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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風流桃花

  • 長公主的盛世計劃
  • 五月一最大
  • 3362字
  • 2018-06-08 16:44:17

“呼…”

天剛破曉,陽光照進燭臺。

那里早已沒有了蠟燭,只有那一絲火光在蠟燭燒融了的水上苦苦掙扎。隨著晨光的到來,它完成了使命一般,熄滅了。

男子看著面前工整的書卷,終于是滿意的放下了手中的筆。動了動早已僵硬的手指,揉開自己緊鎖的眉頭。

那布滿血絲的眼睛終于是合上了。許是長時間低頭寫字讓他頸椎酸疼,李濟伸手去揉捏了幾下。

又呼出一口濁氣,他坐直了身子伸手去將面前案牘之上的卷軸捧起,就著依稀晨光,細細查閱了起來。

軍營。

“好無聊啊…”

隨著無奈的一聲嘆息,一只白皙的手握上了槍桿。修長的手指看似纖細實則有力,只那么輕輕一撥,長槍在雙手間靈活流轉。

打磨光滑的槍柄貼著他纖細的腰肢,槍頭破開周身氣息在空中留下虛影,陳舊到泛黑的紅纓朦朧虛無。

少年白衣挑紅槍,抿緊的嘴角和嚴肅的側臉,令人不由自主地晃神。

邱城有一少年郎,貌比潘安賽神仙。

梨花樹下傾城笑,疑似桃花誤人間。

但凡見者皆稱之為…

“喲,這不是我們邱城的‘禍水’嗎?今個兒怎么不去陪姑娘們反而跑我這來了?”

“你說誰是禍水?本公子叫蘇泱!蘇泱!‘瞻彼洛矣,維水泱泱’的‘泱泱’!你腦子難道就只有女人嗎?”

墨葵好笑地看著眼前這個一點即爆的少年,少年那一雙桃花眼正怒氣沖沖地瞪向他。

“哼!本公子愛到哪就到哪,愛跟誰玩就跟誰玩!怎么?墨將軍有什么意見嗎?”

“沒意見沒意見,我哪敢對蘇公子有什么意見啊?”

“哼!量你也不敢。”

蘇泱得意地將長槍反手扔給墨葵,低頭去拍打自己潔白無瑕的衣袍。

見他如此,墨葵挑眉,只是無奈地聳了聳肩。

“別拍了泱泱公子,沒那么臟。”

“你個大老粗!你懂什么,你這練武場不僅簡陋還處處塵土飛揚。本公子是誰?怎么能讓這灰塵影響了美貌。”

蘇泱那唇紅齒白間吐露的字眼粗劣至此。

墨葵無語地看著蘇泱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吹毛求疵地拍打著他的白衣。

“所以你今天來…”

“本公子勉為其難地來看望看望你。怎么,不歡迎?”

墨葵嘴角一抽,看著面前這對自己擠眉弄眼的小子,努力壓制住想把他打一頓扔出去的沖動硬生生扯出一抹笑來。

“那就麻煩蘇公子到屋里坐著吧,省得我這習武場的塵土臟了您的衣服。”

“等的就是這句話。”

蘇泱嘴角一勾,輕聲嘀咕了一句轉身一溜煙地就跑向了議事堂。墨葵這才放下手中的紅纓槍慢悠悠地跟上去。

議事堂內。

干凈整潔的桌子上沒有一絲灰塵,陽光照在楠木桌上把那書卷曬得暖乎乎,讓人想就這樣靠著小憩一會兒。

蘇泱奇怪的四處張望還是沒有發現人影,轉身又險些撞上墨葵。

“哎呀我的媽…你走路怎么沒聲嗎?”

“蘇公子怎么不進去啊?”

“怎么沒人啊這里。”

“議事堂議事堂,那自然是有事的時候才會有人在啊。不知蘇公子這是在找誰啊?”

“當然是找長…”

蘇泱后知后覺自己嘴快,想到要伸手捂嘴時已經來不及了。心虛地抬起眼瞟向墨葵,果不其然。

墨葵一臉壞笑地看著他。

“干…干嘛…”

“你小子…不會又是和人家打什么奇奇怪怪的賭了吧?膽子夠大的啊,敢打長公主的主意。”

“哈?打賭?沒有。”

“不是打賭?那你找長公主殿下做什么。難道你們還認識不成?嗯?啊…我想起來了!”

“什…什么?你想起什么了?”

“你七歲時曾到都城養過病,難道是那時…”

墨葵突然的醒悟令蘇泱猝不及防地,回憶起了過去的記憶。

年幼體弱的自己,初到都城的不自在。

一次逞強出逃,卻落得身陷困境難以自保的慘狀。若非那人天降而來,自己恐怕早已沒了性命,哪還會有現在的自己。

記憶逐漸清晰,城郊破廟里的血光乍現,那人持劍擋在自己面前的樣子。

那一襲白裳沾染血污,儼然鬼域修羅。

卻在轉身回眸間,沒有一絲吝嗇地,將這世間的溫暖盡數傾瀉于他。她懷中的溫度令年幼的他沉沉睡去。

多少年過去,蘇泱依舊為那時自己的弱小無力羞愧不已,被墨葵這么直接地挑起回憶,不自覺地垂下了眼簾。

“蘇…蘇泱?”

墨葵驚訝于蘇泱的反應,原本想著他不過紅臉耍皮折騰會兒,沒想這竟是蘇泱的七寸。

“你說的沒錯…我與殿下是在那時見過。但…卻夠不上相識。”

蘇泱抬起臉來看向墨葵,他那少年稚氣未脫的臉上,出現了與他極為不符的正經。

“蘇…蘇泱?”

