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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爭教兩處銷魂

她繼續為鐘離慕脫衣服,當衣服脫下越多,她眉頭皺得越緊,甚至胃里開始陣陣抽搐。她只好轉開頭,對著地上的石頭雜草深深呼吸幾下,閉了閉雙眼,整個人才稍微放松。

她原以為他腹部的傷疤已經是極限了,卻沒想到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當她把他的衣服一點點揭開才發現,從腹部到胸前竟然交錯重疊數十道傷疤,有橫著的、豎著的、斜著的。

即便她沒有習過武,卻輕易就看出,他身上的傷疤來自于各種各樣的的兵器。

她把他胳膊上的衣服也褪下,果然發現他連胳膊都處處是傷。

她的雙手開始有些發抖,手往下放在他的褲腰帶上,正要拉下卻猛然被按住:“公主……莫非……想,劫……劫色……”。

他說得很費力,竟然還破天荒地開了一個玩笑,只是這玩笑絲毫沒能讓她笑出來。

她猛然甩開他的手,冷聲道:“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當她看到的越多,再聯想到他性情大變,她越能篤信,這人不是鐘離慕,鐘離慕的身上不會有這么多傷疤。

而且,這些傷疤有深有淺,顏色也有淡粉色或者粉褐色,顯然是年歲相差久遠,這是一個長年行走江湖的人才會有的疤痕。

她雖不曾經歷,當初和連蕓學習藥理的時候這點皮毛常識還是知道的。

而鐘離慕又怎會一直行走江湖?他不過是年少時后去西南拜師幾年而已,絕不會落下這么多的傷。

這分明是另一個人,一個和鐘離慕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而已。

他沒有回答,她便冷冷地注視著他,一時之間兩人都不說話。

“你以為,那一場意外真的只是意外嗎?”他的聲音終于想起,比之方才平靜了些許,卻透露出濃濃的冷意。

謝寧一皺眉:“到底是怎么回事?”

鐘離慕深吸一口氣后才緩緩道:“你知道,我去西南拜過師的,只是,江湖之上誰能沒個仇家?我當時剛剛去西南一年便被他的仇家抓了起來,被他們用盡酷刑……”

他說到這里時雙眼瞇起,仿佛陷入回憶的恐懼:“直到兩天后,師父才把我救出來……這一身傷大半來自于那個時候……”

竟然是這樣,謝寧一為自己方才的武斷感覺到些許愧疚,她的語氣隨之軟了下來:“后來呢?為何又跟你那次意外聯系在一起了?”

鐘離慕看了她一眼,而后看著頭頂的天空,冷笑道:“因為,當初師父救我出來的時候,順便滅了那個門派……誰知道,這么多年了,竟有漏網之魚,他們無法打贏師父,便來找我尋仇了,這一回我也是死里逃生……但是這一回,我把他們都殺了。”

他說到“都殺了”這三個字的時候,眸光中透出陣陣森寒,謝寧一的腦海中又浮現那晚他壓在自己身上發了狠的要殺了自己的模樣,突然覺得不寒而栗。

她沒想到,鐘離慕竟然經歷過這么多事,他曾經兩度深陷絕境她竟然都不知道。

她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鐘離慕讓她前所未有的陌生,也前所未有的害怕,他竟可以如此兇殘,對自己卻也未見得寬厚仁慈多少。

先前對她的同情和心疼此刻盡數被恐懼沖散。

鐘離慕看著她的反應,冷聲道:“這才是真實的我,以前的我都是假的,只是為了不讓我爹娘擔心罷了。”

他是故意的,他故意給她露出這樣兇狠殘忍的一面是為了徹底撕碎她心中從前的那個鐘離慕。

他不希望自己總是活在過去的鐘離慕的影子里,尤其是當他做了那個決定以后,他想要的是謝寧一認識的是現在的他,愛也好恨也好,都只能是現在的他。

因為他已經做了那個“不顧一切”的決定便不允許她出差錯,這條路才剛剛開始,他不允許她退出。

他知道謝寧一現在是忌憚他畏懼他的,他也知道,他決定的“不顧一切”其實是他單方面的一廂情愿,但是他非要強迫她也去接受。因為他已經動了心動了情,她又怎能袖手旁觀?

