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大戰(zhàn)一場
- 魔域幽冥花
- 墨水之荷
- 3084字
- 2025-08-26 20:00:00
西恒淡漠輕笑了一下,扶了扶胸口中傳出的劇痛,出了一身冷汗,用一種十分虛浮的聲音回那魔胎阿頓道:“你既知道你是惡念邪氣所化,就不應(yīng)該存于這世上,所以吾必滅你!”
阿頓大笑了幾聲,笑聲震顫寰宇,“可笑之極,萬年來,諸神若真能滅吾,又怎會只是將吾封印這淵獄之中,吾如今又怎會誕生于這世?只要世人邪念魔意尚存,哪怕只是小小的一絲邪念,吾便不會滅亡,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說著話,那阿頓只是輕輕的揮舞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一口濃黑的鮮血抑制不住,從西恒的口中吐了出來。
阿頓大笑:“連吾輕輕彈指都承受不住,又何出狂言想要滅吾,自不量力爾!”
西越大驚,立刻又一次揮舞起了神皇之劍,飛躍到了高空之中,也不多言,直沖著那阿頓便砍了過去。
神皇之劍發(fā)出了強光,紫電般撕裂鉛灰色的天幕,西越不知怎么身上突然化出了金甲,那金甲在火花劍雨里炸開刺目金光。他雙手緊握的神皇之劍正吞吐著三指寬的圣焰,劍脊上鐫刻的二十八星圖隨著他的呼吸明滅,仿佛有整片星河在刃身流轉(zhuǎn)。
“邪怪魔胎!還不快快收手,休要再傷我兄長!”西越的喝聲震得云層翻涌,腳下突然綻開無數(shù)道金色裂紋。那些紋路順著他的鞋底攀附上劍刃,圣焰頓時暴漲三丈,將百米之內(nèi)的涼氣都燒成了白霧。
對面的那團黑氣突然劇烈翻涌,像是被狂風揉皺的墨綢。其中倏地探出一只蒼白的足尖,赤足踩在虛空時竟漾開漣漪般的黑霧,緊接著是線條優(yōu)美的腳踝、裹著黑色紗幔的小腿——轉(zhuǎn)瞬間,邪魔阿頓已化作赤足少年的模樣立在半空。
他眉梢眼角都泛著玉石般的冷光,邪惡的笑著,隨著呼吸輕響的冷哼聲里,藏著能凍結(jié)神魂的寒意。
“神皇大人還是這么暴躁!”
阿頓輕笑時,唇間竟溢出一縷黑霧,“滅了你兄長,不是更好,這樣您不是就可以毫無后顧之憂的成為一代神皇大帝了,這不正是您心心念念的事情嗎?”
西越的眼神驟然凌厲,手微抖,他從未這樣想過,甚至還覺得要是兄長愿意,他可以將這神皇之位雙手奉上。
可是這魔障如今說出這樣的話來,豈不是會讓眾人和兄長誤會嗎?
西越回頭看了一眼疼的臉色都變了的西恒,分神間,一團黑氣沖來,沈凝寧沒忍住大聲喊了一聲:“西越小心!”
西越連忙回神,專心的揮舞著神皇之劍,應(yīng)對著阿頓突襲的攻勢,就見那神皇之劍劃出的弧線在黑幕中凝成金色光軌。
“休要妖言惑眾!”
劍刃劈砍的瞬間,周遭的一切好像全都突然懸停在空中,每一滴水珠里都映出圣焰焚天的景象。
阿頓卻在光刃及體的剎那化作漫天黑氣,那些分散的黑霧突然凝結(jié)成無數(shù)只蒼白的手掌,從四面八方抓向西越的金甲。
“您躲不掉的,哈哈”邪魔的聲音從所有方向傳來,帶著少年特有的清亮,卻又透著蝕骨的陰冷。
“您的劍能斬碎形體,卻斬不斷邪念怨氣,哈哈哈。”當黑氣觸碰到金甲的剎那,西越猛地旋身,劍刃在周身劃出環(huán)形光盾。被圣焰灼燒的黑霧發(fā)出凄厲的尖嘯,重新聚成阿頓的身形時,少年赤足上已多了幾道焦痕。但他非但不惱,反而笑得更燦爛:“您看,您還是會為吾動怒。”
西越的指節(jié)因握劍而泛白,圣焰在劍刃上劇烈跳動,映得他下頜的線條愈發(fā)冷硬。
“今日,便是你的滅身之日。”
話音未落,神皇之劍突然刺入云層,剎那間驚雷炸響,萬千道金色閃電順著劍刃涌入西越體內(nèi)。他的身影在雷光中變得無比高大,金甲上的每一片鱗片都亮起神文,與劍脊上的星圖交相輝映。
阿頓臉上的笑容終于淡去,黑氣在他周身劇烈翻涌,仿佛隨時會吞噬整個天空。
“那就讓我們看看,究竟是誰先化為塵埃。”
護著阿頓的青銅色的穹頂突然裂開蛛網(wǎng)般的細紋,神皇之劍懸在阿頓頭頂三尺處,劍脊流淌的金紋像活過來的熔巖,將他灰紫色的瞳孔染成跳動的火光。
“這不可能……”劍身上散逸的威壓如潮水般壓下來,他足底的黑氣開始崩解,每一次呼吸都像吞進滾燙的沙礫,喉嚨里溢出帶著血味的喘息。
西越的劍刃突然發(fā)出低鳴,一道金色劍氣擦過他的鬢角,將身后不遠處的黑曜石立柱攔腰斬斷。
阿頓看見自己垂落的發(fā)絲在劍氣中化為飛灰,恐懼像藤蔓般纏住心臟——那是連黑暗本源都能灼穿的力量,他引以為傲的暗影屏障在劍壓下如同薄紙。
“你逃不掉的。”西越的聲音在虛空中回蕩,劍身上的符文愈發(fā)熾烈。
