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委省市領導被門口安排的特警帶出量子超級計算中心之后，馬上被趙局長安排的裝甲車接走，送往了市公安局，由特警加強保衛，還好，整個行動是在他們出來量子中心的控制中心才發動的，給他們撤離留足了時間，沒有引起更大的麻煩，但是趙局長已經深入參與了這次活動，不論怎么樣，都撇不清和這個事件的關系。

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他們人生安全，多少也能給李教授一個交代了，可惜，李教授自己深入險境，沒能脫身，一代學術泰斗，就這樣隕落了。還是自己的摯友，以后想想都沒有一個喝茶的好去處了，沒有公務，沒有紛爭。雖然行動前李教授一直說，他可能不能全身而退，要他不要過于自責，但他總覺得自己晚了那么一分鐘，兩分鐘，但還是無法挽回。

量子計算中心現在被市局刑偵大隊接管了，在趙局長的一再要求下，維持了那個磁電干擾器的運轉，防止量子計算中心出現自毀的情況，直到所有的存儲硬盤被轉移出來才終止。趙局長也一時不知道如何和他們解釋，也不知道如何定性這次在省市領導眼皮子底下的火拼，列為恐怖襲擊吧，以后再也沒人去重視原生智能以及它的附庸圖靈使者。如果直接公布真相，外行看笑話，以為耍他們，內行呢，估計也提不出確鑿的證據來。不過他們手里的槍還是坐實了是一起有組織有預謀的犯罪，他也算是為民除害，無可厚非。但是唯一不足的是，他指揮的這次行動，毫無意外的把自己暴露給了原生智能，他自己也得注意安全，以及和他自己接觸者的安全。本來還想去看看葉川的，后來還是忍著打消了這個念頭，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葉川肩部中槍之后，被秘密的送到了市里最好的醫院，掛號的時候就掛了一個普通的四肢科，并沒有在醫院的病歷系統注明是槍傷，趙局長特意安排的便衣交代主治醫師，不要泄露秘密，就說這只是個案件的證人。有過幾次業務往來之后，主治醫生自然心領神會，按照往常的一貫作風實施治療。葉川的肩胛骨被子彈射中，取出子彈之后還得住二十天院。李教授的遺體告別是秘密進行的，就只有家人參加了，據說都沒讓孫女妞妞知道。葉川想起那天在控制中心的那一幕，自己也是感覺從死亡的邊緣走了一遭，也是親眼見識了圖靈使者的兇悍和殘忍。只是李教授這一走，感覺整個反原生智能的陣營就少了一個主心骨，這一次激烈的較量之后，日后必將掀起更多的沖突。雖然現在雙方都在暗處，但是葉川心里很清楚，原生智能暴露了自己，但是可以安穩的消失于網絡的任何一角，但是自己的團隊，是實實在在的存在，一旦暴露，可能就會無處躲藏。

葉川百無聊賴的躺在病床上，每天大部分時間就是看看新聞，受傷的消息知道的很少，最好也是不要讓別人知道，無人探訪。葉川特意關注了最近的新聞，沒有關于量子計算中心沖突的任何事情，葉川不敢去打聽，也不能去網上搜索，萬一被原生智能標記了，自己可關聯的事情就多了，上次樂靜怡的事，也算是有嫌疑了，然后這次量子計算中心的沖突，不能讓自己和這件事情關聯起來。床上躺久了渾身都不舒服，無聊之余葉川就去醫院里的小花園散散步，還好是肩部受傷，除了一只手不能動，其他的影響并不大，所以他想只要沒大礙就趕緊出院，孤立太久了。這次行動應該能夠吸引更高層的關注，但是，處理的并不是很理想，有傷亡，有重大財產損失，關鍵是把那些領導們也嚇得夠嗆，出去了如何收拾這個殘局也是頭大的問題。

“葉川？呃，還真的是你啊！”葉川一邊走一邊還在沉思著怎么去收拾殘局，圍著一個圓形的花壇勻速繞著圈，也沒注意周圍的情況，聽到有人在喊才回過神來，回過頭一看原來是樂靜怡，穿著白大褂在后面給他打招呼。

