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顧明陷入了沉思。

“而且，它能夠清楚地知道每個人的來世過往，并且據此將其具化為功德點，這等手段除了掌管萬物生死輪回的天道，還有誰能做到？”

“年青一代、喜歡穿梭于兩界的修道者，只要接觸到手機，手機上面就會出現‘修仙應用商城’這個軟件，凡人卻無法看到。將靈力輸入手機，便可以兌換許許多多的法寶功法，哪怕這手機在上一秒凡人手中還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手機，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除了天道，沒有其他任何理由能夠解釋。”

“正好，既然聊到這里，我提前給你科普點知識，免得以后闖蕩靈境世界會吃虧。”

眼看干貨要來了，顧明趕緊正襟危坐，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就差拿個小本本記下來了。

林青衣沉默了一會，像是在思考措辭，然后才認真開口道。

“靈境世界和人界是兩個不同的世界。靈境世界的修道者可以進入人界，但受到天道規則束縛，不能使用任何靈力，一旦使用靈力就會被強制拉回靈境世界。而人界的凡人，因為沒有靈力，無法進入靈境世界。這些你都是知道的。”

“而在這兩個世界以外，還有一個神秘的世界，被人們稱之為‘不可知之地’，也被喚做‘天外天’。天外天代表著彼端不可知的虛無，它是一種不知饜足的恐懼，不會停止的毀滅。它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永無休止地吞噬一個又一個世界。”

“很不幸的是，靈境世界早就被天外天盯上了。在上古時代，兩個世界爆發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戰斗。他們相互連接的地方，被稱之為‘天外戰域’。雖然戰斗以靈境世界的慘勝而告終，大規模的入侵不復存在，但這些年仍然有域外天魔從縫隙中竄出，所以天外戰域的廝殺從來沒有停止過。”

“嗯……這么說靈境世界的人還挺忙哈。”信息量太大，顧明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這么多年地球始終安然無恙，沒有被域外天魔們盯上可真是太幸運了。”

“這不是簡單的幸運。凡人們應該慶幸，是我們吸引了域外天魔們的目光，讓他們在懵懂無知中度過了平安的日日夜夜。如果域外天魔一旦攻破我們的防線，或者是繞過靈境世界入侵人界，那對于你們整個世界來說都將是毀滅性的災難。”

“而針對天外戰域的廝殺，‘修仙應用商城’里面甚至還有一個專門的軟件叫做‘天外戰域’的軟件，在戰場上斬殺的域外天魔都可以自動在上面獲取功德點。試想，若不是天道，又有何人能夠準確知道每一個修道者在天外戰域的戰果？”

“等會……我聽著怎么感覺像游戲一樣？”顧明終于發現自己一直以來的違和感從何而來。

“游戲？”林青衣有些疑惑。

“你在人界有玩過什么游戲嗎？”

“沒有，我對這些沒有興趣。”

“好吧。”顧明沒辦法解釋了，但他真的覺得這一切都太詭異了。

整個靈境世界就像是一個大型游戲，每一個修道者就是里面的玩家，玩家可以依靠修仙應用商城這個系統兌換到一切。天外戰域就像是游戲開辟的副本，在這里能夠更快獲得獎勵、提升自己的實力和等級。

這個想法一出現就在顧明的腦海中深深扎了根。本就思維跳躍的他甚至開始懷疑從頭到尾的這一切是否都是真實的。也許自己真實的身體正泡在營養倉里，頭部戴著VR眼鏡，從出生開始自己的人生、這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個逼真的游戲。

“你想什么呢？”林青衣好奇地問道。

顧明從胡思亂想中驚醒，他看著身邊的女孩，身上的香味讓他有些心跳加速。

算了，管他到底是玄幻修仙還是高科技游戲，既來之則安之便是。不過……顧明瞄了一眼林青衣白皙的小手，如果真的只是個VR游戲，那眼前這位NPC，我要是摸她的手會怎么樣？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顧明沒有任何行動，他還是慫了。

“我就搞不懂啊，你說天道他老人家弄出來這個‘修仙應用商城’，只求付出不求回報，什么仙兵神器都不要錢似的往外送，這也太高尚了吧？他到底圖什么？”

“我父親曾經告訴過我，他認為這是天道是在練兵。”

“練兵？”顧明很快反應過來，“邏輯上倒是通了。為了防止域外天魔卷土重來，給修道者們一個不斷戰斗磨煉成長的地方，再根據戰功獲得神兵利器提升實力，為以后可能發生的曠世戰爭做好充分準備……”

“可惜啊，現在認同這個觀點的人已經不多了。距離那次戰爭已經過去了數萬年，域外天魔的數量每年都逐漸減少。現在靈境世界的大佬們幾乎都認為，域外天魔在上次那場大戰中已經被傷了根基。這么多年無力吞噬我們的世界，失去了能量來源，所以它們的數量才會越來越少。”

“現在年輕人中對于上古時期那場戰斗抱有懷疑、甚至嗤之以鼻的越來越多，他們都認為這不過是前輩們的吹噓而已。某些新一代精英甚至還很樂觀地宣稱，現在該恐慌亡族滅種的應該是域外天魔，我們有朝一日要殺入天外天，讓它們也體會一下什么叫做恐懼，讓它們徹底消失。”

“膨脹，實在是太膨脹了。”顧明從來不是個樂觀派，面對神秘不可知而又強大的敵人，怎么敢輕易下這種言論呢？如果大家都這么麻木不仁，那么當域外天魔大軍卷土重來，靈境世界兇多吉少，那么下一個遭殃的也許就是人界。

“無所謂，這些都不是我們應該關心的事情，關心了也沒用，我能做的就是過好我眼前的生活。”林青衣看著湖面輕輕說道。

牽扯到戰爭，氣氛有些過于沉重，顧明換了個話題道：“像你這種也算是經常來往人間的，對人間仍是了解甚少，連游戲都不知道。那靈境世界里面的那些生于斯長于斯的老家伙，讓他們學會用手機、使用修仙應用商城，是不是太難為他們了？”

“這個東西對于每個人都會呈現不同的形態。對于你，就是手機上的應用商城，而在靈境世界，則可以是一本古書，一套卷軸，一個靈石，外在形式千變萬化，根據主人的習慣改變，里面的東西卻是基本相同。”

“這么智能？”顧明強行壓下吐槽的欲望。“算了，隨他去吧，反正能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