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兒簇擁著一家四口離開了舊倉廢墟,經過穗夜面前的時候,初田停了下來,望著穗夜說:“姐姐,我想知道。”
穗夜不語,回給她了一個溫柔的笑。
人們都離開后,穗夜走在無痕前面,輕笑著說:
“那火是你放的吧!”
無痕不答,依舊那樣雙手插在口袋里一副拽拽的樣子。
穗夜也不多問,雙手交叉在背后,邁著愉悅的步伐。
大黃走在最后,也不由的彎起了眼睛。
想不到這樣的畫面映在柔美的月光下竟是如此的和諧美好。
第二天。
二田兩口子召集了全鎮的居民在主街擺了整整一條街的宴席,來慶祝這次劫后余生和慶祝初田回歸本真。
當然,也少不了穗夜他們。
大家制作美食,載歌載舞,飲酒聊天,大吃大喝,氣氛如同節日一般歡騰。
初田分開人群,坐在了穗夜的身邊,說:“姐姐,我還能再聽你的故事嗎?”語氣中還帶著些許歉意。
穗夜看看她又微笑著將頭轉回,開口說:
“其實我那個時候……很恨她,她生下我,卻拋棄我,還讓我承受她給我留下的陰影和痛苦,可是直到后來,我家的鎮子發生了變故,鄉親們沒有因為討厭我而拋下我,我以為討厭我的傭人婆婆也為了救我而犧牲了,而我最該恨的她,我的媽媽,她雖然不在了,卻給我留下了最寶貴的東西。”
穗夜扭過頭看著面色稍顯悲傷的初田,笑說:
“我好羨慕你,至少,你還有回報他們的機會。”
遠處,喇叭的聲音響起,鎮長老爺子站在搭好的臺子上,拿著個自制的擴音器,說道:
“那個……昨天吶,我們幾個也商議過了,對于初田小丫頭從前的過錯,大家一致決定,不再追究啦!希望她,下不為例,啊!”
臺下一陣的掌聲。
“下面,讓初田小丫頭,上來說兩句。”
鎮長把那自制擴音器遞給了初田。
站在臺上的那個嬌小的姑娘,看上去有些局促,有些緊張,還有些不好意思,但卻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叛逆和不屑。
“之前……是我誤會了爸爸媽媽,誤會了大家,我一直覺得爸爸媽媽只愛弟弟,喜歡弟弟懂事,喜歡弟弟可愛,對我卻只有訓斥,大家也是,都只喜歡弟弟,卻連我的名字都不記得,我搗亂搞破壞,都是想讓大家關注我,讓爸爸媽媽多花些心思在我身上,現在我知道錯了,我感受到了家人對我的愛,感受到大家為了救出糟糕的我付出的努力,我知道我之前的行為傷害了弟弟,傷害了大家,對不起。”
初田對著臺下深深鞠躬。
“今后也請大家記住我,我的名字叫做,初田。”
臺下又是一陣掌聲雷動,甚至有些人還擦拭著喜悅的淚水。
演講完畢,臺下又恢復了之前的歡喜氣氛。
胖女人經過無痕的身邊,狠白了他一眼,留下了“哼!”的一聲。
正巧這一幕被穗夜和大黃看到,兩人頭湊在一起,捂著嘴竊笑起來。
假裝沒看到的無痕,強忍著怒氣,將一只雞腿塞進了嘴里。
鎮長老爺子攆著須髯坐在了無痕身邊,和藹的說:“昨天,是你救了她們母女吧?!”
無痕并沒回答,老爺子自己接著說:
“我就知道,你剛來我就知道,你身上的氣息像極了那個人。”
鎮長老爺子說著,手指向了那尊抽象的雕塑。
說到這個,無痕倒是提起了興致,忙問道:
“我還想問呢,老爺子你們那雕塑是哪個抽象派雕刻的啊?!也太粗糙了。”
老爺子一聽不樂意了,板起臉道:
“年輕人不懂別瞎說,那可是我們鎮上最好的雕塑師父做的,絕對的神還原。”
“……神還原?老爺子莫非您見過他?”無痕問。
“那是當然,要知道我們齊天大陸可是因離神明最近而得名,看見神的幾率自然也是最大,可不止我,我們鎮上好多人都見過,那可是創世神大人,你小子大概也只有聽說的份吧?哈哈哈哈。”
老爺子得意的樣子并不像是吹牛啊!
什么情況?無痕越來越摸不著頭腦了。
創世那老家伙可從來沒出過神域,幾乎連神殿都很少出,又怎么可能到這來?老爺子還說那雕塑神還原!?不規則的一團,高矮不齊的眼睛,不知道長哪兒的嘴巴?這TM什么鬼?還說跟我氣息很像?他是神我是獸,怎么可能像呢?如果不是老爺子老眼昏花弄錯了,難道是……有誰假扮了他?
想到這,無痕又問鎮長,
“老爺子,那內個……額……至高…無上的創世神來咱們這干什么啊?”能想到這么浮夸的詞匯連無痕自己都佩服自己。
“嗯……倒也沒干什么,只說是來體察民情,讓我們把最好的吃食拿出來讓他檢驗,吃住了幾天便走了,不過走后留下話,說我們生活標準有待提高,以后會給我們增加些福利什么的。”
說著,鎮長老爺子還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那他是什么時候來的?”無痕問。
“就在不久前,跨年的時候,老夫記得很清楚。”
“那您知道他走后去哪了嗎?”
“這老夫就不知了,只知道他老人家是往南走的。”
聽到這無痕徹底明白了,這哪里是什么創世神,分明就是個招搖過市騙是騙喝的小妖嘛!可為何會有跟自己相似的氣息呢?
看來我得把這個招搖撞騙的家伙給揪出來,好好審審了。
就這樣,無痕、穗夜和大黃,二人一狗決定順著這條線索繼續往南走,而根據出行前創世神給的全域地圖,目前的位置距離齊天大陸最南端也沒有多遠了。
大黃不屑的說:“切,這齊天大陸也沒多大嘛!”
“這才哪到哪啊!咱們一直在東南面,往西還有大部分都沒去過呢!何況這還只是剛開頭,就已經這么難了,往后還有魍巖、滄冽、食魅三大陸地,夠你走的了。”穗夜說。
一聽還有那么遠,大黃瞬間僵直倒地,耍賴道:“哎呀哎呀,什么時候是個頭兒啊,累死了。”
看著他圓滾著身子耍賴,穗夜和無痕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