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用她的肉喂我的蠱蟲!”
“我要用她的血祭我的花魂!”
……
峽谷中,花神與臭蟲怒目相向,再次激烈相爭起來。
只是,以他們紅藍的臉,即使爭到面紅耳赤,亦辯之不出。
此刻,眼望著氣罩外相持不讓,唾沫橫飛的二人,寒生與玥璃一時竟不知是該恐懼還是好笑。
“你們二人一個要取我的血,一個要吃我的肉,何不先后施蠱蟲與花毒于我?”氣罩中,玥璃嗤然一問。
寒生一驚,倒沒想到玥璃竟會如此說話,正欲開口,卻被玥璃暗施眼色。
寒生當即明白玥璃必是別有用意,但卻仍是不解玥璃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什么?先后施蠱蟲與花毒?那……誰先誰后?”花神問道。
“哼,當然是老子先!”臭蟲大聲說道。
“哼,憑什么你先,等到你的蠱蟲吃完了肉,那……那甘甜的血早就流光了!”花神也不堪示弱。
“要讓你的毒花先喝了血,那肉還豈能新鮮?”臭蟲怒道。
“哼哼!”玥璃冷然一笑,“我曾聞南疆巫地有一血祭之俗,而那能代表神靈、祖先優先享用祭品者,必是巫法至高者。眼下,我……不就形同一個祭品嗎?當然,你們二人之中巫法高者,自可先取我的血肉……”
“好,說的有理。老子的蠱蟲巫法論殺力,論滅人于無形,無不遠勝于他,就由老子先來!”臭蟲眼睛猛地一亮道。
“嘿嘿嘿!”花神陰陰一笑,急擋住臭蟲的手,道:“這招挑撥離間之計果然聰明!”
“花神?你敢擋我?難道你要跟我比個高低嗎?”臭蟲怒目圓睜道。
“嘿嘿嘿!臭老鬼,你上當了,難道你還沒有看出她是故意想要你我自相殘殺嗎?”花神笑道。
“那又如何?這本就是一個絕好的辦法。除非你甘愿在我之后,哼!”臭蟲怒道。
“我……”花神一時語塞,從其內心,他當然恨不得先行吸光玥璃全身的鮮血,甚至想一想都讓他垂涎三尺。
“怎么?你不肯吧?那就給我讓開,要不你我就論個高低!”臭蟲說罷,一把推開花神的手。
然而,花神彈開的手忽又再次抓住臭蟲,一臉不舍地看著玥璃。或許,在他的眼里,玥璃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壺甘甜的鮮血瓊漿。
然而,花神心里卻十分清楚,倘若真的動起手來,他自然不懼臭蟲,但巫王那里卻不好說辭。
就在花神痛下決心,剛欲松開手的那一剎,玥璃忽道:“我倒還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什么辦法?”花神像是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一亮道。
“不如你們在我這兩只手的指尖各種下一縷花毒,一只蠱蟲,這花毒和蠱蟲誰能先進入到我的臂彎,自然他的巫術便更高一籌……”玥璃道。
“玥璃,不可!萬萬不可!”
寒生心急如焚,他怎能讓玥璃如此做法。忽然,他感覺到手心一癢,竟是玥璃的指尖在他的手心輕輕劃動,像是在寫著什么。
“勿驚,我自有化解之法!”
寒生心中默念著玥璃寫下的字。
“不行,你們要比試高低,就選我……”寒生急道。
“你我已身陷花陣蟲池,不可魯莽,我自有策略!”玥璃又寫道。
“可是……”寒生已是急的滿頭大汗。
“哈哈哈!真是一個兩全其美之策,你果然冰雪聰明,想必血也是甘甜異常,嘿嘿嘿!”花神笑道。
“好,好主意!”臭蟲顯然對玥璃的提議也十分滿意。
“可是,我有一個條件!”玥璃又道。
“哼,你有什么資格談條件!你不過是一個祭品!”臭蟲不屑道。
“哼,如果你們不答應我的條件,我就自斷雙手,自戕而死,我說到做到。到時不但你們分不出高低,更得不到鮮活的血肉?!鲍h璃道。
“好,你有什么條件?”花神一怔道。
“倘若你的花毒和他的蠱蟲都雙雙沒能到達我的臂彎,你們就放我二人離開這里,如何?”玥璃沉聲道。
“哈哈哈,笑話,我的花毒只要進入人體,必如饑似渴的噬血而生,豈會止步于你的臂彎之處。”花神大笑道。
“哼,我的蠱蟲亦會見肉則食,一分為二,二分為四,瘋狂繁殖……”臭蟲猙獰道。
“這么說你們是答應我的條件了?”玥璃輕蔑問道。
“哈哈,此等條件,答應千條又何妨?”臭蟲狂笑道。
“好,那你們來吧!”玥璃說著,就欲將兩個食指伸了出去。
“不行,我絕不能讓你以身試法……我……我要見你們巫王……”寒生急拉回玥璃,大聲呼道。
“寒生,不要!”玥璃憂憂望著寒生的雙眼,輕輕搖著頭,“寒生,莫再讓她遭受凡世之擾了……”
“我……”
寒生的眼瞬間濕潤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玥璃竟能如此深解自己的心中糾痛。
是啊,在寒生的心底,他又何嘗不想讓卿兒永不再受那俗世之痛,凡塵空恨。
“可我……可我……”寒生全身瑟瑟而顫,大聲道:“你們向我施毒……向我施毒……”
寒生大呼間,突地伸出雙臂,卻忽覺后背一酸,整個人不覺向下倒去。
寒生知是玥璃點中他腰背幾處大穴,然而,未及他直起身來,玥璃的雙手已然伸了出去。
而也就在這一瞬之間,花神的花毒和臭蟲的蠱蟲亦幾乎在同時之間,進入了她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