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無法理解。”

在聽聞了這樣的信息，零一根本不知道應該給出什么的反應才好。

中樞不是人類，那么他所得到來自于中樞的那些記憶到底算是什么？而身為完全就是被中樞制造出來的身軀，然后加入了中樞當中的那部分記憶，那么……他到底算是什么呢？

零一大概是陷入了迷惘。

“那些東西你完全可以親自去詢問我那位老師，按照那個家伙的性格，他絕對是會回答你的。不過在那之前，還是請你盡情欣賞這里的戰爭吧！”

那句話似乎帶著別樣的意味。

在零一重新“注視”的時候，他終于看到了對方口中所說的戰爭。

這是世界的戰爭。

對于像是凱撒這般僅僅只是身軀就宛如世界一般巨大大概是神話當中近乎創世的泰坦巨人一般的存在而言，世界什么的或許可以算作他們自己本身才對。

在對比了凱撒的身軀之后，零一才發現，他之前所遇見的那位魔女的身軀或許僅僅只是對方想要展現出來的模樣而言。

按照凱撒的說法的話，實際上他們本身就是世界了，在揭開外表之后，其中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世界，那有著生命有著文明，有著一個被定義的世界應該擁有的一切。

“但是我們缺少了最為關鍵的東西，那是構成所謂的世界所必須的，不然的話，我們最終僅僅只是宛如一個世界一般巨大的個體而已。而在這里便是如此重要的資源，更為重要的是，那僅僅只是能夠支持一個世界的構建而已，為了不流浪的話，這是必須爭奪的。”

“但是你卻是想要離開了。”

零一這樣說道。

“哦，實際上我對于到底是不是流浪什么的完全不在意，對于我而言，只要我愿意的話，所謂的孤獨寂寞什么的完全沒有什么意義，那都是可以分類整理并且進行管理刪除的情感而已罷了。而對于琳而言，她對于構建世界同樣沒有什么興趣，僅僅只是想要讓這已經徹底沒有意義的世界走上應該有的終結罷了。”

凱撒終于踏入了這里的最底層。

那和零一所想象的狹小的空間完全不同，這里顯得無比巨大而又開闊，與那自上而下逐漸變小的世界完全不同，到了這里之后，那在此變的無比巨大，就算是凱撒踏入其中，似乎也僅僅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而去并不能夠占據其中大部分。

這里不再是那黑霧迷蒙的模樣，而大概是一個天圓地方的形狀，并且與構成了這棵大概可以被稱之為世界樹的一塊塊大陸完全相反的方向。或者說，大概只有這塊大陸才是正確的方向才對。

這棵世界樹是倒立的，對于凱撒而言是向下攀爬，但是實際上卻是正從樹根往樹冠的位置前進，樹根最為廣闊，而往上則是越來越狹窄。最終，位于樹冠位置的世界反而又是完全不同的模樣。

這一次，凱撒站立的時候朝向的樹冠。

明明攀爬上來的時候那里還算是下方的，但是已進入其中之后，方向卻又是變得最為正常了。

那被黑色迷霧所籠罩變成了天空，凱撒就這樣站在了顯得廣闊無比完全能夠容納下他那龐大無比的身軀并且不會接觸頂部的世界當中。

黑霧成了夜空，而那已經不是霧氣。

那是黑夜而已罷了。

黑夜當中還有著星辰的存在，那是這里的光源。

這片世界很大很大，零一憑借著凱撒的視覺甚至看不見盡頭，而在凱撒踏入其中之后，他并沒有見到對方口中那與他一般巨大無比的個體。

“他們就在這里，戰爭同樣已經開始了。”

凱撒的身軀進入之后就從來都沒有動彈過。

應該說，那已經不能夠動彈了，他開始融化，融入了這片大地之中。

“對于我們而言，宛如個體一般戰斗本身就沒有什么意義，那甚至根本無法造成什么傷害。就算是想要流浪的我，實際上在真的與同等級別的家伙對戰的時候，我們要徹底融為一體，那將會構建出來一個世界，并且會帶上雙方的烙印，最終……勝利的一方將得到一切，而失敗的一方變再也不會醒過來的。這是世界文明之間的戰爭。”

關于這些東西零一當然完全無法理解。

“不過，因為這里本身就不完整，所以那并不需要多久，而現在有著我加入了，那么這個過程將會變得更加迅速了。所以……作為一位能夠見證這一切的旁觀者好好地看下去吧。”

凱撒剛剛說完這一切，他便消失在了零一的面前。

那原本宛如一個世界一般巨大的身軀則是融入了這個世界當中，這塊大陸大概是變得更加巨大了，但是零一卻已經無法依靠凱撒的視覺看到這一切。在對方將零一從中拋離的時候，零一好像就在這塊大陸之外，完全無法進入其中，而或許是為了能夠讓他見證這一切的關系，他卻是看見了這所謂的戰爭的整個過程。

三方的世界徹底成型，原本被打斷的進程再次開始。

零一作為一個見證者，就算是有著凱撒的分享，或許僅僅只是能夠見證到很小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對于他而言，一切都是從一顆種子開始的。

那是一顆本來就存在于這個世界的種子才對。

現在，那發芽了，在極短的時間之內開始長大，破開了泥土，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嫩芽。那是藤蔓，而且還是零一不久之前才見過的那種古怪無比的藤蔓的模樣才對。

那就像是目卉那般，大概簡單來說可以被稱之為眼球花才對。

藤蔓原本并不大，僅僅只是覆蓋了小小一片區域而已。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被快進的一般，原本小小的種子在零一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長出了花苞，在陽光還有雨水的作用之下，那很快就已經綻放，露出了其中帶著好奇的神情的眼球。

就這樣繁殖開始了。

那似乎一出生就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在徹底睜開眼睛的時候，就開始分出自己的藤蔓進行扦插繁殖，一朵朵花開時綻放，零一再次看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眼球密集的植物群。

“為了勝利！”

那些眼球話在不斷地傳遞著這樣的信息，越來越遠，不同種類的植物不斷地將這樣的信息傳遞了下去。

然后，天災落下，它們被燒死了，成為了這里的土壤的一部分。