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林子中隱約有一群黑影,似乎在追什么東西,但方向竟然朝著我我奔來。
我舉著火把,向前繼續走去,只見一只如狼似狗的東西奔撞到我身上,我躲閃不及,一陣猛烈的沖撞感我和那個東西摔倒在地,當我起身時,那東西已經暈在地上,火把的亮光照射到周圍,有些點燃了附近的枯葉,緊接三只棕色的惡狼圍了過來。
“是狼啊,太好了。”我有些欣喜,這些狼的眼睛在火光的反射下有些紅熒般的耀光。
“狼,狼是什么東西?”其中一頭狼突然說出人話,把我嚇了一跳。
“好家伙,你竟然們還會說人話,難不成是妖?”既然這個世界有神,就算有妖似乎也不奇怪。
“嗷哦。”沒等我反應,在我背后的一只惡狼已經撲了上來,可此時一只暗箭射來,那只惡狼瞬間殞命。
“少痕!”其中一只惡狼看到那只狼死后惡狠狠的
“什么情況?”我和另外兩只狼都很疑惑,誰這么缺德殺了要殺我的狼。
可此時沒人過來,我有些疑惑,箭是從暗處射來,難不成他還在等殺另外兩只?
“少…”還沒等另外一只狼說完,便被一箭射穿了頭顱,瞬間暴斃,畫面有些慘不忍睹,
“可惡!”最后一只棕狼急速爬上一顆樹上,隱藏在黑暗之中,卻也被一只利箭射了下來,依舊正中頭顱,死相凄慘。
“是誰!?”我有些疑惑,看著周圍,火光之外一片黑暗,可沒有了動靜,我大喊道:“快給我一箭!”
叢林中除了幾聲夜鳥叫聲,沒了其他動靜,真的離譜,尋死的路上,又被人阻攔住,我此時看著暈躺在地上的東西,有些似狼非狗,還有些像狐貍,一身白毛,薩摩耶?突然心里想到這么一個品種,背上還有些傷痕,白毛上猩紅的血漬,我抱起來它,不算大,還是個小家伙。
“劉兄!”此時兩個火把隱約出現,奕和亭悔慢慢走進,奕身后還背著一把長弓。
“剛才那三只狼是你射死的?”
“狼,你是說這三只鬣?”
“他們叫鬣,你說你沒事過來幫什么忙。”我沒想到的是他們竟然稱狼為鬣,更讓我想不到的是這奕的箭法簡直是非人一般啊,這么烏漆麻黑都能射中,而且是箭箭爆頭,為啥就不能一塊把我的頭也爆了。
“這…”奕有些尷尬,但看到我懷里的東西道:“這是什么,又像犬又像狐貍,岷嶺靈獸?”
“我也不知道,這家伙莫名就撞在了我身上,似乎是這三只狼…額鬣要追殺的東西。”我摸了摸這東西的頭,毛絨絨的,手感還不錯。
“把它交給我吧,我先止住他的傷口。”亭悔走過來說道,我點點頭將它遞給亭悔,這小東西幸虧不算大,不然亭悔都有些抱不過來,亭悔手指輕輕。
“可這三頭鬣都是你殺的,怎么能算在我頭上呢。”
“好了,我們現在要事為主,你尋死的事,改天,改天。”奕將鬣的尸體上的弓箭收回,并用小刀在三匹鬣的腹部各掏出一顆珠子,緊接用繩子綁起來,一匹扔給我,一兩匹背在身上。
“為何,死成了我這新的人生目標。”我嘆了嘆氣,背著這匹頭部有些血雜不堪的鬣。
我隨著他們二人漸漸走出林子,外面依舊是夜色,只不過有了明月,有了繁星,路上也多了些螢火蟲,在這荒古時代,一切顯得那么純凈,除了這頭狼流出的鮮血,又腥又念,流了許久,回到了固城。
食宿內,我和奕將三頭鬣扔在了那位發牌老者的桌前,那老者睜大雙眼的看著我倆。
“這…三頭鬣獸是你們還是你獵殺的?”老者起身過來摸了摸鬣的尸體道。
“是這小子一個人殺的,我只是幫他拿回來。”奕先開口道,我一臉疑惑,這是干嘛,明明全是他殺的推給我干嘛,還朝我使了一個眼神。
“額,是我一個人殺的。”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這樣,但我還是應了下來。
“好好好,兩位壯士,稍等稍等。”老者讓我們等著,他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為什么你要將這三頭鬣說成是我殺的,還朝我用眼神?”老者走后,我直接了當問道。
“等會你就知道了,我需要他們給你個身份。”奕說道。
“啥玩意?”我不解的看著他,這家伙在賣什么關子。
約莫有個幾分鐘,那老者就帶著上次那個中年女官涑進來了,老者恭敬的說道:“涑大人,就是昨天那個要獵殺兇獸的小友奉來了三只鬣。”
涑一開始有些不信,但仔細看了看這三只鬣的尸體,全是箭傷和刀傷,也確認無誤,拿著一個金屬圖騰牌子對著我道:“固城勇士,今后您將受到我固城的最高禮遇,如果您有興趣加入我們大有王領,我將親自稟告我王,您將有可能成為我王領的大將也未嘗不可。”
“啊,啥,她這是要挖我的意思么?”我一臉懵的看向奕。
“給你封號呢,固城勇士,這可是三十年以來第二個有此殊榮的人,第一個現在是大有王領的大將軍。”奕拍了拍我的肩膀道,還稍微捏了捏示意讓我收下這固城勇士的封號。
