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突然死一般的寂靜，陸炎手拿玄刀抱在胸前，雖然頭沒有動，可是他眼睛時刻警惕著四周，誰也無法預測接下來會突然發生什么，但是一定會有事發生。

“咳咳！”一陣咳嗽聲傳來，那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聲音，仿佛來自陸炎心里，可是又好像來自遙不可及的遠方。

“你觀察下四周。”一個聲音提醒陸炎說。

四周除了很安靜外，就是那些縱橫交錯排列的四方凌錐高塔，因為剛剛出運動，現在他們的分布是交錯屹立的，但是依舊巍峨高聳，不過地上的道路依舊被阻隔。

陸炎又仔細的看了一遍，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于是回答說：“四周并沒有什么異常，只是這些高塔的位置變了。”

“你確定變了么？”那蒼老的聲音說，“這個故事就叫做邊界，是那白老頭用命換來的。”

他告訴我，在經歷一場有史以來最悲慘，最浩大的傷亡后，他們成功的打開了阻隔自己的邊界之門，這次犧牲是巨大的，甚至比流血還要悲慘。

因為這件事，那白老頭失去了一切，他明白自己再也回不去，這對于自己來說不重要，可是更重要的是那些追隨者，他們都是他無比疼愛的部下和朋友。

坐在這一片荒蕪的石縫里，他常常會深思出神，我問他在想什么，他每次都說：“用如此巨大的代價，換來這一次揭秘，到底值不值得？”

我當時不能理解他這話的含義，我只是附和的點了點頭，對于悲慘的戰爭我看得太多太多，死亡對于我來說，不過就是那么回事，無論你是何人，都要面對世人相遇的同一個問題，生死，所以這也沒什么。

當時他擔心的遠不止這些，有一次我們閑著無聊，在尋找出路的時候，他撫摸著石壁，第一次慘笑著說：“或許神是對的，這樣的揭秘，無異于屠殺，我的消失，必將導致艦隊的瓦解，最后他們分崩離析，這難道就是要的結果？”

“你是來這里揭秘的？”我當時這樣問他，可是他沒有跟我說是什么秘密，他只是告訴我仔細看這些石壁高塔，讓我自己去想。

你們知道的，就算我們想到了，或者明白了，也沒什么用，因為這只有我們知道，我們沒法出去，所以本來這沒有什么意義，不能在這世間存在下去的事物，那又有什么性質呢？只是我們知道，和不知道又有什么區別呢？

但是那白老頭不是這樣講的，他相信一定會有比他更加卓越的人出現，一定會有比他更加強大的人來到這世上，因為他堅信建造這天墓的人肯定會再次輪回，不然不會設下如此多的天機和秘密。

“你看懂了么？”那聲音又再次問陸炎。

“看懂什么？我只是看到原來的路不見了，被封了。”陸炎說。

其實這除了石頭，除了灰色的天空，一切都沒有什么奇異的地方，陸炎看的都眼花繚亂，還是沒有什么特別的發現。

“那你再看。”那聲音說，剛說完四方凌錐高塔又再次移動，不過這次是向剛來時整齊的樣子移動，恢復到整齊的圍棋盤的樣子，這排列也沒有什么特別，除了多出無數條一樣望不到頂的青石板路，陸炎還是沒有發現什么特別的，只是他看到了這些高塔上雕刻了許多符號。

“還是沒發現什么？那繼續看。”那聲音說。

那些四方凌錐高塔再次移動，恢復成剛才交替屹立的分布，剛剛的青石板陸再次消失，陸炎依舊在看，不過發現的還是原來那看不見路而已，因為他實在想不出有什么超然的存在。

如此反復數次后，那聲音提醒說：“這無數次的交替演練，不是說明了一個很深的世間現象和結構么？”

“世界是在不斷變化的？”陸炎吞了口唾沫說，當然他想這問題應該沒這么簡單，否則沒必要搞如此大的陣容，可是他想不出有什么和這能聯系上。

直到那蒼老的聲音說：“邊界”這兩個字，他說的很沉重，不僅僅是說這兩個字，他還說：“青石板路還在，只不過是被那石塔擋住了對不？”

“對。”陸炎點了點頭，他一眼看去，能發現路就是直線延伸過去，但是被無數石塔擋去了去路，也就是現在沒了路，所以他是認同這個說法的。

“可要是你能量大的話，完全可以擊穿這無數個石塔。”那聲音說。

“對的。”陸炎又點了點頭，這完全沒錯。

“如果是擊穿石塔穿行，那會發生什么？”那聲音問。

“崩塌！”陸炎很確定的說，要是把一切都打爛，肯定這整個布局都要崩塌，完全被毀的不成樣子。

“這就對了。”那蒼老的聲音略帶高興的說，“所以你可以有另一條一個方法過去。”

“我可以在這些高塔移動的時候過去。”陸炎說，“不過我還有個想法，我可以從那些高塔與高塔的細縫中擠過去，我就不信他們結合的如此完美。”

“好，好，你發現了一個偉大的秘密。”那聲音說，“這就是邊界！”

“我們之所以無法去往另一個世界的秘密！”那聲音再不斷重復，不斷重復這一句話，直到微弱的聽不見。

陸炎扶額想了想，心想道：“難道就是這個故事？如果我要去往另一個空間，就要找到這邊界？這是什么揭秘？”

但是看到這些無數個方格，陸炎確實頓悟了些東西，他心想：“現在身處的地方，不是只有前進和后退么，要是強行扭轉時空，不就好比打碎那些石塔，整個世界崩塌，可要是找到邊界，那么完全可是避免崩塌，依舊可以穿越。”

想是想到了這些，但是又有個問題橫在陸炎面前，那就是豎立在他身后的世界之門，他到底是進還是不進，他記得那個蒼老的聲音說過，要是他進去，那莫名奇妙的老頭會把他打得灰飛煙滅。

陸炎并不害怕威脅，當然并不是擔心會因為進去而和那老頭發生沖突，只是他不明白這是為什么，難道這世界之門比揭秘還要恐怖，進去到底會發生什么，這是陸炎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