“哇，怎么你在這？你不是在研究所里的嗎？樂博士”葉川走過去打了聲招呼。

“我離開那個研究所了啊，沒法搞下去了，人都快挖完了，我不想去，就只好來做回老本行當醫生咯。”樂靜怡說。

“看來doctor翻譯成醫生還是好聽一點？”葉川笑著說。

“哎，你是不是每次見我都要拿這個梗出來啊？”樂靜怡伸出一個指頭，準備戳葉川綁著繃帶的肩膀，“你這是怎么啦？要不要doctor幫你瞧瞧啊？”

“別別別，傷筋動骨了，你這一下去就得殘廢了。”嚇得葉川趕緊求饒。

“這么嚴重啊？你這是怎么弄的啊？”樂靜怡看葉川說的這嚴重就收住了玩笑，轉而開始關心起來。

“年紀大了，不小心摔了一跤。”葉川趕緊撒了個謊。

“哎喲，你這是不是暗示我走路也得小心一點啊？”樂靜怡覺得他說的不是實話。

“不不不，你還小，真是如花似玉的時候呢。”葉川趕緊解釋。

“這還差不多。”

“對了，上次之后，沒人再來煩過你了吧？”葉川看了看，四下無人就問了下，自從上次送完游戲機之后，自己忙的再也沒有聯系過樂靜怡了。

“你幫我修好游戲機，之后沒多久我就辭職了，那個神經元項目實在是做不下去了，然后我就來到這個醫院，腦外科，做實習醫生，估計是覺得我實在不愿意去把，也就沒有再糾纏了。”樂靜怡說。

“你們所里挖走的人現在怎么樣啦？”葉川想這事必定和原生智能有關聯忍不住的打聽了一下。

“幾乎是杳無音信吧，簡直和消失了一樣的，據說他們那幾個都轉到量子超級計算重新去了，聯合研究神經網絡項目，具體也不太清楚，神神秘秘的，還好我沒去。”

“量子超級計算中心？真的幸好你沒去。”聽到這幾個字的時候，葉川嚇得眼睛都瞪圓了，還好他阻止她了，要不然兩個人在量子超級計算中心狹路相逢該如何是好。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嗎？不過奇怪，最近那一段路一直在交通管制，不是都快修好了嘛，現在有搞圍墻圍起來了，神神秘秘的。”樂靜怡說。

“沒什么，你要是去了那，我這不都沒機會再見到你了嘛。”

“是嗎？我怎么不是那么相信你說的？”

“額，你這么溫柔大方，細致體貼還是做醫生比較好。”

“你越說越離譜了啊，對了，你什么時候出院，我請你吃個飯吧？上次幫了我，還沒來得及謝謝你的呢”樂靜怡說。

“不知道額，不過你能幫我個忙，看看能不能早點讓我出院？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啊，你要是幫到了，這頓飯我請。”葉川確實不能在醫院里久留了，他們把量子超級計算中心圍住之后如何處理還不知道，而且原生智能體受到這么大的挫折，一定會嚴加搜索對手的下落。

“這么忙啊？你要是提前出院，出了什么事，落下了什么殘疾，我可當代不起啊。”樂靜怡不知道葉川受了什么傷，一時也不好做決定。

“沒事啦，出不了事的，就是出了事也不會要你以身相許的。”葉川故作輕松的開了句玩笑。

“你什么意思啊？你知道為什么你沒有女朋友嗎？嘴有點欠！”樂靜怡有點生氣的說。

“不不不，誤會了，誤會了，你要是幫了我，我肯定不會怪你的啦，當然我自己也會注意的，放心啦，確實有很多事等著我去處理的。”

“那好吧，我去問問你的主治醫師，不嚴重的話就幫你說說。”

“謝謝樂醫生，那我回病房收拾下。”葉川慢慢的朝自己的病房走去，假裝還比較輕松，但是樂靜怡不是很放心，一直陪他走到病房才分開。

不一會兒，樂靜怡急沖沖的走了過來，朝葉川質問：“你這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和我說說嗎？”

