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壽宴前夕
- 傾城訣:假面鬼商
- 青攬Y
- 2201字
- 2018-03-04 23:21:53
街道兩旁大小店鋪,平凡巷口小院為慶祝太后壽宴都掛上了紅燈籠,垂下金黃的燈穗打著陰影隨著小風輕搖,給這夜晚的臨陽城戴上了嫵媚的面紗,增上了幾抹色彩。街道上絲竹聲,調笑聲嘈雜無品,可仔細聽,有一道悠悠的古箏聲傳來,循著箏聲找去還是紅繡閣的頂層,還是那雍容華貴的女子,還是那坐見容華銷的男子。
姜姝冕瞇著雙眼,明天就是千秋節,一想到明天要跪拜那兩個老東西,就不覺頭疼,不過是一幫虛偽愚昧的老東西圍著兩個貪婪無盡的老東西,商業吹捧,拍拍馬屁,有什么意義嗎?還有汝嫣這個白蓮花女,再配上她那個古板卻滿心算計的爹,看來明天啊,是輕松不了,那些老臣又不知道會出什么幺蛾子。
一襲白衣的紈素看著眼前皺起眉頭的紅衣女子,輕輕抬手,白皙修長的手指輕揚,落下終曲起身,拖著連珠袍尾走到姜姝宸面前,伸手撫過她微皺的眉頭:“小姐,可是有什么心事?奴可幫得上什么忙嗎?”
姜姝宸睜開眼睛:“有件事情,你倒是可以幫上不少忙,而且也是一個好差事,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
紈素低下頭,垂下的發絲遮住深褐色的瞳孔:“奴不過是紅繡閣的象姑,談何幫不幫忙,小姐有什么只管吩咐就好了?!?
姜姝宸頓了頓道:“這都說人到七十古來稀,其實權貴之人到晚年總是喜歡年輕朝氣東西,不是嗎?所以我,也想找點兒年輕的什么,然后做個順水人情送給太后。而你,彈得一手好箏,又生的一副好面容,如果讓你最好的年華被囚禁在這怡紅里,也是可惜,如果你……”
“好?!?
話還沒說完,就被毫不猶豫的好打斷了,窗邊流蘇搖動發出“蘇蘇”的聲音。
姜姝冕看著紈素:“這么輕易的答應?你要考慮好,這可不是什么幸事。“
紈素低下了頭:“不管怎么樣,迎合一人總比迎合眾人要好吧。“
姜姝冕看著紈素道:“好,那你先下去準備準備吧,蒲悅,會幫你贖身的?!奔w素依言轉身離去,轉眼,白色的衣裾消失在門口。
隨著衣裾消失的,一聲輕哼出現,“主子,為什么還要問他愿不愿意?以主子的身份,完全不用征求一個憐人的同意?!?
站在一旁的巖輕很是不解,自己的主子可是雍容公主,雖然表面上荒淫無休,行為舉止較為放縱,實際上心思縝密,有一身抱負,平日的那些表象,都是做給那些心懷不軌的人看的。自己的主子需要幫忙哪里需要問,直接打暈他之后,打包帶走就好了。
姜姝冕看著巖輕叉腰嘟嘴一副忿忿不平的樣子很是無奈,巖輕這家伙,從小就不同于其他暗衛侍從,他的父親巖重是皇帝的侍衛,字自皇帝登基以來就一直守護著皇帝,幾年前因病去世時將兒子托付給了皇帝,叮囑著皇帝要將巖輕鍛煉成一名合格的侍衛,這才有了現在的巖輕。后來皇帝就把巖輕給了姜姝冕做侍衛,姜姝冕就擔起了教育巖輕的任務,也不知是她太好說話了,還是太善良了,使得巖輕這別的本事沒有,就這油嘴滑舌的本事倒是鍛煉的爐火純青,誰都說不過。
姜姝冕搖了搖頭道:“我總覺得,這個紈素,不是那么簡單,明明是日夜廝混在這胭紅柳綠的市井小道中,卻穿著月白連珠這種干凈的袍子,再看衣服上的紋式,一直都有月紋聯云樣,衣服的布料,都不俗,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貴重,這樣的布料一般的布莊布店是找不到,而且月紋聯云樣好像是無霜皇室的獨特紋樣,像紈素這種,,,,,”
突然間有什么線索一閃而過,無霜,無霜,,,
只見姜姝冕原本慵懶的眼睛驀的睜開:“巖輕,讓蒲悅收集無霜近期的情報,從無霜的權臣開始,再到無霜皇室的內部消息都去給我打探清楚,如果我的猜想不錯的話,,,”抬手揉了揉額頭,冷笑一聲,若一切真如是自己想的那樣,那就需要拜謁一下聚寶齋的那位了。
夜晚的城內,悠悠的小巷燈紅酒綠,百姓有的早已安歇了,有的卻搬個小板凳坐在門口和鄰里聊天。五月,春末夏初,寂靜中有著竊竊私語,風中停留著徐徐暖意。
紅繡閣南面的不遠處,適居二字匾上涂墨,高懸在客棧上方。適居客棧,如同客棧中的紅繡閣。價錢是一般客棧的兩倍,豪華的室內裝潢是價貴的資本,而最吸引人的,則是客棧上面的百覺樓。曾有詩言:百覺一樓味上客,紅繡閣有胭絕色。聚寶齋里品如星,臨陽城內人不絕。百覺樓的點心是臨陽不可錯過的美食,因此王家貴族,風流公子,只要有點身份的人來臨陽都要來這里揮霍,不然就沒有什么地方可以彰顯出自己的高貴和優越了。
適居客棧,天字一號房間。
絳紫色衣袍的男子悠哉的坐在太師椅上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里得短劍,棕色的眸子深邃悠遠,眉峰上挑,嘴唇輕揚,咚咚的敲門聲傳來,吱呀一聲,門慢慢打開,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人走到房間里,帽子遮住了黑發,垂下的幾縷頭發黏在嘴角,月紋聯云的衣角拂過白色帶釉陶瓦,不一會兒便站在紫衣男子的面前,紅繡閣的頭牌名憐,紈素。
“你猜的沒錯,雍容果然要把我送給太后當賀禮?!?
一襲紫衣君澤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鋒利的短劍劃出優美的弧線收入劍鞘,看著眼前的白衣男子,誰能想到,紅繡閣的當紅男妓是無霜的十一皇子呢?誰能想到無霜國的十一皇子是無霜當今皇上的棄子呢?誰又能想到一個棄子居然可以忍辱在兄長的欺壓下找到機會與敵國合作,企圖篡位呢?
紈素看見君澤不說話,自顧自的坐在另一邊的太師椅上,修長的手指端起白瓷茶杯,抬起杯蓋撥了撥杯中的普洱,漫不經心的品起來。
臨陽城距京城不過百里,騎著快馬趕路不過兩個時辰,太后盛宴,恩澤遍布景煜各個城池,整個景煜王朝置身于紅色當中,一輛黑色的馬車在道路上行駛,后面跟著四五輛裝滿貨物的馬車,姜姝冕掀開門簾,景色晃晃倒退,長長的道路鋪著長長的紅毯,馬車過去塵土飛揚,馬蹄帶過紅毯,露出原本斑駁泥濘的麻石,就如景煜,這繁華表下的凍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