許是他骨子里的狼性,又或許是他從小接受的理念:只要是你想要的,你想盡辦法也要得到。

他是一個冷情的人,輕易不會動情,然而當真動情起來,他自己也無法預料是什么結果。

他只知道,此時,他要謝寧一的愛,要她陪他一起走這條“不顧一切”的路,不想放過她。

謝寧一突然就明白了,她以前所認識所仰慕的鐘離慕是假的,她真正該承認的是眼前這個,她覺得,她需要重新認識這個真正的鐘離慕。

但是,她更堅定了與他和離的想法,最好也不要讓阿圓嫁給他,因為這樣的男人她們都駕馭不了,更接受不了。

她愣怔了半天,直到楚幽冥捧著衣服跑過來喊了一聲“丑八怪!”她才回過神來。

她把楚幽冥洗干凈的白色中衣撕開,一部分用來清理傷口上沾染的污漬和血跡,另一部分讓楚幽冥拿去火堆邊上烘干,用來包扎。

好在鐘離慕已經昏睡過去,謝寧一靠近他的時候也少了些恐懼,很快她就把傷口草草包扎好了。

待到一切妥當了,謝寧一無比疲憊,她把鐘離慕擱在一邊,自己給火堆又添了些柴火,隨意靠著一個石塊睡下了。

楚幽冥雖沒了中衣,還有一身騷氣十足的大紅外套,足夠把他裹個嚴實。

他見謝寧一腦袋擱在冰涼堅硬的石頭上睡得并不安穩,夜微微冷,她整個身體縮成一團。

楚幽冥突然覺得,雖然丑八怪很丑,但是她一直都在幫忙,還給阿舜包扎,是個好人,至少比越清影那個兇巴巴的女人好多了。

如此想著,他一點點蹭到火堆旁邊,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頭戳一戳謝寧一的胳膊道:“喂,丑八怪。”

謝寧一本就睡得淺,楚幽冥一動她便醒了,她皺眉,不耐煩地看著楚幽冥道:“做什么?你的阿舜又怎么了?”折騰了一天,她委實覺得累。

楚幽冥連連擺手:“沒有沒有,阿舜好著呢!”

“那就別攪擾我,我很困……啊……”說著謝寧一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楚幽冥突然把腦袋湊過去,謝寧一嚇得猛然一退,差點撞在身后的大石塊上,她壓低聲音恐嚇道:“楚幽冥,好好睡你的大覺去,不然明天告訴你的阿舜,讓他好好教訓你!”

雖然與他相處不多,但是從他的反應看來,楚幽冥對鐘離慕非常仰慕,聽從。

果然,楚幽冥嚇得撇撇嘴,似乎要哭出來的樣子:“你這個丑八怪!人家就是想借給你靠一靠,你還想告我的狀!我,我不理你了!”

謝寧一一聽,連忙一把揪住楚幽冥的后衣領往回拉:“等等等!你說要借我靠一靠?”

謝寧一兩眼放光,這個大峽谷里面又冷又濕,石頭咯得她身上疼,她想起剛開始楚幽冥那一身縮骨功,想起那個柔韌度,這簡直就是一個現成的褥子啊!

如此一揣度,謝寧一不由得打起他的注意來。

楚幽冥氣呼呼地別過腦袋道:“我才沒說!你聽錯了!”

謝寧一忙忙賠笑道:“好阿冥,那石頭可真硬,沒有你那么軟,一點也不舒服,你比那破石頭強多了!”

楚幽冥一聽謝寧一夸贊,登時得意地翻了翻眼皮,搖頭晃腦無比自大:“哼,算你有眼光!本公子當然比那破石頭好!”

“那那,那就做做好事,給我靠一會兒行不?”謝寧一順著桿子就往上爬。

楚幽冥雖然心里早就得意不已,但自以為自己搶手,便裝模作樣拿起了架子,不說話。

謝寧一自然看出來他的想法,她故意臉色一耷拉道:“算了,我知道阿冥其實一點也不乖,不是個好孩子……我還是枕著石頭睡得了。”

楚幽冥一看自己突然被說成了壞人,連忙著急得一把抱住謝寧一嚷嚷道:“我才沒有不乖!我是好孩子!……不對,我不是孩子,我已經是大人啦!”

“嗯對……”謝寧一整個依偎在他懷里,困倦立即席卷上來,她半耷拉著眼皮兒隨口應著。

楚幽冥正待再說點什么卻發現,謝寧一已經睡著了,他撇撇嘴,那就等睡醒了以后再說。

他調整了一番自己的筋骨,整個人柔軟下去,謝寧一自是一覺好夢。

峽谷兩岸山崖高聳,遮天蔽日,是以天已經亮了峽谷中依舊一片昏暗。

鐘離慕習慣使然,到了時間便醒了,耳邊傳來滔滔流水聲,清晨叢林里的鳥開始來回奔忙,嘰嘰喳喳的叫聲在深谷回蕩。

他艱難地坐起身,轉頭,太陽穴忍不住狠狠抽了一抽。

此時在火堆不遠處的一個大石頭面前,楚幽冥裹著他那一身紅衣,胸口半裸睡意正酣,可以看出來,他那件紅衣里面什么也沒穿!