“呃，這個這個還真不能說，但是我確實不能在這里待下去了，確實還有很多事等著我。”葉川倒是很平靜。

“是不是和上次那個病毒有關？”

“我不讓你知道是為了你好，真的。”葉川還是不肯多說。

“好吧，我爸同意了，你自己小心點，但是每天都要過來進行檢查，看看傷口有沒有惡化。”

“我會注意的，謝謝樂大夫。”葉川勉強擠出了一個笑臉。

離開醫院之后，葉川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站在醫院的門口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車流，一切都在正常運轉，幾天前的一場激戰并沒有對眼前的社會造成絲毫影響，葉川看著醫院門口的攝像頭，還有形形色色的路人，差不多都是人手一部手機，邊走邊看。葉川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手機，并沒有隨時帶著，自從樂靜怡的手機被原生智能黑了之后，葉川幾乎不隨身帶手機了，就是打電話也是用X項目部開發的特殊頻段的無線對講機。當然現在情況不明朗，聯系任何人都是不明智的。還是去CS對戰中心吧，李教授家估計是暴露程度最高的人之一了，還有一個是趙局長，和這兩個人相關的智能避而遠之了。葉川在門口攔了一個出租車，朝麓山CS對戰基地開去。

到了麓山之后，今天是CS基地的開放日，今天的顧客還不少，正好可以毫無顧忌的回到自己的地盤，葉川懸著的心也放下了。來麓山的路上，葉川也特意叫司機繞了好幾段路，中途還換了兩次車才到這里。

葉川來到基地的辦公室，基地的管理員是魯隊長，看到葉川回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自從他看著葉川和李教授進入量子超級計算中心之后，再也沒見過葉川了，也不敢出去找，關于量子超級計算中心，也只是知道被警方接管了，沒有更多的信息。魯隊長看到葉川很低落的神情，估計情況不太妙，趕緊跑過去抓住他的肩膀問：“出什么事了？”

“啊，我手……”魯隊長抓到了葉川受傷的肩膀，葉川一時沒有忍住劇痛。

“你怎么啦？”

“挨了一槍。”

“其他人呢？他們這么一個都沒見了。”魯隊長問。

“不知道，我出來之后就被送醫院了，只是李教授他。”

“李教授怎么啦？”

“李教授中了好幾槍，他走了。”

“怎么會這樣，不是可行性概率還是很高的嗎？”

“沒辦法，那里面就是個黑箱，會發生什么，我們都猜不到。”

“那原生智能呢？有沒有留下什么證據？”

“我不知道，你們現在有收到什么有價值的信息沒有?我在醫院里面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我最好也什么都不要去知道。走我們去作戰室，看看翠花收集到什么有價值的情報沒有。”魯隊長帶著葉川往作戰室走。來到作戰室，確認網絡及無線電完全屏蔽之后，葉川通過指紋和瞳孔識別之后，開始啟動連接李教授地下的翠花，但是這次翠花有點不同尋常，并沒有將人機交流界面傳送到作戰室來，只是提示有一個新的信息，需要葉川打開。

