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流水人家
- 墨劍訣
- 逆流的塵
- 2365字
- 2017-11-19 18:18:00
“墨軒!”群山里久久回蕩著著兩個字。
正在深潭中抓魚的墨軒聽到這兩個字,猶如聽到晴空里響起的一聲霹靂,原本暖融融的三月卻在身上泛起了一陣寒意。
抓在手里魚在墨軒的愣神中一挺身從墨軒手里掙脫,一甩尾巴消失不見。揀回性命的它并不知道墨軒此時也跟它一樣也是一只急切想從發(fā)生聲音的人那里逃生的魚。
身子重新潛回水里雙腳交替快速的打出幾個水花,如箭一般的射向岸邊。一上岸就對著岸邊還朝著喊聲的方向出神的女孩喊著:“雙兒,快跑!”。女孩年紀跟墨軒相反,頭上梳著一對辮子,一雙眼睛如水波般柔軟,小嘴唇微張露出幾顆珍珠般白色的牙齒,此時還坐在岸邊,一雙蔥白的腳泡在水里,幾只小魚輕快的游在腳邊,不時的吐出幾顆泡泡。
鄭海雙也是剛反應(yīng)過來,急忙從岸邊坐起來,那幾只小魚驚慌的躲了起來,她來不及整理裙擺焦急的探頭望著深潭,正準備通知墨軒,差點撞到?jīng)_上岸的墨軒。原本墨軒就是讓她幫忙把風,不想想著心里事入了神。墨軒上岸后來不及多想就拉著鄭海雙的手,準備開溜。卻發(fā)現(xiàn)她定定的杵在原地,雙眼躲著墨軒。
墨軒心里著急,嘴里再次說道:“快走啊,母老虎追來了。”一邊說,一邊向鄭海雙靠近,這妮子怎么突然怎么奇怪,墨軒心里好奇著。
還不及靠近,就聽到鄭海雙用低如蚊子般的聲音嬌羞道:“軒哥,你先把衣服穿上。”墨軒這才發(fā)現(xiàn)這一急不僅魚跑了,連衣服都忘記穿上了。尷尬的雙手掩著,快速的穿好那還整齊疊放在石頭上的衣服。
那對岸喊“墨軒”的婦人看到這一幕,也“噗呲”的笑了出聲。望著陽光下那劍眉星目的少年,口中輕聲念叨:“朗哥,我們的孩子都這么大了。”
婦人心里感傷,但在看到墨軒正匆忙穿衣服準備出逃,立時轉(zhuǎn)憂為怒,朝著對岸吼道:“臭小子,你給我站住!”
對岸的墨軒聽到這聲吼,卻是如同對方在說:“你趕緊跑吧,不然.....”。不及理好衣服,拉著海雙的手一溜煙朝前跑著,那婦人也追了一小段就放棄了。
深潭一邊是高約十米的石壁,從潭中漫出的水順著石壁往下流。匯集的水流在石壁下形成一條涓涓流淌的小溪。溪水清澈見底,水底不時有魚成群游弋,些微波動便瞬間消失在石縫之中。
溪水不深,剛可沒過腳踝。劫后余生的墨軒正挽著褲腳在溪里摸魚。鄭海雙坐在西邊的石頭上,雙手托腮出神的看著夕陽余暉下的墨軒。
墨軒又收獲了一只小魚,踮著腳步移到溪邊,將收獲的魚放到旁邊。“軒哥,你娘親找你,不會有什么事吧?”鄭海雙擔憂的說道。
“沒事,我娘總怕我出什么事。“墨軒清淡回了聲。一邊看著收獲的魚,一下子又興奮的說道:“夠我們的晚餐了。”
兩人就在溪邊生火烤魚,看著墨軒從口袋里拿出各色的佐料,嫻熟的動作,鄭海雙驕傲的說道:”軒哥,你這手藝快可以趕上醉仙樓的大廚了。“
”你去過?“墨軒問道。
鄭海雙回道:“沒有,聽別人說那邊的東西很好吃!”
