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到二品浩然正氣后,所激發(fā)的潛能將胸腹兩穴激蕩而開,氣脈流轉(zhuǎn)于胸腹之間,渾身勁氣充盈,剛才所受的鞭傷也減輕了不少。
如今的我只剩下頭部的太陽穴和太陰穴沒有打開,不過頭部兩個穴竅是最重要的兩個,一時也急不得,功到自然成。
我突破修為后,過不久被皇宮的一個太監(jiān)從白馬寺監(jiān)獄帶了出去,看這太監(jiān)偶爾間散發(fā)出來的貴氣,應(yīng)當是常伴皇帝身側(cè)的人物。
伴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再一次來到金鸞殿中。
“臣姬妙善,參見陛下”
隔了好一會兒,皇帝才洪聲道:“愛卿平身,賜座。”
賜座這種事一般是有功之臣,或皇帝身邊得寵的大臣、皇親國戚才會發(fā)生的事情,而我才進來,什么都沒有做,就被賜座,心中甚為疑惑。
皇帝詢問道:“愛卿老家何方,家中父母何人?”
我沉聲回道:“微臣老家是回州玉山縣人,從小被遺棄,一直以來乞討為生,幸當?shù)丶Ъ艺J下微臣,收微臣入府,認姬家老爺作父親。”
皇帝眼中閃過一絲憐憫之色,繼續(xù)問道:“愛卿的練氣之術(shù)從何而來,朕觀愛卿所習之術(shù),與朕宗親一脈相承的練氣術(shù)實為相似。”
我頓時怔住了,玄靜每次都告訴我,這門功法不能外傳,且到如今沒有告訴我這門功法的名字,敢情這是一門皇家功法。
想了又想,如果我就這樣說出去的話,可能對玄靜會有很大的影響,雖然玄靜是當今皇帝的親姑姑。
見我遲疑,皇帝也不著急,靜靜地等待著我的回復。
“報,陛下,樂平公主求見”外面一太監(jiān)走進來道。
“速傳”皇帝道。
不一會兒,一淡雅清如的女子從殿外進來,正是玄靜。
所謂趕得好不如趕得巧,玄靜見到一旁的我,微微會意。
“皇姑久違,皇祖父近來身體可還安康,朕忙于政事,一年到頭見不到皇祖父一面,慚愧”皇帝由心的說道。
玄靜回了一禮,道:“父皇身體無恙,陛下以國家大事為重,父皇甚感欣慰,經(jīng)常夸贊陛下。我此次前來是因為一名弟子的事情,請皇帝下旨,網(wǎng)開一面。”
“是小棋姑娘嗎?”
“不是,是另一個弟子”玄靜回道。
“皇姑請講”
“就是陛下眼前的這位姬妙善,我多年前收其為徒,沒曾想其修為進展如此迅速,如今更是坐上了州牧,但是我聽聞宗家有人近日故意刁難他,所以前來求陛下還姬州牧一個清白之身”玄靜言辭鑿鑿地道。
皇帝不動聲色地道:“此事皇姑盡管放心,朕一定嚴查。”
玄靜聽后,心下滿意,道:“無其他事煩勞陛下,告辭!”
玄靜臨走前不忘看我一眼。
雖然玄靜這次很巧的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但是讓現(xiàn)在金鸞殿中的氣氛陷入了尷尬,我在金鸞殿內(nèi)將頭壓的極低。
沉默好一會兒,皇帝開口道:“愛卿既然是樂平公主收下的徒弟,朕先前的問題就算愛卿回答了,傳九名太醫(yī)進來。”
不多時,九名懸壺攜醫(yī)箱的御醫(yī)從殿外急急忙忙趕來,齊聲跪拜道:“參見陛下。”
同行相嫉,一次見著這么多的同行,九名御醫(yī)倆倆相覷,誰也沒把誰放在眼里,能坐上御醫(yī)的,哪個手中沒有幾把刷子。
皇帝道:“這次朕請九位太醫(yī)前來,主要是有一事相求。”
下面的太醫(yī)們一個個連忙見禮,稱不敢,朝中先禮后兵的事情多了去,九位太醫(yī)可不敢在皇帝面前處之泰然,若不然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那位愛卿知道有什么辦法能檢測出兩個人之間血緣關(guān)系”皇帝正色道。
一老太醫(yī)立刻回道:“陛下,臣以為滴血認親是最好的方法。”
話剛落音,另一年紀稍輕的太醫(yī)出來道:“陛下,臣認為滴血認親不甚準確,當用毛發(fā)灼燒法試驗。”
幾個太醫(yī)紛紛站隊,年老的建議滴血認親,年紀稍輕的則推從毛發(fā)灼燒法。
“那就兩種都試驗一下”皇帝正色道。
不一會兒,從皇帝和我身上取了血液和毛發(fā)。
兩滴不同血液落在白玉碗中,頃刻間就容為一體,老太醫(yī)們欣喜若狂,一個勁的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找到了皇子之類的話,龍椅上的皇帝看我的眼神愈發(fā)親切。
反觀年歲輕的太醫(yī)們,站在一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去做毛發(fā)灼燒法的試驗。
為什么呢?因為毛發(fā)灼燒法需要將皇帝和我的毛發(fā)燒成灰燼,無論是對我還是對皇帝,都是大不敬,一時之間沒人敢先去做這件事。
良久,終于有人硬著頭皮出來,將我與皇帝的毛發(fā)灼燒后,得到小塊灰燼,也放入一個白玉碗中,倒入少量清水,攪拌開來,半響過后,碗中變作一團均勻的黑泥。
“大喜”
年歲輕的太醫(yī)們也爭相恭賀道。
說句實在話,我所經(jīng)歷過稀奇古怪的事情不知凡幾,但是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見過,我也不知該如何面對。
皇帝從座位上起身,快步走到我的面前,端詳著我的面龐,激動的有些哽咽道:“皇兒,這些年受苦了。”
我沒有答話,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確切的說,與眼前皇帝有血緣關(guān)系的那個皇子多年前已經(jīng)死去,雖然不知道為何皇宮的皇子會流落在外,但是人死不能復生,恐怕皇帝這輩子是不能彌補了。
皇帝見我沉默,下令道:“小李子,帶皇子去虞貴妃的慈寧宮多做休息,明日朕要昭告天下,尋回失散多年的太子!”
此話一出,全殿震驚,不只是幾個太醫(yī),連大內(nèi)侍衛(wèi)、宮女、太監(jiān)們都神色大震,每個人心中各懷鬼胎。
我被安排到慈寧宮后,心中暗自尋思,自古君無戲言,皇帝今日在殿中當場宣布我是太子,固然是我身份的原因,但是未免也太草率了,勢必引起擁立其他皇子登基的勢力反彈。
說句實在話,我只是想尋回兩個妻子,回到三界,沒有留在這里做太子甚至當皇上的想法。
人在江湖,有時真的身不由己。
慈寧宮并沒有虞貴妃,除了幾個宮女太監(jiān)外,沒有見到任何貴妃著裝的妃子。
傍晚,皇帝尋得皇子,準備立我為太子的事情迅速從宮中傳了出去,朝中內(nèi)外舌橋不下。
我在慈寧宮見到的第一位來訪者是玄靜,現(xiàn)在的玄靜既是我?guī)煾担质俏业墓媚棠獭?
“妙善,沒想到我們還有血緣關(guān)系”玄靜那親切的眼神,讓我心中涌起一股溫暖。
玄靜是我在這個世界為數(shù)不多的可依靠的人之一。
我道:“皇姑奶奶,我也是今天才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