阿頓突然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嘶吼,周身爆發(fā)出濃如墨汁的黑霧,試圖裹住身體遁入虛空。但神皇之劍猛地向下一沉,金色光浪瞬間撕碎黑霧,照亮他扭曲的面容。
在劍光徹底吞噬他的前一秒,阿頓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手指尖先化為飛散的黑煙。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柄懸在半空的神劍,眼中滿是不甘與絕望,隨即整個人如同被風吹散的灰燼,在金色的劍輝中徹底消失不見。原地只留下一縷微弱的黑煙,很快被劍身上的光熱蒸騰得無影無蹤,唯有地面崩裂的紋路,還殘留著剛才那場威懾的痕跡。
觀戰(zhàn)的眾人同時長出了一口冷氣,終于解決了這個大魔頭。
可是隨著那大魔頭的消失,地底的深處又開始發(fā)出一聲一聲的低吼,似有重新爆發(fā)的征兆。
西越心驚,筋疲力竭的被沈凝寧扶著,半靠在她的身上說道:“寧兒,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世界末日嗎?如果真的不能避免這次滅亡,那有你陪著我經(jīng)歷這一切,吾何其有幸!只是就這樣害了你,吾亦心有愧疚,實在不甘心!”
沈凝寧看著淵低又開始慢慢復(fù)蘇的流火,心里也是害怕極了,不過她還是輕拍著西越的肩膀小聲安慰著說道:“不會的,不會的,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都不要輕言放棄,必定會有解決的方法。”
隨后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若是就這樣放棄了,那就真的沒有任何希望可以解決了,所以,西越,你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因為你可是鼎鼎大名的神皇西越大帝,你的財富遍布天下都是,你的法器流傳到了萬世之后,都還被世人追捧供養(yǎng),所以,這不是末世,這只是一場危機,既然是危機,想辦法解決就是了。”
說著話,沈凝寧將西越扶著坐在了一塊平坦的石頭上。
女祭查看了一下正在慢慢化水的流火,急道:“咱們必須速速離開此處!”
說著話,她從儲物袋里拿出了一個非常奇怪的東西。
那個東西看上去像是一個水晶球,水晶球內(nèi)閃爍著奇異的光芒,而外邊卻被兩個環(huán)套著,水晶球在那個環(huán)里不停的旋轉(zhuǎn)著。
女祭介紹道:“這是外星族的星云幻晶,它能夠制造出一片虛幻的星云領(lǐng)域,在領(lǐng)域內(nèi),我們可以穿越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說著,便將星云幻晶交給了另一位擅長操控法寶的巫族長老的手中。
那巫族長老立刻使用了什么咒語,慢慢的用神力催動著水晶球,只見那水晶球內(nèi)光芒大盛,瞬間便制造出一片虛幻的星云領(lǐng)域。
眾人扶著那些大戰(zhàn)后受傷的眾人,便都進到了那星云幻境之中,在女祭的咒術(shù)引導(dǎo)下,終于出了淵獄。
就當眾人踏出深谷淵獄的剎那,刺目的天光裹挾著震耳的肅殺之氣撲面而來。
放眼望去,淵獄之外的平原已被密密麻麻的身影鋪滿,仿佛整個蒼穹都被這無邊無際的陣列壓得低垂了幾分。
那些神族的士兵們身著玄鐵鎧甲,甲片在陽光下折射出冷硬的光澤,竟如一片沉默的金屬海洋在風中微微起伏。他們列成的方陣橫平豎直,縱看如刀削斧劈般筆直,橫看則像用墨線丈量過般齊整,連手中長矛斜指天空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千萬只戰(zhàn)靴踏在地面,將塵土壓實成堅硬的平面,遠遠望去,竟分不清是士兵的隊列在延伸,還是大地本身生長出了這片鋼鐵森林。
陣前高臺上,三位神明的身影尤為醒目。冰之女神一襲冰晶長袍曳地,衣袂間凝結(jié)著細碎的霜花,周身縈繞的寒氣讓周圍的空氣都泛起朦朧的白霧,目光掃過之處,連風都仿佛被凍結(jié)成了透明的利刃;
風之女神則立于一團流轉(zhuǎn)的氣流之上,淡青色長裙如流云般翻涌,發(fā)絲被無形的風卷成靈動的弧度,她抬手間,便能引得陣列上方的旗幟獵獵作響,卻絲毫不亂下方士兵的陣型;
戰(zhàn)之神身披暗金色戰(zhàn)甲,鎧甲上鐫刻的戰(zhàn)紋隱隱發(fā)光,手中巨斧斜倚肩頭,斧刃反射的光芒比烈日更刺目,他周身散發(fā)出的威壓讓空氣都變得粘稠,卻在看到西越的身影時,那雙燃著戰(zhàn)意和擔心的眼眸里泛起一絲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