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啟程之日
- 平凡之死
- 香銅
- 2026字
- 2018-04-19 13:58:58
凡念與肖老大人同行回了肖府,他覺得這里不安全,深恐夜長夢多,留在這里還不知道會出什么事情,便要告辭,肖老大人留他不得,便命左右,取來一盤,盤上一半是十五枚金錠七十五兩,一半是十五枚銀錠七十五兩,外加十貫銅錢,每貫銅錢一百枚,下人端了過來,老大人又叫左右拿出一個錢袋:“凡公子?老朽無能,不能幫凡公子一二,這一點兒心意,萬望凡公子不要嫌棄,前路坎坷,用錢的地方多了,就不要推辭了。”
這可真是幫了凡念大忙,凡念恍惚了一下,從來沒見過這么多錢,如今忽的一下都歸自己還有點眼暈,心道:以后估計不會再見了,今天便厚一回臉皮吧。看了肖老大人一眼,再看看閃閃的金銀,開口道:“凡念多謝老大人!”然后深深一拜,接過金銀,再行別過,便離開了。
行至杭州城門,又被人追上,來人報:“凡公子?請留步。”
“你是誰?”凡念沒見過此人,而且在只差一步便出了城門的時候被人攔住,心中多少有點惱火,口氣有點偏硬。
“公子莫急,是我家千機大人,我家大人想與公子同行。”來人下馬,客氣道。
“與我同行?為什么?”
“是這樣的,這不是明日就到了王上啟程前去宋土面見宋帝的日子了么,所以今日會派我家大人前去宋土先行通秉,我家大人本派我去肖府邀凡公子同行的,不想公子剛剛離開,還好找到了公子,要不又要被我家大人責罰了。”說著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凡公子不妨在這里稍等,待我家大人出了王城,必然快馬加鞭,想來不會耽誤凡公子多久的,而且路上還能有個照應不是。”
凡念無話可說,剛好其實自己也不熟悉線,或許跟著千機越走是個非常好的主意,可關鍵就在于,自己要去哪呢?
凡念應了一聲,隨著這人來到一間小茶館,那人為凡念點了茶水糕點,恭恭敬敬地離開了,凡念金銀在后,想取了放在桌上,即便很輕,但還是發出一些“嘩啦啦”的金銀聲響,眾人聞聲看過來。
這感覺很不好,凡念瞇了一下眼四面掃視,拿了一塊糕點放進嘴里,他在想,應該去哪呢?
回長安?長安是事情的起始,但一來自己并不知道始末,二來也無路打聽,況且聽說鏢局滅門時的軍隊是從東京過去的,那按照這個想法自己應該是去找這支軍隊才是,但聽那林姓老伯說的是,這軍隊是皇上派去的,自己總不可能去殺了皇帝吧?再說,皇帝怎么會派人去滅了鏢局呢?
肯定是東京發生了什么才對。
據說這傳國玉璽消失于后唐末帝李從珂之手,當年石敬瑭引契丹軍至洛陽,末帝李從珂懷抱傳國璽登玄武樓自焚,傳國璽就此失蹤。
那這傳國玉璽怎么會出現在長安呢?而且并未聽說是誰發現,從自己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就已經是丟失傳國玉璽了。
凡念又想起當日林中反問蕭城:傳國玉璽為何不是軍隊押送時,他卻說不能告訴自己,還說什么是皇帝陛下為了平衡勢力?
什么勢力?
四大家族彼此牽制,難道把這押送玉璽的任務交給誰會讓勢力不平衡嗎?他這句話什么意思呢?
難道在這之上還有勢力?
還能有什么勢力?如今宋帝年老,難道是太子之位?
也不會啊,上有太后金匱遺命,何人還能跟趙匡胤的弟弟趙光義爭這皇位?趙德昭?但是趙德昭如今而立之年還未封王,如何去爭?
這之中一定有問題!
正在凡念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千機越到了,千機越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把頭發束在身后,一頂遮陽笠,寶劍卸了飾物,一件小半披風,搭在左肩系在右腰,不知道錢都放在了什么地方,大步走了進來,坐在凡念對面:“不要急,我也想喝杯茶。”
千機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怎么樣?想好去哪了嗎?”
凡念揣著明白裝糊涂,一臉的不解與茫然:“去哪…是什么意思?不是要回東京嗎?”
“你能活到現在,想來應該也挺聰明的,那昨天你見過張格,應該就知道,這次回了宋土,怕就不是之前那種水平的人來找你了,就算你能活下來第一次,也不一定能活下來第二次,怎么,還想要查出真相嗎?”千機越輕聲說到,咂了一口茶水,很平淡,看著凡念。
“是嗎?我倒是沒想,就是單純的想回去而已。”凡念笑笑,樣子傻傻的。
“唉,裝傻固然能保護自己,不過你裝傻的對象錯了,我們需要馬不停蹄,大概十一天就能到東京,在到東京之前,你想清楚,要不要跟我說。”然后吃光了糕點,喝光了茶水:“走吧,馬匹我已經備好了。”
城門處,有下人正在牽馬等候。那是兩匹高頭大馬,一匹黑鬃黑尾,毛皮油光锃亮,馬鬃頗長,前腿筆直,人能側身而過,后腿有力,兩腿之間塞不進一個拳頭,雄壯而俊,就算是不懂馬的人,也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一匹好馬。
另外一匹馬,毛色青黃,昂首挺胸,一點也不輸給黑鬃黑尾的那匹,馬蹄刨地,看到千機越驚有點不耐煩的架勢,馬嘴“吐露”了一聲,晃了晃腦袋。
“主人,凡公子。”仆人恭敬道。
千機越點了點頭,走過去接過馬韁繩,摸摸馬頸,又抱抱,又從衣服兜里摸出兩個紙包,遞給凡念一個,示意凡念去牽另一匹。
凡念接過黑鬃黑尾的馬韁繩,學著千機越把紙包打開,里面不知道裝的是什么東西,至少凡念沒吃過,然后遞在馬嘴邊,馬兒聞了聞,吃了起來。
“這馬叫什么名字?”凡念問。
“沒有名字。”千機越回答。
“怎么會?”
“給他們起名字對他們來說是一種侮辱,他們從生來,其實就有名字。”
一匹叫華騮,一匹叫綠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