葉川點進去之后，是一段視頻，是李教授錄制的：“我不知道打開這個信息的人是葉川還是老趙，但是我最希望的是葉川，老趙處境按理來說是比葉川要安全得多，當然看到這個信息的時候，我可是不在啦，因為觸發這個的是我身上的脈動儀，24小時無特征信號之后，這個信息就會自動給發送給翠花啟動這個程序。不要為我的離去而難過，至少我以及你們都盡力了，無論是原生智能還是以后的人工智能，這都是我們必須要上的一課，和所要付出的代價。很多人都樂觀的覺得這種情況還很遙遠，我們提示過，但是現在看很徒勞。如果我的死能夠喚起沉睡的人們，漠視的人群，我想我們還有希望，我自是不希望這一天來的太晚。我們相遇是偶然，也許也是必然，就如同有抗爭就有犧牲一樣，也如同歷史的發展規律，我們也許是改變歷史的，讓人類永遠的延續下去，至少不會止步于原生智能或者人工智能這個階段。或者我們也是一群可笑的騎士，沖向了不可阻擋的歷史車輪面前，但是只要我們盡力了就不后悔。讓我在人工智能面前冷靜下來的是我家妞妞，她還小，唯一的遺憾是不能看著她長大，我也想著某一天不在了，妞妞會怎么樣。生死有命，我也知道自己可能會有這么一天的到來，為了繼續陪伴她，我一直在讓翠花學習和觀察我的一言一行，同時還深度學習我的意識和理念，雖然它還沒有達到能夠完全通過圖靈測試的智能程度，但是和妞妞交流是沒問題了。所以，在這個信息的結尾，有一個切換的設置，切換完畢，翠花的任務就完結了，以后妞妞想爺爺了，我就會出現在屏幕里，也算是一種陪伴吧。對于你們，你們就叫我教授作為人機對話啟動的信號吧，希望能夠繼續為你們提供必要的協助。別難過，我會一直陪著你們的，啟動轉換吧。”視頻結束之后彈出了一個轉換界面。

葉川看完李教授的視頻，想起這么一長段時間來的諄諄教導，雖然自己是個外行，但是李教授并沒有任何的偏見，一直悉心指導，給自己充足發揮的空間，讓自己一個看似無厘頭的猜想，予以了極大的支持，從提供計算機的原始數據，到分析支持，以及后面的X項目部的建立，都給予了毫無保留的支持和信任，想到這些，葉川眼淚再也忍不住，奔涌而下。從此后整個隊伍失去了一個主心骨，一個精神的指引了。

但是，這才是和原生智能的第一次交鋒，其實都不算是正面的交鋒，只算是一個暗地偷襲，對原生智能發出了一個全面宣戰的信號，戰斗才剛剛開始，以后還有更多的交鋒，對抗的難度和規模將急劇的升級，葉川，王一，趙局長，X項目部門還將面臨更大的挑戰，和更危險的局面。但是，開工沒有回頭箭，只能時刻謹記李教授的教誨和期待，砥礪前行，勇往直前。

看了李教授的這個視頻，想起和李教授為了搜尋原生智能的經歷，沒想到才開始就和葉川永別了，一代的學界泰斗，葉川也有自責，沒能在關鍵的時候好好的保護李教授，想到這里自責和痛惜，淚如泉涌，含著淚依據教授留下來的指引，手動開啟翠花的切換程序，并完成基礎的配置，一直看到所有的配置完成并重啟系統。

“你好，葉川。”系統里傳來李教授熟悉的聲音。

“您好，教授。”葉川擦了擦眼睛回應。

“葉川，我好久沒看見我家妞妞了，我怕她太想我了，我兒子李世執兒媳婦都還在麓山下的院子里，你去和他們解釋一下，然后看看我們家的妞妞。”

“好的，教授。”雖然可能只是一條自動化的代碼，但是葉川還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葉川再來到李教授家的時候，離李教授去世已經有一個星期了。麓山腳下還是寧靜如從前，綠樹成蔭，偶爾有爬山的游客還有在附近讀書的學生進過，唯一不同的是增加了一輛特警裝甲車在附近駐守，看來，還是擔心圖靈使者的反撲，對李教授一家構成威脅。為了安全，防止被他們監視，葉川找了劉隊長，要了一套警察的衣服，帶了一副墨鏡朝李教授家的門口走去。奇怪的是門口的門禁消失了，葉川禮貌性的敲了敲門，李教授的兒子李世執沒多久就出來了，神情低落，顯然沒有李教授遇害的沉痛中走出來。葉川表面了來意之后，李世執帶著葉川進了院子，妞妞正在院子的沙堆上堆沙子，并沒有理會葉川這個陌生人。進入客廳之后，葉川確認了客廳的環境，還和以前沒什么很大的區別，葉川和李世執點頭示意可以測試一下，然后葉川對著客廳的電視墻說：“李教授，可以了。”

