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回后悔
紫煙退了出來,剛進南天門,就看見了司命不懷好意站在門前。
“我看你這個樣子,是不是不想阻止蝶衣了?”司命說道。“蝶衣也是為了林峰必須那么做,她與林峰的緣分沒有你想得那么簡單,這些都是命數安排的,你想阻止哪能那么簡單。”
阻止蝶衣?為什么要阻止她,擎倉只是去經一世的人間生死,他與蝶衣之間并沒有什么,他不接受蝶衣,其實蝶衣也并不接受他,蝶衣的心上人只有她青梅竹馬的夫君,她靠近解寶只是為了幫自己的夫君。紫煙說道:“難為星君為君上編了這本天書,看來我是多事了。”
“紫紫,你這才想通嗎?”司命說道,“我以為你早就該看透,沒想到每一次都會執迷不悟。”
“每一次?”紫煙有點驚詫,“我這才第一次……”
司命覺得自己失言了,幾萬年來,他見過的事比紫煙要多,紫煙雖有法力,但是她卻是被安排好的,她只是比凡人好些……
“紫紫,你不如回去和一盞茶,等到翼君醒來,你們就可以回大紫明宮了,你的兒女都等著你回去,這件事了了,那天君也不好為難你們了,畢竟你還有幾千年可以與夫君和和美美過日子,只要擎倉不要在惹事就是了。”
“我不覺得君上惹事……”紫煙說道,“要惹事也是那個倚老賣老的天君。”
“噓!紫紫別亂說話,給翼君惹麻煩。”司命低下了頭。
一盞茶的功夫倒還真是一盞茶的功夫。
擎倉一直躺在床上,也不知什么時候突然醒了。
他醒來后一直盯著面前正在飲茶的紫煙。紫煙并沒有發現,司命陪著她再扯帝君的往事,還有就是天族那些神仙的丑事。
“昔日帝君與天后兄妹相稱也好夫妻相稱也好,這天上人間都以為他們會永遠下去。天地分離,眾神產生,天地之間分成了清濁……”
“這是夢嗎?”擎倉睜大眼,回想著凡間的事,卻感到了各種紛擾的記憶,面前那個飲茶的女人分明就是蝶衣,是她讓自己離開凡間的。他邊上的人卻很熟悉,是自己的師傅。
“醒來了。”司命站了起來,“凡界一劫不算難過吧,這天君并沒有為難您的意思,但是蝶衣仙子卻要與林峰共度人間的生死劫難了,她這回還死不了,卻要丟了雙目……”
紫煙聽到這一點卻有些吃驚,不是說蝶衣最后是善終的嗎?
“紫紫,蝶衣與林峰本就是一對苦命鴛鴦,翼君只是給他們添了一點小麻煩而已,后面自然有人來考驗他們之間的情感,這就是人間百味,你何必大驚小怪。你們是天庭的客人,天君可不能對你們太過分,不是嗎?”
“這不公平,我想幫蝶衣。”紫煙說道,“她不是什么壞人。”
“你可幫不了。”司命說道,“要是天下神仙都那么悲天憫人,這不是都要忙死了,那天君天后哪還有時間在大殿看歌舞嘗美食,紫紫,時間不多了,不如回去陪你的夫君兒女。”
擎倉似乎緩回了神,他輕聲說道:“紫紫,我們回去吧,不要和他們再糾纏了。”
“君上,你難道不覺得大紫明宮沒了我也沒關系嗎?”紫煙說道。她感覺自己與蝶衣在解寶的后宮處境類似。
“紫紫,你是翼后怎么說這樣的話?”擎倉說道,“這不一樣,你是天族嫁到翼界名正言順的,何況我對你是有情的。”
“有什么情?你喜歡的是子玉這個凡人。你根子上還是與解寶一樣,在凡間別人不明白你為什么留蝶衣在宮里,我卻明白你因為她是名門之后且是你的第一位正式夫人。只不過你明知她的心不在你這里,卻還是留下了她。我是天族的細作,自然是這個待遇。”紫煙說道,“如今在大紫明宮等著你的是鮫夫人,你不覺得你應該對她好些嗎?”
“紫紫,關于珍珠的事一時我也說不清,對她我難道還不夠好?你們女人真是貪心。”
紫煙的眼睛轉到了司命身上,司命笑著說:“紫煙仙子,這翼君說的沒錯呀,何況你不回大紫明宮,難道要留在天庭?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帝君拿你能怎么?你看他對天后不是也無奈嗎?至于翼君,小仙覺得人也不錯,這要他全心喜歡你,那也要你全心去待他,怎么可以整日把他當做一件物件送來送去?”
“我……”紫煙似乎要抗拒,擎倉卻一把拖過了她:“翼后,你是本君的人怎么可已留在這里。”他似乎僅僅把紫煙當做了自己的一件物件,紫煙黑著臉,可是看看周圍也沒人幫自己說話,不免傷心,只是不好再露什么在外邊免得失禮。
“走了!她走了……”有人站在云頭卻不敢與她見面。其實也不用見面,因為紫煙只是他的一顆棋子。
“我不愿意再在大紫明宮耗費時間。”紫煙心里說道,“那擎倉就算喜歡自己,帝君只怕最終還是勸不了他,那猴子要改性可難,何況他心里最愛的可不是我,而是子玉,如今去凡間可看到了他并不是以貌取人,帝君可真是傻,就算紫煙有了子玉的容貌,卻也難得他的心。”
“子玉也不是他最愛……”似乎有人在紫煙耳邊說。
“那你為什么還要我回去!”紫煙喊了出來,“我難道就是一個奸細嗎?”
紫煙身邊的擎倉受了一驚:“紫紫,你在與誰說話。”
“我……我沒說話,君上,您聽錯了。”紫煙說道。
“紫紫,你怎么對我冷淡了許多,按理是不應該的,在凡間的時候我可最掛念的就是你。”擎倉說道。
“是嗎?”紫煙說道,“君上不是喜歡的是子玉嗎?”
“誰告訴你的?”擎倉似乎忘了些事,“子玉?子玉不就是你嗎?”
一進翼界,紫煙就變了,不過自己不是子玉,紫煙苦笑了。他對自己也許就像對鮫夫人,不會真心。
“真想有種酒,吃了就能忘記想忘的事,我但愿沒遇見過你。沒有胭脂那丫頭才好。”紫煙心頭有點隱隱痛,自己就在他身邊還真不是個事。
“胭脂那么可愛,她的娘怎么那么沒心肺,一點都不疼她。”擎倉說道,他抱起了孩子。紫煙對孩子照顧少,最虧欠的就是她了。她忍不住心又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