“哦。”我拿起那個圖騰牌子,似乎沒啥,也就是雕刻工藝還可以。
“涑大人,這位勇士是我們仲王領的貴客,還請稟告尊貴的大有王上,請面見一番。”奕說道。
“這是自然,固城勇士將享受我們固城最高的禮遇,灰老,還請帶他們到食宿上房,我去安排勇士面見我王的事令。”
“是,涑大人。”此時老者對我極為恭敬,但我卻感覺這些人突然什么的態度莫名其妙,老者領我們到了食宿的一個單間草屋,似乎看起來干凈整潔一些,里面竟然還有毛皮毯子的床,我和奕先行在這停留了會兒,隨后又叫來了亭悔,亭悔抱著昨晚那只狗還是狐貍的東西,已經用一些樹葉包了些藥給它敷上去了,但還是在昏睡狀態。
“原來你是想通過這個牌子讓他們領我們去見大有王啊。”在奕和那位涑大人的談話后我才一下明白,為啥這家伙要讓我拿牌子了。
“沒錯,這樣簡單還方便更有利。”奕應道。
“沒想到單人殺三頭鬣就能給個封號,可那三頭鬣都是你殺的,你直接領了封號不就行了么?”我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是仲王領的大足,如果領了固城的封,顯得不合規矩,況且我要領你見仲王上,也需要給你一個合理的身份。”
“我是去尋死的,要什么身份。”我走過去看了看那只受傷的小東西問道:“你們知道這東西叫什嗎?”
亭悔摸了摸自己的小光頭道:“根據我的推斷,它應該是岷嶺靈犬一脈的靈獸。”
“靈獸,昨天那幾頭鬣還會說話,為啥叫兇獸,這玩意長的好看點就是靈獸?”
“似乎鬣原本也是靈獸,只不過叛出了岷嶺,下山作惡吃人,才被定義為了兇獸的。”
“叛出,細講一下。”我饒有興趣的聽亭悔講解期間故事,像聽小說一般。
“聽我師父說過,中洲一共有五大靈地,北上亓山,北下岷嶺,南上煢山,南下廬陵,東正奉山,而這岷嶺就是我們所在的西北方的五十里地,但靈地一般都有結界,里面的靈獸不會輕易出來,外面的人也輕易進不去,則這鬣獸靈本是北下岷嶺靈族中的一脈,但是鬣靈好食血肉,于是出現了虐食其他獸靈的事,就被岷嶺的族尚趕出了岷嶺。”亭悔說完,我去給他倒了杯水,他喝完繼續說道:“鬣靈被趕出岷嶺后,大部分也在岷嶺周邊活動,因為只有五大靈地靈脈豐富,相傳擁有源神之績,可以幫助獸靈修煉成靈神,所以一但鬣靈離開岷嶺一帶,則會蛻化為靈獸,繼而退化為獸。”
“靈神,獸靈,靈獸,獸,它們的晉升機制是如此,對了,亭悔,人是不是也可以修成神?”突然想到他們要御神,那這個世界也不可能天生那么多神吧,不禁問道。
“有,人如果想修成神,要先天靈海磅礴,還要有大氣運,但修煉方法無非兩種,一種為練氣入道,一種為修脈入勁。”
“練氣修脈,練氣我似乎知道,可這,可這修脈是什么?”
“修脈是因為有些人先天靈海不足,但體魄過硬,可以通過練體感應到脈的力量,從而入神。”亭悔看我似懂非懂的樣子繼而說道:“就是一個練體魄得脈力,一個練氣聚靈氣。”
“原來如此,然而對我沒什么用,我現在只想原地去世,我能不能直接去找你們所謂的神,這附近沒有么,讓他給我個雷罰之類的直接劈死我。”我說完這話,奕和亭悔直接兩臉一黑,我尷尬了一小下摸了摸這只薩摩耶,主要又像狗又像狐貍,我感覺這品種應該和薩摩耶比較像,不過它比薩摩耶要顯得毛短,腿上也大多是肌肉,很強健。
“給這小家伙取個名字吧,既然這家伙是靈獸,應該對你們有用,養起來應該很通人性吧。”我隨意找了個話題解決下尷尬。
“它是靈獸,它有自己的名字,等它醒了你直接問它就好了。”亭悔道。
“額,行吧。”又是極為尷尬的氛圍,周圍的氣場瞬間冷了起來,我躺了下來,眼睛空洞的看著屋頂,自己究竟要干嘛,那些神真的可以殺了自己么,慢慢的身體有些蜷縮,究竟怎樣才能了結自己,那個操縱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人,讓我無聲無息的消失吧,我真的不想活著了,我的大腦此時充斥著無限的陰郁,漸漸的夜深了,我們也睡了過去。
“活著,我只想讓你好好活著。”
翌日,感覺臉上有些濕濕潮潮的,甚至有點臭味,我睜開眼,嗅著這奇怪的味道,只見一個白絨絨的東西靠著我,我手摸了摸,摸到床上濕濕的東西,又放在鼻子上聞了聞。
“我去,你這玩意怎么尿床啊!”我瞬間嫌棄的下床,看著這小靈獸,怎么跟普通小狗小貓一樣。
此時屋內只有我和這個小靈獸,我一時皺眉奇怪亭悔和奕去哪了,就趕緊出去洗了洗手。
等回到屋里,我叉腰看著這白乎乎的靈獸,這家伙竟然睡的還挺香,我上去就給它一巴掌。
“都會尿床了,傷應該也好了吧。”我盯著這家伙,等著它醒過來。
“唔…”那只靈獸竟然真的醒了,緩緩睜開眼看了看我道:“我,活下來了?”