醉仙樓是桃源鎮(zhèn)最大的酒樓,距離他們的村子桃溪村需要有半日的行程,墨軒和鄭海雙只有在同村里人新春趕集時才有機會去一趟。
“以后讓你上去隨便吃。”墨軒摸了摸張海雙的腦袋,鄭海雙搖了下頭卻是沒有躲開。她心里奇怪為什么每次都躲不開,自己用手拍了拍頭發(fā)抖落從墨軒手上帶的碳屑。
魚很快熟了,夕陽斜照下,坐在溪邊的男女歡享著一頓美餐,倒映在水光中的女的眉似翠羽,肌如白玉,朱唇輕笑間可見那編貝般皓齒。一身樸素的淺黃色綴花小褂,下身著一粉色絲裙,光著腳輕輕撥弄著溪水,長長的黑發(fā)隨晚風輕拂。
身畔的男子,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俊美絕倫。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嘴唇仿佛下一刻就要漾出迷人的微笑。身型修長,一望便知此子定非池中物。
晚風漸起,那從溪邊桃林吹來的風裹挾著濃郁的桃花香氣。在桃林后面的山腰上此刻還偶有幾縷炊煙升起,那是晚歸的農(nóng)人在準備他們的晚餐。
看著在身邊打盹的鄭海雙,墨軒叫醒了她。“雙兒,你該回家了。”墨軒道。
鄭海雙睜開迷蒙的雙眼,看了有些昏暗的天空,說道:”這么晚了。”起身準備離開,卻看見墨軒仍然坐著沒有動,不禁問道:“軒哥,你不走嗎?”
“我要晚點。”墨軒莞爾一笑。鄭海雙看著墨軒的樣子,也是哧哧一笑,她知道墨軒肯定是怕現(xiàn)在回家要挨打,要等到晚上偷偷回家。她還要回家去幫父親準備晚餐,只得先離開。
看著鄭海雙消失在桃林,然后在山腰的小路上形成一個小小的移動的點后,墨軒才起身。一個人坐在桃林中的一顆桃樹下,依著樹干,竟不知覺中睡著了。
醒來時,月當正空,身上落了滿懷嫣紅的桃花,鼻尖則是濃的讓人心醉的花香。
墨軒想著海雙定然已將自己事是告訴母親,但心里還是有些焦急。拂去花朵,匆匆的走上山腰的那條小路。到家后,發(fā)現(xiàn)房門輕掩著,感覺廚房灶中仍有余溫,打開一看。正中一碗瑩白的米飯,旁邊是兩碟小菜。墨軒心頭一酸,慢慢的吃著,伴著心底暖暖的一股溫情。
次日清晨,墨軒低頭默默的吃著早飯。不敢看坐在自己身旁的母親,他感覺那一道凌厲的眼光始終盯著自己。匆忙扒完飯,放下筷子想著腳底抹油逃之夭夭。可以腳不還沒有移動,就被人抓住了后頸,生生按回座位。
墨軒決定來軟了,哭訴道:”娘,我知道錯了。”
有一件事墨軒一直好奇著,在家里時自己無論用什么方法,娘親總是很輕易的抓到自己,使得他有時臆想著”娘親一定是個隱世高手。”不過每次問母親,回答的都是一陣爆栗。
“錯在哪了?”婦人揶揄道。
“不該惹娘生氣。”墨軒起身走到母親身后諂媚的錘著肩膀。
“今天張老帶你去天峰學院,從今天開始你要進學院學習。”女子接口道。
墨軒聽到這個消息,張著眼睛可憐巴巴的望著坐在飯桌另一側(cè)的張老,凄聲的假哭道:張爺爺,求求你放過我吧。”這張老從小便和他于母親一起生活,他恭敬稱呼母親為小姐,但年紀足可當母親的父親了,所以墨軒從小便叫他張爺爺。
張老開口道:“沒有辦法,你母親決定的,我也反對不了。”
“走吧。”在前面空空雙手的張老,對著后面背著大包的墨軒說道。
墨軒握著胸前臨行時母親交給自己的玉佩,對著在門口張望的母親和鄭海雙揮手告別,踏上了前往桃源鎮(zhèn)上的天峰學院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