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秋終于沒有再倒退,站在原地抬頭看著夏辰星。
夏辰星低頭,看著裹秋。
說不上來是生氣還是憤怒。
總之臉色不好。
裹秋以為自己看錯了,竟然從夏辰星的眼睛里看到一絲溫柔。
“你是不是瘋了”?裹秋終于忍不住先開口。
夏辰星這種人,神神叨叨不是瘋了又是什么?
“我告訴你,我的耐心有限”,夏辰星低著頭看著裹秋的眼睛。
“我耐心就沒限了嗎?現在發神經的是你好不好?我真的是倒了八輩子霉了,昨天晚上怎么會遇到你”。裹秋仰天長嘆。
一副生無可戀又放棄的樣子,直接頹廢的坐在了后面的竹條長椅上。
夏辰星跟進一步,站在裹秋面前。
“你走開,擋到我的空氣了”,裹秋沖夏辰星吼道。
夏辰星眼睛微瞇,實在不知道該拿裹秋怎么辦。
卻又實在沒辦法向她低頭。
“你還不走開?趕緊開著你的車消失”,裹秋看夏辰星沒有反應,又吼了一聲。
“你……”,夏辰星憤怒的發了一個字,卻又實在不知道要說什么。
便轉身也在長椅上坐了下來。
高大的個子瞬間把裹秋比成很小一只。
裹秋嫌棄的往另一側靠了靠。
夏辰星的驕傲本就在裹秋面前蕩然無存。
他實在不想讓自己低到塵埃里。
尤其是你即使低到塵埃里,怕是會被別人更加嫌棄。
“你什么時候開學?”夏辰星沒有看裹秋。
“你管的著嗎?”裹秋看了夏辰星一眼,惡劣的說。
夏辰星,轉頭,掃了裹秋一眼。
裹秋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眼神,像刀子一樣,感覺如果不聽話的話,就一個眼神卸了你的胳膊大腿。
“九月”,裹秋不自覺又不服輸的回答。
”你明天去盛軒上班,到開學為止“,夏辰星說。
”哈哈,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裹秋極盡夸張,又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哼“,夏辰星沒有說話,一聲冷笑,讓裹秋再次陷入尷尬的憤怒里。
”去找南方是吧,走,我送你“,夏辰星起身,俯視裹秋。
這人也太太跳脫了吧……
”不用了,我自己走“,裹秋翻了個白眼,保持自己最后的尊嚴。
”這里雖然離市區不遠,但是走路的話大概要一個半小時。你可以到前面坐地鐵或者公交車,但是你沒有一毛錢,等于是說,到了市區,你也是哪都去不了的,而且,你應該是不認得路吧“。
夏辰星把雙手插在褲袋里,面無表情,又悠閑的說。
裹秋暗暗想了一下,他說的沒錯,但是我也是有尊嚴的。
”哼,就算走十個小時,也不要你送,我不認路,不會問嗎?“裹秋說著站起來就走。
夏辰星也不攔,往車上走去。
裹秋倔強的沿著路邊走,夏辰星悠閑的開車在后面跟著。
不明就里的人或者會認為這是一對鬧別扭的情侶。
或者一個帥破天際的保鏢……
東方開始泛紅,氣溫開始升高。
路上的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看著這種奇怪的景象,和別人奇怪的眼光,裹秋越來越沒有安全感。
裹秋停下腳步,夏辰星也停了下來。
算了……
裹秋一咬牙,回頭打開車門跳了進去。
夏辰星扯了下嘴角,踩了油門加快了速度。
這輩子不要再碰到夏辰星。
這種瘋子……
兩人都沒有說話。
裹秋仰著腦袋,不想顯的自己很沒尊嚴,命令道:“往華然那邊走,到附近我再跟你說路”。
夏辰星沒有回答,車速也是出奇的慢。
“你不能快點嗎?”裹秋看他慢悠悠的開車,心急的不得了。
夏辰星看了一眼裹秋,依舊沒有踩油門。
裹秋有掐死他的沖動。
到了梅話路的時候,太陽已經升的老高了。
裹秋七拐八拐的指著路,態度極其的惡劣。
夏辰星也不惱。
快到南方公寓的時候,裹秋讓他靠邊停了車。
正準備下車,夏辰星一把抓住裹秋的手,說:“明天來盛軒上班”。
不容置疑的眼神和語氣。
“可笑”,裹秋嫌棄的甩開他的手,直接下車走掉。
夏辰星看著她的背影直到消失。
有一種送自己老婆去見奸夫的恥辱感。
……
夏辰星用力的吸了口氣,啟動車子卻沒有往盛軒集團去。
讓金裹秋去盛軒上班,他是志在必得。
我治不了你,難道就沒人能治你了嗎?
完全擺脫夏辰星,又馬上能見到南方,想想就覺得驚喜呢!
裹秋邊照著電梯里的鏡子,邊想象南方看到自己的表情。
忍不住甜蜜的呵呵傻笑起來。
站在門口,還忍不住又重新系了領口的蝴蝶結才抬手輕輕敲門。
沒想到,南方連問是誰都沒有就直接打開了房門。
看著裹秋,臉上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為什么還有驚恐?
“我嚇到你了嗎?”本身準備給南方驚喜的裹秋,有一下子的尷尬。
“當然了,你怎么會突然過來的”,南方摟著裹秋的肩把她攬進來激動的說。
“我還以為你不歡迎我呢”,裹秋撒嬌的說。
“怎么可能啊,就是被你嚇到了,不過更多的是沒辦法形容的激動,先坐”,南方拉著裹秋坐下來。
又說:“你要是晚來一會,我就上班去拉,你怎么不給我打電話的”?
“我,我手機丟了”,裹秋看著南方往房間門走的背影。
幸虧他沒有看著自己,不然自己一定會原地爆炸的。
說這么拙劣的謊。
“手機怎么會丟的?”南方的聲音從房間里面傳出來。
裹秋想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實話,便起身往房間走去。
站在鏡子前的南方正在認真的打領帶。
裹秋有點愧疚,看著床鋪還沒整理,便想力所能及的做點什么。
剛伸手抖了下被子,已經打好領帶的南方,走過去,抓著裹秋的手說:“別動手了,等會我自己整理”。
裹秋站了一下,艱難的說:“其實,我昨天……”,裹秋說的時候眼睛不自信的亂飄。
突然瞟到床頭柜上一條鉆石項梁。
裹秋奇怪的走過去,拿在手上,仔細看了一下,奇怪的問:“瑞兒的手鏈怎么會在這?”
“什么?”南方驚慌失措的神情,正好沒有被裹秋看到。
“這是我送給瑞兒的,你看,跟我手上的一摸一樣”,裹秋伸出手給南方看。
“昨天瑞兒在這跟我一起加班,就在我床上睡了一會,誰知道手鏈拉在這了”,南方把裹秋手上的手鏈拿過去放在床頭柜上。
看上去好像很自然。
裹秋臉上突然出現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