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也不用你幫，我只想知道，哪里有那東西。”

“你自己明知故問有意思嗎。”

老頭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要如何回應。

封筱黎這就已經算是答案了，老頭本身對這一切有所猜測，而封筱黎只是肯定了他的答案。

老頭他上下擺頭，“謝了。”

那躺在地上的尸體隨著老頭轉身，彈了起來走在老頭前面，這場景十分詭譎。

“謝了。”

老頭走到門口，一聲細微的道謝傳來。

“不收點什么嗎。”顧天好奇。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蜚影的工作，和他想象中的一切完全不一樣。

夜琴杳看懂了：“人命將近，還有什么能給的。”

封筱黎不說話，他默認了。命數已盡，終是歸零塵土。塵歸塵，土歸土，什么東西都還給天地了。

“在這待著。”

封筱黎扔下一句話，他一個人離開了網吧。

但是他沒有關，也就是說今晚應該還有客人，夜琴杳能應付得來。

封筱黎一個人走在街上，遠遠地吊在趕尸人的后面。

從后面看去，那一人一尸，看上去就跟父子倆一樣。對那老頭來說，尸體也早如家人一般。

老頭沒有打車，只是他的行走速度很快。常年跑山路，也把腿腳給練出來了。只是這個速度，根本不像是一個老年人能走出來的。

封筱黎要跟上這個步伐，還不能跑太快，實在是有點為難他。

走了很長一段時間，老頭來到了一個倉庫。還沒有靠近都能感受到那強烈的腐朽氣息，讓人作嘔。

封筱黎左右看了一眼，是一個廢棄倉庫。這些人都很喜歡找一些廢棄的地方來折騰……大概還是窮吧。

里面看著氣息，差不多是有個十來具的尸體吧。

也不知道這家伙哪來這么多的尸體，現在都是火化了，你一個趕尸人總不至于為了弄尸體去殺人吧。

封筱黎也說不好，如果真的是偏激了，殺幾個人還真不是不可能。

老頭在念念有詞著什么東西，只不過距離有點遠，聽不清。

殺不殺人的不是問題，這些都跟他沒有關系。

官方有雪禁門，江湖有道盟。不管在江湖還是在正規場上，都有各自的規矩。壞了規矩的人，是那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他躲在陰影里看著這一切。

隨著老頭在念著，一個接一個的尸體從里面挪了出來，男女老少竟然都有。

一般能被趕尸人拿來用的尸體，基本都是成年男子。成男男子的身體素質一般比較好，比其他的要好用。

看這情況，殺的可真是絕情。

遠遠的，封筱黎拍了一個照，發給了文林。要不要出外勤，就讓他自己看著辦了。

這老頭都已經把道盟得罪透了，在哪都不可能受歡迎的，趕尸人的名聲從古至今都不是太好。

“靠！這人在通緝榜上居然還敢這么囂張！”文林看清楚情況以后大罵道。

“哦。”

封筱黎沒興趣幫他們抓人，只是不想今晚再有無辜的人死在這個老頭手下了而已。

封筱黎還是把定位發了過去。

一次性操縱這么多的尸體，如果只是單純讓他們趕路還沒什么，要做點別的話，就算是這種自身的趕尸人，也是很吃力的。

老頭掏出一個鈴鐺，有節奏地搖動起來。清脆而細微的鈴聲在這空曠的天地間響起，很特別，聽起來給人一種滌蕩心神的感覺。

實際上這都是錯覺，普通人聽這個聲音時間一長，就會神志不清，會被輕而易舉地殺死。殺死之后，就會在這個鈴聲之下聽從趕尸人的行動。

這個鈴鐺，已經是法器級別了，雖然只是低端法器。

就算是趕尸人，要是普通的趕尸鈴，不可能有這種迷惑人心的力量。

封筱黎依然還是遠遠地吊在后面，這種聲音他能完全無視。估計這種聲音也有能讓普通人精神恍惚之后，就將他無視掉的力量。

這都不是不可能，反正自己體會不到就是了。

走著走著，封筱黎突然感覺到，有好幾道殺意將自己鎖定。他有些汗顏，你鎖定我也沒有什么用啊。

封筱黎沒放在心上，沒去追是誰盯住了自己。反正，要殺自己的人也不差這么兩三個，四五個。

封筱黎繼續走下去，老頭也不知道是要去哪，他挑的路都是很偏僻，幾乎碰不到人的那種。

老頭，自己，還有那些盯著自己的人。三方沉默，相安無事，互不相侵犯。

這種時候，就是考驗耐力，還有判斷力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