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漸亮，雖然能見度不算很高，但是這種程度也不能算上黑夜了，正屬于夜晚和白天的轉折。

而與這個轉折相匹配的，自然是沐九歌給這個老人的選擇。

“經過這么長時間的鍛煉，老爺子你已經能夠感覺到自己變得比之前強大很多了，現在的你應該能夠比之前做更多的事情。”

“從你之前的反應就能看出，你已經發現我有能力干掉你了，被我干掉就什么都沒有了。”

“所以我給你的選擇就是，繼續保護那個孩子，然后被我殺掉，或者是將那個孩子交給我，讓自己這么長時間的堅持不白費，讓變得更強的自己保留有用之身做更多的事情。”

沐九歌的選擇，對于這位老人，兩個答案都算不上好吧。

交出那個孩子，自己一直以來的堅持算什么？現在再做出妥協，那為什么當初不交出這個孩子呢？

而直接交出孩子，這對于老人家也是不公平的，所以沐九歌在提出這個選擇之前，那么長時間交戰的意義就是如此。

這為老人在沐九歌的暗示之下，思考能力得到了提升，當然身手也有更直觀的進步，也可以說是綜合實力的提升。

也就是說沐九歌的行為可以算是一種半強迫性質的交易，用幫助這個老人家提升實力換取他身邊的小孩。

“順便說一聲，這是選擇，也只是選擇，不是小說電視里面經常有的考驗心性那樣程度的測試。”

或許是看著這位老人一直沒有做出回答，沐九歌十分貼心的幫助他排除一些錯誤的想法，這樣的話，這位老人應該能夠做出更加理性的回答。

可是，即使如此，盧玉龍并沒有因為“沐九歌”善意的行為就能立刻做出回答，人性是復雜的，人心也是復雜的。

放棄這個孩子，以盧玉龍從以前到現在為止展現出的品質來看，這個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但是從以前到現在，盧玉龍一直死纏著沐九歌追尋真相這點，沒有盲目的行動，就說明他還是有理性。

理性和感性的碰撞，向來都是十分激烈的，也是十分痛苦的。

理性上，當然是選擇將孩子交出去保全自己這點，支持這點的理由也十分的多。

本來就是別人，為什么自己要為了別人拼上自己的性命，這個孩子從一開始就是被自己保護才存活至今的，老爺子從來不欠這個小孩什么。

還有就是從沐九歌哪里提前收到的交易成果，這種程度的提升，如果對方不是沐九歌的話，換做是其他人的幫助或者是努力，真的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的努力。

留下有用之身，將來或許能夠拯救更多的人。

果然相比悲觀的現在，那樣的未來顯得更加誘人一點。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如果選擇將孩子交出去，“王明恩”應該不會有好的結果，但是自己不選擇交出去，最后的結果是沐九歌將自己殺了，孩子的命運似乎不會隨著自己的選擇改變。

總之從理性上考慮，理由十分充分就是。

相較于感性上，理由就十分的薄弱了，簡單一點說，就是不想而已。

只是因為不想這樣的理由就將自己的性命葬送可能有點難以接受，但是這樣的說可能就能理解了吧。

像老爺子這種人也是有自己的原則的，而如果原則可以輕易打破的話，那也算不上是原則了。

人這種東西，希望自改變的同時自己也擔心自己的改變。

就像老爺子此刻一樣，其實很多東西都不重要，但是就是存在那樣的感覺，一旦自己選擇項沐九歌妥協，那自己就不是自己。

生理上活著，而精神上已經死了，換做另一個自己。

自己換一換有什么不好？

一直死板的活下去，倒不如將自己變得契合這個世界有什么不好？

就是不好啊！

那樣總感覺自己已經不再是一個好人了，擔心自己漸漸墮落，最后變成一個完全的壞蛋。

而自古以來，一直都在宣傳邪不勝正，這讓很多還處于光明之中的人和恐懼自己走到那一處黑暗之中。

而且，不僅僅是如此，“壞人的下場”很多人沒有體驗過，但是一些作品之戰描述的孤獨、無奈，也十分讓人難以接受。

一切都是想象，虛無縹緲的理由，但是愿意相信的話，對于自己的說服力更加的是有利，所以理性與感性的碰撞，這么激烈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對不起，辜負你的好意了！”

盧玉龍這樣的話，已經表明自己的選擇。

對于一個人來說，可能會輸給對于死亡的恐懼，尤其是自己剛剛獲得什么能力，打算大展宏圖的時候。

沐九歌也看準了這點特意做出了設計，只是，不知道沐九歌有沒有忽視這點，相較于年輕人，盧玉龍這樣的高齡的老人，對于死亡看得比較開吧。

尤其還是經過末世洗禮的時候，那個時候對于人生的絕望，也好好考慮過死亡的事情。

而且這么說來，死亡的感覺，這位老人也體會過，更重要的是，那次重生，不完全是自己，應該是為了守護某人。

雖然需要守護的人已經不見了，但是自己就是為了守護某人才得到新生的。

“真的是對不起了！”

這位老人看著沐九歌，也看了看身旁的孩子，不知道他究竟在向誰道歉，也可能兩者兼而有之吧。

對于一次又一次放過自己的這個年輕人，老人倒是不恨他，當初就是他給了自己選擇讓自己有機會活著的，現在會變成這樣可以說成是自己糟蹋對方的心意吧。

而且沐九歌也有著十分不容易的過去，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追問，真的是沒有提對方考慮，

還有就是身邊的孩子，一直以來都打算守護這個孩子的，因為自己的期望，一次又一次的讓這個孩子涉及險境。

現在看來，最終還是害了這個孩子。

現在不是給這位老人感嘆的時間了，既然他已經做出選擇，沐九歌會遵照自己說得去做。

選擇就只是選擇，所以這一次沐九歌不會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