“對,你活下來了,還尿了你恩人的床。”我對他會說話已經沒什么驚訝的感覺了,畢竟這東西是個靈獸。
“尿床?”此時那家伙鼻子突然嗅了嗅床上的味道,可卻是不敢動彈,有些虛弱道:“抱歉,好像是我傷口的膿包破了。”
“啊?”我起來時候沒太注意這家伙身上的傷口,它說完我急切的上去看了看,只見它背上那被亭悔包扎的傷口竟然流下一些發黃的膿水,我有些不知所措,這里也沒有消炎藥啊,我先慢慢揭開了它傷口上敷的樹葉,幾道爪痕有些暗色的血光,幾個膿包開始破開流膿,味道極其難聞。
“疼么?”我有些關切的問道。
“還好…”它說話的聲音已經開始疼的發抖了。
“看來草藥時效性太低了,傷口還是發炎了,可是亭悔和奕也不在,我不懂這個世界有什么可以治療你傷口的草藥啊。”我嘴里喃喃道。
“沒…沒事,我還能挺住,還請恩公去一趟岷嶺,報南忘笙請岷嶺藥靈阿修儺婆,那里有治療我的藥。”他哆哆嗦嗦的說道。
“岷嶺,自這去岷嶺得一天多時間,你撐得住么?”
“還…好。”說完它便有些虛弱的又昏了過去。
“這家伙嘴還真是硬。”我正要出門,先找亭悔讓它維持著這家伙的傷勢,我去趟岷嶺,去請它說的藥靈阿修儺婆,就迎面碰到一個光頭,是亭悔手里拿著幾副藥貼正好開門。
“正好你回來了,那家伙剛才醒了,傷害還在不停流膿,你快看看!”我有些著急的將亭悔迎了進去。
亭悔過去仔細看了看傷口,先將剩余的膿包去除,又將手中的藥貼輕輕敷在傷口上,拿了一碗水又咬了自己手指一口,一滴鮮血滴在水里。水變得有些淡紅,喂在了那家伙的嘴巴里。
“它中了鬣的鬣靈毒,今早我就發現有些不對,就先去找了些祛毒的藥,可惜這些藥力也是不佳。”亭悔摸了摸這小家伙的頭道。
“這家伙那會醒了,說讓我幫忙去岷嶺,提南忘笙的名號找一個叫阿修儺婆的藥靈。”
“南忘笙,阿修儺婆!?”亭悔摸了摸自己光亮的小腦瓜突然說道:“這家伙是北下靈年啊!”
“啥意思,怎么又整出來個北下靈年?”我有些懵逼道,這里的名稱真的是奇奇怪怪的。
“這家伙為啥長的又像犬又像狐貍,就因為它是北下靈年南忘笙,岷嶺靈犬一族和亓山白狐一族的結晶。”
“啊,這家伙竟然是狗和狐貍的雜交產物?”我這才曉得為啥這家伙為什么長這個樣子,可現在緊急的是,怎么救活這小東西,我問到亭悔:“是不是去那個岷嶺就可以救這家伙?”
“藥靈阿修儺婆是岷嶺一帶最強的醫者,她可以救南忘笙。”
“好好好,你把地圖給我,我先去岷嶺請阿修儺婆,你好好維系著這小家伙的命。”
“也只能如此了。”亭悔將懷中地圖交給了我,我打開又有些懵的看了看,這地圖的字怎么都是一些甲骨文,跟鬼畫符一樣,我有些尷尬的過去問到亭悔道:“這上面哪個是岷嶺,這地圖正北在哪?”
“啊,你不認識字啊?”亭悔本以為我是個有些學問的人,有些驚訝道。
“我只是不認識你們世界的字。”我撓了撓頭道,亭悔聽到似乎有些理解。
“我們現在在在這里,這是固城,向西北約五十里,爬過這幾座小丘,約莫十三個時辰夢到。”
“這一帶竟然全是山脈,沒事,我爬山的功夫還行,如果我五天沒能回來,或許我已經死了,這小家伙的命我也無能為力了,代我也向奕說一聲。”
“好。”
我拍了拍亭悔的肩膀,就此交代好便離開了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