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伊冥楓睡在云無名的身邊,云無名醒來,他裝作沒看到。
“大哥,你走吧。”
事到如今,我與你真的只能做兄妹了嗎?伊冥楓苦笑,昨夜,是他不對,他認了。
“該怎么樣你才能原諒我?”
“抱歉,我也無可奈何。”
“……”
云無名平靜的眼神,刺痛了伊冥楓的心。他自然曉得,昨晚如果暗影沒有及時趕到,會發(fā)生什么,那樣她會更加恨他。還好,暗影及時阻止了他的做法,他沒有釀下大錯。
“從昨夜起,我們就連兄妹都不是,連親情都沒有了。伊冥楓,不要得寸進尺。”
云無名的耐性是有限的,了解她的伊冥楓不可能不知道。他死纏爛打,不過因為他們第一生的緣分罷了,至于第二生、第三生,沒有第一生就根本不會有,他們真的不是很有緣。
伊冥楓,你要接受現(xiàn)實。
云無名在伊冥楓疼痛不堪的心上,又狠狠地抽了一鞭子,但這一下比之前的那么多下都要疼。此刻,他們連從血脈上論的骨肉親情,都沒了。那還剩什么呢?
不剩什么了,什么都沒了。
翳溺和云無名有世人皆知的“白殘一夢三生緣”,暗影被云無名喚一聲二哥,伊幽明和云無名不離不棄若許年,玉無天與她信仰一致志同道合。那他伊冥楓呢?在云無名心中,他伊冥楓排第幾?
“你說得對,是我得寸進尺了,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會改,相信我。”
可是,自始至終都是她在付出,而伊冥楓卻不斷的質(zhì)疑她、猜忌她、侮辱她,他是那樣霸道,而她卻那樣卑微。如今呢?他說他要改——
“抱歉,我不接受。”
就算改了又能如何,回不去了,他們回不到從前了——
“那就讓我們重新開始吧,忘掉前塵往事,我是伊冥楓,你是云無名,你看可好?”
“伊冥楓,你太纏人了,也太自以為是,不要以為我心里有你——”其實你什么都不是!
面對云無名的嗤之以鼻不屑一顧,伊冥楓人生第一次絕望,他開始回憶自己當(dāng)年的所作所為……
第一世,是他誤會云無名,親手把她推向了地獄。
第二世,同樣是他不信任云無名,再次把她推向無盡深淵,還假惺惺地滅了魔界,可是,魔界是息的家,云無名最好的朋友息是魔界的王。
第三世,同樣是他對她步步緊逼,趁她實力還未恢復(fù),耍她挑逗她,把她耍得團團轉(zhuǎn),在一旁哈哈大笑。仗著自己是她的親哥哥,言行無忌,想對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卻忘記了她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女孩兒。
他和她的地位從未平等過!
直到現(xiàn)在,伊冥楓才意識到,他一直都是錯的,大錯特錯。
“我會彌補的,月,不,云兒,我是伊冥楓,無論何時我都是,我在亡靈界等你……相信,等我們再次見面之時,你會諒解我。”伊冥楓說罷,就消失了。
云無名抿唇,伊冥楓啊伊冥楓,你何苦逼我?早點解脫不好嗎?“我認為這樣于你我而言都好,我們各有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三生三世了,伊冥楓,你不累我累。”
云無名倒在榻上,大清早的,凈給她找不痛快。
再次起來已日上三竿,云無名蓬頭垢面地走在圣域。
安銀枋在練劍,他的佩劍正是當(dāng)年她所贈之劍,不過感覺多了些什么。
“這是什么劍?”
“上古疾血劍與倰冬劍的結(jié)合。我稱它為疾東劍。”
疾血劍……云無名不得不承認,她沒聽過此名。但看安銀枋的眼神,很厲害的樣子?
安銀枋難得心情好,為云無名簡單的解說了一下:“疾血劍,太古時期‘扶風(fēng)公子’寧宸夜的佩劍,后流落到季重光手中,是季重光一生唯一用過的劍。”
不,這不是解說,這是炫耀!云無名會心一笑,心情頓好。
“你如何有這把劍?我可不信這是你為了對付我特意找的,你沒那么閑。難道是大街上撿的?”
“你怎么知道?”安銀枋一臉驚異,這把劍他還真就是大街上撿來的!那時大街上走得都是尋常老百姓,一個識貨人都沒有,他就懷著僥幸心理撿起來了。好幾天也沒人來尋,他就據(jù)為己有了。
“這么幸運!怎么可能?”云無名咬牙切齒,天啊,她怎么就沒這么好運氣?
“這是老天都在庇佑我知道么?我從小運氣就可好了!”安銀枋繼續(xù)吹。
“你怎么證明?”云無名心情正不好,于是就和專門湊上來的安銀枋懟上了。
“哼,我現(xiàn)在隨便上大街走一圈,就能見到寶貝!跟我走吧!”
說著,安銀枋大搖大擺走了,云無名正愁沒事干,緊跟在他后面。
神界自然是晴云萬里,雖然看不見幾個人,但空氣還是十分清新的。
二人一步兩步地走著,東說一句西說一句,全當(dāng)打發(fā)時間了。突然,走著走著,前方有什么發(fā)光的東西露出一點點藍色的頭……
運氣難道真有那么好?云無名挑眉,率先走上前去,只見那是一塊水晶,上面刻著幾個不認識的字。
“安銀枋,你來看看這幾個字。”
安銀枋走上前來一看,也說不認識。
“都說不明覺厲,我看我們這次真撿到寶了。”
“我就說吧?趕緊給我。既然是我找到的,自然就屬于我。”安銀枋耍起無賴也是一套一套的。
“此話怎講?”
“拜托,如果不是你前面是運氣超標的我,你有可能撿到它?”
云無名眼珠一轉(zhuǎn),說:“不如這樣,各有三天時間,誰先看出這上面幾個字是什么意思,它就歸誰。”
“一言為定!”安銀枋也有點沒底氣,但他清楚,他沒底氣的事,云無名更不會有底氣。
——
云無名回宮,端詳這塊石頭。
她從不做無所謂之事,這回非要這塊石頭,可不僅僅是不明覺厲那么簡單,她隱約覺得這塊石頭與她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但又說不清楚。或許,上面的字就是關(guān)鍵。
這種字,閱遍古籍的她竟從未見過。
現(xiàn)在古籍上記載的最早的文字是數(shù)千年前的,也就是說,此石來自數(shù)千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