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全十美是大家都能接受，更應該說是期待的才是，因為人只要活著，就一定會碰上難以十全十美的事情，也應該解釋為十全十美的事情太少了。

人生大多數情況下都要面對選擇，之所以人生還能相對平穩的度過，只是因為大部分的選擇沒有那么糾結就是了，這也算是活著的人的幸運。

不過呢，糾結的選擇，有的時候只需要一個，就足夠你痛苦很久。

不是對和錯的選擇，這種習選擇是最簡單的，讓人痛苦的往往是“對和對”、“錯和錯”這種選擇。

既然這樣，那隨便選一個就好了，不是嗎？

確實，也是有這樣的情況啦，也不算少，喜歡的東西隨便買哪一個都沒差，但是明白的人都明白，這里所指的是親爸和親媽兩個之中活一個的選擇。（此命題建立在父母地位相差不大的前提條件下）

可以隨便選，兩位都是將你撫養長大的重要親人，無論選擇誰，都有足以支撐自己的理由。

但是即使如此，應該也沒有誰能夠輕易選擇的吧。

最終是逃不了選擇的，一味的猶豫可能只會使構成這可惡的命題的人惹火，最終體會到同時失去兩者的痛苦。

而在選擇之后，就必須為自己的選擇負責，錯誤的或許是不公平的宿命，為什么要讓你碰上這些，但是最終做出選擇的人依舊是你，無論怎么樣，你都要為自己在選擇面前無力的自己負責。

“我全都要”、“和我全都不要”這樣的話也只有實力的人才能做到。

而沐九歌呢，強大，十分的強大，而他的宿命呢？

很多人都是走一步看一步，他們的能力并不足以支持他們眺望更遠的將來，他們面對的更多是“單選題”，只有一個選擇的單選題。

這種人的人生很無力，他們很難反抗什么，不過他們還有選擇依靠努力或者機緣提升自己，在提升自己的能力之后，總會出現越來越多的選擇，也很可能出現自己期待的結果。

而沐九歌，相較于那些凡人，實力已經幾近曾經世界的頂點，再努力和運氣幾乎已經對于他的人生沒有太多的影響，他所能做的，就只有堅持自己的選擇，走到被設定為目標的終點，又或者是自己人生的終點。

“我不是一個好人，但是因為一些誤解，我總被當做是一個好人，即使是我不顧他人保護你們，或許也會認為我專情，或者是知恩圖報。”

“只是，能給出這些褒獎的人誰不是受益者又或者是旁觀者，那些因為種種原因被我殺死的人，應該都深刻體會到我的任性。”

追憶的望著天空，忽視周圍的建筑，所見的一切和那個世界并沒有什么不同。

“我也做過一個十分真實的夢。”

“夢中有兩個種族，戰爭不斷，所為的只是自己的生存。”

“夢中的我，站在其中的一方，屠戮著對方，幾乎是無差別的的，甚至針對的就是那些弱者，婦女，兒童這些這些死在我的手上的人不計其數。”

“呵呵，別問我為什么不殺老人，因為不管他們，也活不了多久。”

沐九歌的笑容沒有針對自己或別人的諷刺、嘲弄，有的就只是悲涼。

“他們做錯了什么？”

“沒有，我十分清楚，而要說他們有什么錯誤，就只是站在我的對立面而已。”

“殺了婦女，敵人所生存的下一代就好了，殺了兒童，所能成長起來的敵人就少了。”

“這么瘋狂的我，其實并不仇視對方，正常情況下這么做的人，就是瘋子。”

“可在在世人的評價之中，我就是英雄，是當代最偉大的‘俠’，明面上就只有夸耀我的話語，而那些對于我深惡痛絕的人，也因為我的存在，只能活在陰暗之中。”

“眾人其實都不知道我在做些什么，我是為了守護我身后的人，但是為了我的目的，我甚至連我守護的目標，最好的朋友都能犧牲。”

“我只能活在未來，因為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我所身處的，只是無邊的業障。”

這是清除者的人生嗎？

兩個女孩不明白，已經見識過真面目，見證清除者和毀滅意志的對話，對于清除者的本質，他們已經十分深刻的理解了。

但是對于眼前的男生所說，連貫兩個女孩很久之前記憶中男生所說的話語，正仿佛是另一個人的故事，甚至是一個發生在其他世界的故事。

不過有限的時間，卻也讓女孩孕育出無限的情緒。

“好啦，我知道了，我大概知道你經歷過怎么樣的人生，背負著怎么樣的壓力了，所以你說出這些是想干什么？”

不知道什么情緒在咆哮的女孩如此質問的沐九歌。

“是想展現自己的決心，還是說出來以便斬斷自己的后路，用事實分析，說明我們不是一路人，然后和之前一樣拋棄我們離開嗎？是覺得我們一定不會支持你嗎？”

“好，那就讓我給你答案！”

“是的，我們比不上你，力量還是智力還是所擁有的消息都是遠遠的不如，意志你比不上你堅定。”

“你是只要得到一個人不明所以的話語就能再次站起來的男人，而我們是因為一點小小的挫折都需要你安慰半天才能振作的女生。”

“這些我也不會去狡辯，因為我就是這樣的人。”

“但是我也是可以有著支撐我不得不前進的理由的啊！”

“我很幸運，需要選擇的都是活生生的的人，因為在我選擇的同時，被選擇的人也有自己的選擇啊。”

“是‘延續世界的希望’還是和‘自己的親人長輩在有限的時間掙扎’，我那些可敬的長輩會選擇犧牲自己這個選項。”

“既然這樣的話，我們的利害關系就一致了，而我也不是偉人，至于那些我不認識的，他們的死活關我什么事？”

一口氣喊出這么多的話，這么平靜以待，沐九歌做不到。

“不僅僅是那些親人，還有你們自己啊，你們彼此之間就不重要了嗎？進行到最后，也不能保證你們都能活下來啊。”

“還有小羽也有自己的親人，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家的長輩那么偉大啊。”

這些反駁也是無力的，洛小花再次吼了回去：

“所以你要我們怎么辦？”

“已經知道那么多了，我們也不可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那樣活下去了，再說你那么強，我們又能怎么樣？”

“我們只能支持你啊！”

“誰叫我們一開始就被你騙了啊！一步步走到今天，我們最少也是朋友了，不分對錯的選擇，就只能支持你走到最后啊！”

喊道哪個字開始，女孩流下了眼淚？

沐九歌不知道，只能癡癡的看著女孩，心思縝密的他從來沒有預想過這樣的結果。

這也沒有辦法，誰叫他是一個膽小鬼呢，對于昔日的伙伴，如今這些話，他也只敢藏在心間，因為一旦說出來，導致計劃失敗，那樣的結果他承擔不起。

有些失禮，如今能夠喊出來，也是小瞧眼前的女生吧，因為她們不能影響什么吧。

這番舉動有些對不起她們，但是果然說出來真是太——

不行，使勁甩了甩自己的腦袋，他所作的選擇：

“果然還是我一個人吧。”

“一代代的經驗，也不是支持的人越多就有用啊，所以——”

“這次就讓我一個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