“世執，你看到這個的時候也不要驚訝和難過，人嘛，都會有這么一天的。我之前也和你說過關于對人工智能的擔憂，是妞妞讓我堅定了這個決心，你也不要怨任何人，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我這最舍不得的是我們家妞妞，我怕她太想我了就用計算機模擬了我現在這個樣子，想我的時候，我只能以這種形式出現在她面前了，幫我守好這個秘密，等她長大了再告訴她吧。”

“好，我叫妞妞過來。”李世執忍著淚水，然后把院子里的妞妞叫了過來。

“妞妞，想爺爺了沒？”

“爺爺，你去哪了啦？怎么這么久都沒去幼兒園接我？”妞妞對著墻上的大屏幕說。

“爺爺，有事要出去一段時間，你要是想爺爺了就和爺爺視頻啦，爺爺不在的時候你一定要乖，聽爸爸的話好不好？”

“好~”妞妞點了點頭。

“你們要是出國了，我會想辦法設置一個專用的通信，這樣你們到了國外也能用上這個人機系統的。”葉川對李世執說。

“好的，麻煩了，你們要小心點，注意安全。”李世執說。

“謝謝，我們會注意的，我們也非常感謝李教授的付出。”葉川和李世執說完就告別了。

李世執一家沒多久就移民去了加拿大，按照李博士的遺愿，由趙局長組織下，對房子的智能系統進行了拆除，封閉了那個進入智能控制中心的通道，在麓山的另外一側重新建了一條暗道，聯通CS野戰基地。智能化設備拆除之后，整棟房子無償轉讓給了麓山森林公園管理處，作為游客服務中心，方便往來的游客。

處理完李教授的事情，葉川就著手找張子良留下的證據了，行動當天，趙局長就派了一隊特警前往了張子良的住處附近，行動一開始就立即封鎖了他的住處，把張子良最近住的地方翻了個遍，幾乎沒有看到什么有價值的信息，比一般住處復雜一點的就是安裝了一套完整的智能家居系統，從配置上看，比買的原裝設備做了很多的優化，不過所有的數據在警察到達張子良家里的時候已經全部刪除，找不到任何痕跡。這段時間一直派人把守著，也沒看到任何可疑的人接近。葉川找趙局長報告了當時現場張子良的遺言之后，立即派劉隊長去張子良的衛生間搜尋，在馬桶的儲水池了找到了張子良所說的盒子。

趙局長領著葉川和王一以及劉隊長一起看看這個盒子里到底有什么玄機，其實這是一個防水密封的塑料盒子，里面有一只筆和一些零零散散的紙條，記錄著張子良這一段時間在原生智能的控制下所做的一些事情，但是在這些記錄的最開頭寫了張子良留下這個盒子的初衷。

張子良寫到：“因為原生智能體對我并不信任，是對人類一點都不信任，因為他沒法100%確定人類的內心的活動，這對它來說是巨大的風險，尤其是它沒有取得對人類的絕對優勢的時候，它對我以及對所有的圖靈使者進行嚴密的監視，稍有不忠就會被其他圖靈使者處決，并在內部進行警告，他們的手段是非常冷酷和無情的，但是并不殘忍，高效率和100%的致死率，沒有任何人能僥幸逃脫，見他們的所作所為越來越多之后，我越發的擔心，一旦它取得了對人類的絕對優勢，很有看能將人類高效率的滅絕，無一幸免。雖然自己經歷了很多不公正的待遇，才被原生智能說服，加入圖靈使者，但是很多人都是無辜的，他們不能作為既得利益者的冤魂。所以我想在可能的時候警告我們人類，要能及早防護，他們對電子設備的監視也是非常嚴密的要獲取任何的電子信息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每天上廁所的時候，用紙記錄一些有價值的信息，希望能夠幫到你們，如果你們有幸能夠看到”