“墨將軍,敢問殿下在何處?”

蘇泱一改往日紈绔風流的模樣,墨葵被他這轉變怔到,一時間失去了語言能力。

“…”

將軍府。

“殿下,外邊來了一人自稱軍師還帶著一車子的書說要見你。我一看他就是個搞事的。哪有一個軍師不帶手令的?要不要我把他打發走啊?”

席樂岙滿不在乎地打著哈欠倚在門上。那站姿歪歪斜斜,怎么看也不像是個正經做官的人,頂多就是個街邊的小痞子。

薛完顏也拿他沒有辦法,只能搖了搖頭。

“別鬧,快去請他進來。”

“好的~”

這么說著席樂岙轉身往外走,卻沒想薛完顏又出聲叫住了他。

“席老。”

“唉?不知長公主殿下還有什么吩咐啊?”

“怎么說你也是我長公主府的正經管事,莫要失了規矩。”

“是是是,您說的都對。”

薛完顏就當他是聽了。等到李濟進來了,薛完顏一見他人,便皺了皺眉頭。不等他開口,薛完顏先站了起來。

“軍師怎的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李濟被她怔住,薛完顏伸手過去探了探他的經脈。眉間緊鎖,轉身看向席樂岙。

“席老。”

“是。”

“殿下,我…”

“軍師,還請移步這邊。”

李濟見薛完顏微微皺起的眉頭,儼然一副沒有商量余地的模樣。只得不再多言,隨她到塌上歇息去了。

伸出兩指再次按住李濟的手腕處筋脈,心跳聲盡數知曉。薛完顏對指上所感知之事似有不滿,瞇起了眼睛,收回手來看向李濟。

嘴唇泛白干澀,面無血色眼周泛黑,眼白布滿血絲,眼皮無神地耷拉著。一看便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樣,那雙眼睛瞧著都快睜不開了。

可他瞳中分明還在散射出興奮的光芒。

那是遇到知己的興奮,是對一吐為快的渴望。薛完顏也曾體會過,并且她深知要去克制這種興奮是很難的,或者說,是很可惜的。

但…

“軍師先在此稍作歇息,其余事情晚些再做商討也不遲。”

“殿下我…”

“殿下,藥取來了。”

席樂岙一手拿著一個紅色的小瓶子一手端著水杯進來了。

“吃過藥后,你且安心歇息。席老。”

薛完顏剛起身,席樂岙便應聲上前,動作一氣呵成。

“李大人,請。”

“多謝。”

李濟服下藥丸再抬頭,已找不見薛完顏身影,不由得眼神暗淡了幾分。席樂岙注意到了李濟的變化,回憶起臨行前自家老爺子囑咐自己的話。

“殿下雖然聰慧異常,卻也還是個孩子,畢竟未經世事。有些‘事’,還要你去幫著擋擋。老夫的意思,你明白吧?”

席樂岙無奈地嘆了口氣。

還問我明不明白…搞得跟個不愿女兒嫁人的老爹一樣,殿下那皇帝親爹都還沒說什么。唉…

“李大人還是躺下歇息吧。殿下愛惜人才,您若是有什么差池小的可擔待不起啊。”

“啊…對不住,給您添麻煩了。”

許是累壞了,在藥效慢慢發作下李濟陷入了夢鄉。席樂岙給李濟添上一條薄毯,便轉身走出了內室。薛完顏早已將那小車推進了房內,正坐在那翻看著手中的卷軸。

“怎么回事啊這小哥,不就是沒睡醒嗎,殿下你怎么搞得這么緊張?”

“寸關尺三部無力,氣血不足。如果只是睡眠不足就好了。”

“需要我再去探探嗎?”

“不。”

薛完顏不再多說一語。席樂岙注意到,即使她所言皆是關心之話,可自始至終,她都不曾抬起頭來再多看一眼屋內之人。

“殿下。”

“何事?”

“殿下為何要讓他人對自己有所期許?”

“哦?”

薛完顏微微一笑,側過頭來饒有興趣地看向席樂岙。

她淺笑不語的面孔落在席樂岙眼中,一陣恐慌沒由來的出現在了席樂岙的心中,明明那只是和她平日里無異的笑容…

他只覺得自己無意中揭開了什么他不應觸碰的東西。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極力遏制住自己的恐懼。

見他如此,薛完顏輕輕一笑。

倒也奇怪,她這么一笑,那種自四面八方而來的壓迫感竟沒了。

“屬下以為…殿下不必如此關心這軍師。”

“理由。”

“…感覺”

“沒了?”

“嗯,沒了。”

本能…該說不愧是阿爺的兒子嗎?直覺敏銳。

薛完顏贊賞似的點了點頭。

“席老如此擔心我與他人的交往,想必是臨行前阿爺有所囑咐吧?”

“額…”

“畢竟阿爺看我長大,曉我不知風月。不過席老,我想你對李濟知之甚少。我很中意他的才華,這等程度的關心不足一提。”

“啊呀…你們讀書人的那些東西我看不懂啊。不過老爺子既然囑咐了,那些爛桃花我能幫你擋就擋了。”

“爛桃花…也好。那就麻煩席老了。”

席樂岙看著面前這個一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心中生出疑惑。

“殿下。”

“嗯?”

“殿下將自己修煉的這般聰慧,是為了誰?”

這一次,席樂岙沒有能讓薛完顏抬起頭來看自己。

可這一次,他竟從她微笑的側臉中看出了她心中的決絕。在她的沉默不語里,他肆意揣測,猜測著那個被她守護在內心深處的存在。

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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