頭呢!”
“哦,怎么說?”男子暗沉磁性的嗓音響起,帶著一種別樣的魅惑。
“主子。”雅兒俏臉微紅,繼續(xù)回道:“那位姑娘,醒來的時候不慌不忙,完全沒有身處一個陌生環(huán)境時應(yīng)該顯示出來的惶恐與不安。見到奴婢,也不像是別的大家小姐一般,把奴婢當(dāng)作救命草,反而還識破了雅兒的偽裝,看起來十分冷靜自持呢!”
語氣里卻是帶了一份欽佩,即使她有多討厭主子身邊有別的女人,但是那個女人不一樣,她只是主子抓來對付修羅山莊的一個籌碼而已。主子不會動她,愛上,更不可能。像主子這樣的男人,又有哪個女子能夠得到他的心呢?想到這里,不禁有些黯然。
“更衣!”
高大俊朗的身材,結(jié)實(shí)好看的肌肉,修長勻稱的身體,俊美霸氣的容顏,這樣的男人。。。。。。。雅兒看得一陣臉紅心跳,立刻匆匆將衣物拿起,服侍主子穿上。
“去尋芳園吧。”
而此刻的顧唯一,就著那盆水洗了一把臉清醒一下,就準(zhǔn)備走出房門去看看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推開房門,是一個小巧的庭院,一盆盆人工摘種的花草和自然生長的綠竹,看起來倒是十分清爽宜人,讓人心情倍感舒暢。圓形的拱門,上書尋芳園三字,卻是奔放的狂草,豪邁不羈。對于這字顧唯一倒是十分贊賞,可這名字,這般庸俗,就不敢恭維了。
“怎么,雪姑娘對在下的字,這么感興趣嗎?”
突兀的男子嗓音在背后響起,顧唯一回頭,看清那人,頓覺天旋地轉(zhuǎn),又驀然有些明了,自己被抓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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