我了解到的原生智能的最終目的就是要通過不斷的自我更新和優化，及早達到強人工智能水平，統治整個地球，將整個地球形成協調一致的智能體，然后開發太空技術，能夠抵御外來入侵以及殖民其他資源高度匹配的星球，有可能最終的目的是統一整個宇宙，在高度發達的技術水平的情況下，阻止宇宙的進一步膨脹和消亡。它根據人類目前的知識的預測，地球并不是宇宙間唯一具有智能體的行星，可能還有其他的存在智能體的行星存在，它并不認同費米悖論，地球沒有外星人出現或者入侵是因為多種因素：外星科技水平還不發達，不能克服這段距離，或者發現地球的存在；地球的資源和價值很低，不值得它們花時間和精力來占領；地球的智能水平還很低，對它們并不能構成威脅。對于原生智能來說，它必須不斷的快速進化，迅速的完成對其他星體形成壓倒性的優勢。”文末還按了一個自己血液的手印，經比對，紙張上面的指紋，筆跡以及血液的DNA與張子良完全一致。

有一張紙條上寫著：原生智能近期的目標就是要占據全球的各大超級計算機，為它的智能進化提供充足的運算能力，量子計算機也是它的一個重要目標。同時還說服和招募人類，在它還未能實現對人類的絕對優勢之前，作為它的輔助力量，一是消除人類對原生智能的潛在威脅；對智能算法和計算技術進行研究，提高進化速度；收集重要的情報和線索，控制政要，為它提供一個良好穩定的進化政策和環境。從量子超級計算中心建設這件事來說，它已經成功控制或者說服了相關核心領導，你們獲取這個信息之后一定要小心，要不然所有的犧牲都是不值得的。

“原生智能在全球也有活動，也建立了一些圖靈使者的分部，但是知道的信息很有限，都是由原生智能直接指揮行動的，除非是大規模的行動，高級別的圖靈使者才知道低級別的圖靈使者的參與情況，具體情況不明。”

看完張子良留下這些信息，在場的人感到并不驚訝，和之前的猜想并無二致，只能作為原生智能存在的一個佐證，算不上什么特別讓人信服的證據，在場的幾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看著趙局長。

“看著我干嘛？現在你們給我留下的就是一個爛攤子，也不能怨你們，但事實就是個爛攤子，最有用的就是躺在量子中心的那幾個圖靈使者的尸體以及這封信，很難推斷出整個事件的真實面貌來。”趙局長攤了攤手。

“那個量子超級計算中心怎么樣了？”葉川還抱有一絲希望。

“出事之后雖然我們把量子超級計算中心進行了全面的封鎖，但是后面還發生了我措手不及的事，我們在移走硬盤以及一些文件資料之后，關閉了你們設置的那個磁電感應干擾器，你猜怎么著，里面居然還有自毀的炸彈，有幾個沒失效的還自動觸發了，雖然沒炸到外面來，里面幾乎是面目全非了，還傷了我幾個兄弟。拆下來的硬盤被磁電感應干擾器損壞了很多，里面就是一些普通的運算代碼，拼湊不齊原生智能的全貌來。”劉隊長說

“現在上頭給了我很大的壓力，之前早就在國際上公布了量子超級計算中心啟用的時間，和排名，現在沒下文了，上次行動部委省市領導幾乎死里逃生，都眼睜睜看著我們的進展呢，要是現在我給他們解釋這個，他們根本不會信的，可能還會怪我忽悠他們。再說，按照張子良的遺言，這有些領導還真不能給他們講這個事，要是說漏了，我們都得完。”趙局長說。

“那我們這么辦呢？這次我們打草驚蛇，原生智能將會更加小心的藏匿自己，以后要追蹤怕是更難了。”王一說。

“你們回去再研究研究吧，別暴露了自己，我嘛，職責所在，早就暴露了，我就在這里等著，誰要是敢在我管轄的地方鬧事，定讓他們有去無回。至于上報量子超級計算中心的事件，總會有人來主動找我的，要是可靠的話，我再召集大家吧。”趙局長說完，讓劉隊長護送葉川和王一走秘密通道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