最令他惱火的不是這個,而是那個趴在楚幽冥胸口上睡得無比安心的女人——謝寧一!

他的胸口突然躥起一股無名火,她怎么可以跟別的男人睡得如此毫無顧忌?難道她沒看到人家衣服都沒穿好嗎?

看到兩人熟睡的模樣,他覺得這樣的畫面無比刺眼,難以忍受。

鐘離慕顧不得身上的傷痛,勁直走過去一把抱起謝寧一,而后走到河邊重重地扔進水里。

“啊!救命啊!救命!”謝寧一被猛然襲來的冷水驚醒,她下意識地掙扎,過了好半天才發現她不過是在河灘邊上,而她旁邊的鐘離慕對此正冷眼旁觀。

她惱了:“鐘離慕你到底在發什么瘋!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傷到人?”而且一大清早,水那么冷。

“早知道如此傷人,不如當初讓你死了算了!”鐘離慕冷冷得撂下這句話后轉身走到楚幽冥身邊,用腳踢醒了還在流口水的楚幽冥。

楚幽冥伸手揩一揩口水,原本朦朧的睡眼在看到鐘離慕之后變得光芒四溢,他驚叫道:“阿舜你醒了!太好了!”

說著就要抱上去,鐘離慕依舊伸出一只手把他阻止了,他面目冰冷陰沉道:“以后不準再抱她!”

“誰?”楚幽冥茫然道。

“那個女人。”鐘離慕指向河邊剛剛站起來的謝寧一,卻突然發現,謝寧一身上的夏衣單薄,被水浸濕之后越發緊貼在身上,此時獨屬于女子的身體曲線展露無遺。

楚幽冥向來喜好美人兒,謝寧一雖算不上大美人兒,但是此刻她玲瓏的曲線著實吸引了他,他一時看得入了迷。

鐘離慕的臉色越發陰沉,低聲對身后的楚幽冥命令道:“不許看!”

楚幽冥只得撇撇嘴,偷瞟幾眼后低下頭去。

鐘離慕脫下自己的外衣大步上前,二話不說兜頭蓋臉得罩在謝寧一身上,謝寧一卻大為惱火道:“我才不要你的假好心!把這破衣服拿開!”

她正要伸手推開衣服,卻被鐘離慕狠狠把衣襟合上,糾結在一起,只聽他聲音里透露著斥責的意味:“你想讓自己被看光的話我不會介意!”

謝寧一不明所以,她低頭看看自己被打濕的衣服,突然明白了什么,臉頰倏然間如同紅透了的柿子。

可是她依然倔強地要扯開鐘離慕的手道:“那也用不著你!我不要你的衣服,你滾開!”

此時的謝寧一如同一只刺猬,卻只在面對鐘離慕的時候。

鐘離慕猛然抱住她,背后的傷口也隨之撕裂,他感覺到有溫熱的血液沿著后背上的溝壑溢出,火辣刺痛。

他用盡僅有的力氣緊緊壓制住謝寧一的掙扎,低聲道:“我會介意。”

謝寧一頓住,不明白鐘離慕的話,她開口想問,卻又怕他不過是在開玩笑,別到時候又顯得自作多情了,于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鐘離慕沒有放開她,下巴抵著她的脖子,唇緊靠在她地耳邊,說話時溫熱的氣息讓謝寧一想要退縮。

“我會介意。”他重復了方才的話:“別鬧了,我難受。”

這話說罷,他又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謝寧一身上,謝寧一一個趔趄險些倒在地上。

“你放開我!”謝寧一想推開他,卻推不動。

昨晚還目光冰冷地說著“我殺了所有人”,今天就趴在她耳邊說這種柔情似水的話,這實在令她難以接受。

終于,身上的力道減輕了,脖子上卻傳來一陣溫熱,她回過神來才發現鐘離慕正在吻自己。

她驚嚇地想要躲開,下巴卻突然被他緊緊扣住,他吻住了她,不留一絲空隙。

他的吻霸道急切,仿佛著急占據什么,又仿佛害怕丟失什么,謝寧一被他緊緊箍在懷里無處可逃。

他的吻掠奪了她所有的空氣,她幾乎要支撐不住倒下去,手下意識地環住他的背,然而驀然傳來濕熱的觸感讓她驚醒。

“鐘離慕!”她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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